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一》燕子22

13、孝为先

　　农历新年，天桥、庙会，处处都能找到老北京的感觉。
　　伟凡有些紧张。这两年里曾经有好几次徘徊在家门外没有进去，不是不敢，而是害怕。怕自己又气到老父亲血压升高而进医院。可是，一一和奶奶说得对，总不能和父亲一直不见吧，难道真要等得他入了土才回家?那时还有什么意义呢?，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他不能等到那时了。如果实在扭不过老头子、大不了退出演艺圈。
　　一一第一次来到这种小区。门口有专门的武警战士站岗，伟凡给妈妈打了电话才能进去。伟凡给一一介绍，这里居住的一般是军以上、军区司令级别退休老干部，因为他爷爷那时就已经住在这里了，爷爷去世后，爸爸同样是高级将领，级别符合，所以就没有搬家。小区里都是独门独院的小别墅，各种老树和像小树般的花枝，也得显示这里的历史和特殊地位。
　　两人从车里拿下一大堆东西，伟凡的妈妈在院门口，迎接儿子。是个很精神的中年妇女，虽然眼角的皱纹已经很深了，但是从眉眼间，还能看出当年是个大美人(不然，也不能有于伟凡这么帅气的儿子啊呵呵)。
　　伟凡:妈!
　　于妈妈:小凡!(热泪盈眶)
　　一一第一次听到伟凡的小名”小凡”，觉得怪有趣的，不自觉的露出笑容:阿姨您好!
　　伟凡:妈，这是李一一，我女朋友。
　　于妈妈:哦你好，听伟凡说过，真是太谢谢你了。
　　一一:阿姨，您太客气了。让伟凡早点回家，也是为我自己的将来着想啊。呵呵，外面好冷啊，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于爸爸刚刚还透过窗子偷看，一见他们往里走，马上坐到沙发上，做出威严的样子不理人。
　　伟凡一见到爸爸的样子，迟疑了一下。一一见状在后面轻轻推了一下。
　　伟凡:爸!
　　于爸爸还不理人。不过还好没有像原来那样骂他。
　　伟凡看看妈妈和一一，又鼓起勇气:爸，我回来了。
　　于爸爸:你回来干嘛?
　　伟凡不知道该说什么，妈妈插嘴:小凡当然是回来过年的。还带了女朋友回来。
　　一一恭敬的鞫个躬:于伯伯好。我叫李一一。没和您打招呼就来过年了，还请原谅。
　　于爸爸:都已经过来了，还打什么招呼。
　　伟凡有点生气了，刚要说话，一一不客气的瞪他一眼，伟凡立刻忍住没说。于妈妈头一次见儿子这么听话，不由得对这个娱乐节目报道中儿子的绯闻女友、现实中的女朋友另眼相看。
　　于妈妈见于爸爸反应也不大，总算松口气。父子俩没有开吵就是好现象。于是不管老头子，热情的请一一坐。一一没有客气，坐下来就拿出那堆礼物。
　　于妈妈:来了就好了，拿东西干什么，家里什么都不缺。
　　一一:呵呵阿姨，您看，这是给伯伯的衣服，这是从赵医生那开的降压药，这是降压食谱，这是健身中心的中老年健身年卡，还有伯伯最爱吃的****，您最爱吃的****，这些都是伟凡买的啊。呵呵只有这件漂亮的唐装，是我送给您的，怎么样，阿姨，要不要试试?
　　于妈妈:恩好孩子，我来试试。
　　伟凡看着一一热络的和妈妈聊天，根本差不上话。其实这些东西，都是一一陪他去买的。要买什么也都是一一选的。
　　于爸爸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可不时瞟一下那些东西，这些小动作让于妈妈心中大慰。
　　一一拿起年卡:伯伯，我跟您说哦，这可是健身中心的新项目，专门有保健医师和营养师指导，推出了一系列适合中老年人的健身活动，有病的可以针对不同疾病辅助治疗，无病的可以强身健体、提高免疫力。而且，这种金卡，可以带同伴一起去呢。您有空时就可以和阿姨一块去健身中心玩玩，这家健身中心离的不远，走路去十五分钟就到了。
　　于爸爸:这种东西很贵吧?有这些钱不如去捐助希望工程了。
　　一一:伯伯-----搞好教育是很重要，可是国防建设也不能有丝毫放松啊。您想，您从年轻时就献身国防，为了祖国和人民而牺牲了个人的身体健康，现在虽然您年纪大了，可是还背负着为国防事业培养接班人的使命啊，如果您身体不好，又怎么能做好这项有重要意义的工作呢? 这个卡就算贵了点、也是值得的。而且他是您儿子，花多少钱都是他应该做的，您就同情他一下，收下吧。
　　于妈妈真是佩服这个小女孩儿，能一下抓到老头子的特点，知道他喜欢听什么，一来就把这父子之间系了两年多的结给松开了。看来儿子眼光真是不错。于妈妈不禁握住儿子的手，微笑点头。
　　然后，一一帮于妈妈在厨房做饭，留他们父子俩单独对话。
　　伟凡看老头子的表情，心里有了底。
　　伟凡:爸，以前是我不对，不该老和你顶嘴。如果你不能接受我的工作，那我就退出演艺圈。
　　于爸爸:小凡呐，爸爸不是那么死板的人。当初不同意你当演员，是怕你没考虑好，耽误了一生(男怕入错行的意思)。现在，看你过得不错，特别是你那个圈里有一一这样的好女孩儿，爸爸也就放心了。(看来于爸爸挺关心儿子的，有看娱乐新闻，也知道一一是他的同行)
　　伟凡:爸，谢谢你。
　　于爸爸:小凡，她父母都是做什么的?
　　伟凡:爸，你在乎她的出身家世吗?
　　于爸爸:爸不是这个意思，未来的儿媳，我总得有些了解吧?那些八卦报道上都是你今天和这个好明天和那个扯不清的，就是没有说一一家庭情况的。
　　伟凡笑了，原来一一已经得到爸爸的认可了。
　　伟凡: 她不希望外界打扰到家人，不允许公司向外通露。一一父母都是北大的教授。她是北大硕士，现在虽然身在演艺界，不过她没有放弃读书，在读哈佛的工商管理博士，等毕业了，就退出演艺界。所以，你应该担心我能不能留住她。
　　于爸爸:感情不是强留就可以的。这点你就不如我了。要懂得爱是无私的付出，让她知道，你是最可信任、最可依靠的人，就像当年我和你妈妈--------
　　从伟凡上高中时，两父子就很少这样沟通了，如今，又回到了伟凡小时候，听父亲讲往事。
　　三年了，伟凡一家人终于一起吃了顿年饭，而且，因为一一的加盟和积极参与，饭桌上多了很多欢声笑语。下午，一一和伟凡家人看电视，准备晚上包饺子的食材。其乐融融如一家人。
　　夜很快来临，一一起身告辞，因为她也是个孝顺的孩子，要赶回家去过年、吃年夜饭呢。
　　于妈妈:多待一会，吃了晚饭再走吧。
　　一一:我是很想多待会，不过再不回去的话奶奶会骂了。呵呵，反正离得不远，以后我会常来的，希望阿姨伯伯不会觉得我烦呢。
　　于爸爸:怎么会觉得烦?你要常来玩。不用管这小子。什么时候方便呢，约你家人出来吃个饭。我很想见见你父母和奶奶，想学习一下他们是怎么教育出你这样的好孩子的。
　　一一:恩。我想，他们也很乐意认识您的。
　　于爸爸高兴的点点头。
　　于妈妈拉着一一的手舍不得放。
　　伟凡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忌妒，他才是他们的儿子吧，怎么一一来了大半天就把他的位置给抢了啊。
　　伟凡:妈，你就放手吧，想让她回家挨骂啊?
　　于妈妈:呵呵好，你们路上小心，小凡要向一一的奶奶好好解释一下，不能让她挨骂。她要是挨骂了，回来你也会挨骂。
　　伟凡翻白眼:是，唉。

　　一一家楼下。刚要下车的一一被伟凡拉住，搂在怀里。
　　伟凡:我前世一定是个大善人、做了很多好事。
　　一一像只温顺的猫依着他:突然间夸自己干嘛?
　　伟凡:前世修了福，今生才能认识你啊。
　　一一忍不住的笑意浮在眼里，窝在他怀里，很温暖，很安全:真想一直这样子。
　　伟凡:只这样子就够了啊?那这样呢?
　　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一一轻笑。
　　有人敲车窗。是泽宇。虽然从外面看不见车里的情况，可是一一和伟凡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忙下车。
　　泽宇:你们再不上去奶奶就下来抓人了。
　　伟凡和泽宇的加入，让家里热闹许多，特别是奶奶，被两人哄得一直笑得合不拢嘴。十点多，鞭炮声渐渐密集，一家人也一起到楼下放烟花。因为限放的好几年了，所以大家都抓住难得的机会，大放烟花。
　　眼看快11点了，一一催伟凡回家。是啊，过年不是一家人团圆的日子吗。伟凡附在她耳边，轻声诉说:一一，什么时候，我们两家人能在一起过年，不用这么来回奔波?
　　一一看看家人、邻居，老老小小，都出来看烟花放烟花，孩子的喧哗欢呼，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再看看眼前这个深情款款的男人，有种从热闹中抽离的奇妙感觉。深吸一口气。
　　一一:你在向我求婚吗?
　　伟凡:我-------
　　一一:呵呵，紧张干嘛?快回家吧，你爸妈一定等急了呢。
　　推前伟凡进了车子，挥手告别。
　　泽宇过来搭上她的肩膀:大小姐，越来越缠绵了啊。今天去见他父母怎么样?
　　一一:他父母都很喜欢我。呵呵，没办法，本小姐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呵呵走啦，鞭炮还没放完呢，快去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