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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后叶然意外地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的男人意气风发,言语间尽是浸润商海之后的圆滑世故,客气却不见一丝真心。无端地惹人厌烦。
曾经的青涩记忆,未曾翻阅已是陈旧泛黄。那些年月里他只身一人负着犹疑与厌憎,浅笑着渐行渐远。记忆里的少年面容早已模糊难见,曾经心底的一丝悸动业已在时光的流砂中消磨殆尽,没留下一丝的印记。
落地的玻璃墙外,浅色的阳光撕裂了繁厚的云层。俊秀的男子负手而立,阳光为他染上一层莫名的光晕消散了周身的沉郁。原木的办公桌上清茶袅袅,清冽的茶香撕扯屋内阴郁如丝,留人以喘息。
他独立在窗前,相貌清俊,眉间隐着难以释然的疲惫,眼底的沧桑,这样疲惫让人心疼。浅浅地叹了口气,背对着市景坐下,指腹划过尚温的瓷杯眸色沉沉,不经意间或许连他自己也未曾发觉又叹了口气。
“怎么了,这些年来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不知何时进来的另一个男子轻轻地将叶然揽在怀里,背对着残阳勾勒出其挺拔的身形却模糊了面容。熟悉的气息比清茶更让他安心,叶然顺势躺在他怀里,郁结的神色淡了淡,浅笑出声“是吗,我都没注意。你可别嫌我。”
易默稍搂紧了他,笑着说:“怎么会,你该听听外面的小姑娘是怎么讲你的,清雅俊秀,风华无双”语气里是三分醋意,七分自豪。“说我俊朗无匹,多金能干。”顿了顿,他俯到叶然耳畔“都说我们是天作之合。”后又起身,搂着他,语气轻快喜悦“真是有眼光。”
“是有眼光。”叶然揉了揉眉心,在易默怀里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闭着眼,打了个呵欠,有些疲倦地说“今晚我们去赵叔那吃饭吧,我饿了。也有些想他和萌萌了。”
“好,你收拾一下,我待会就过来接你。今晚好好休息,前些日子赶那份投标书太辛苦了。”说完,他在易默的发际处吻了吻起身离开。行至门前,他回头望了一眼,闭目浅眠的叶然,心疼像一颗砂砾磨得他难受。
似有所感,叶然望了望,无声地做了口型,快走,我饿了。有些得意的弯了唇角,眉眼飞扬,这样好的人,只属于我。叶然想。
门轻轻地合上了,叶然转动转椅,俯看霓虹灯下,华灯初上。有些释然地笑笑,已经够好的了,现在。有这样的人陪着,真好。叶然想。
余晖渐渐消散,夜色将来。一切都会变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