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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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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小胖子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熬了好几个晚上的濮阳韵趁着天没黑透赶紧爬上床睡一会,头一沾枕头,随即睡得昏昏沉沉做起了梦。
梦里,置身在皑皑云雾的濮阳韵只能在原地打转,不知身在何处的他在梦中不自觉焦虑了起来,正当他急的团团转时,身旁白雾渐渐散去出现川流不息的人流,环顾四周再三确认才意识自己竟然置身台北车站,当人群擦肩而过时司佑泽正静静的站在不远处。
两年前,那一天,仿佛是记忆最深处的伤疤,总是刻意隐藏不敢碰触,可是被封存了两年的记忆突然涌上脑海,在梦中一点一点重现。
“跟我回去……跟我回去……”
梦中的那个人,站在原地,刘海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表情,口中却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回去?回哪里?
猖狂的笑无法停歇,鄙夷不屑的濮阳韵还是选择了转身!
正当一切结束,突然原地不动人拉住了他的手腕,说话声越来越大,那句跟我回去几乎让他烦躁到了极点,濮阳韵使出浑身力气挣扎,突然,整个手臂被扯了下来,血淋淋的断肢就像蛇一样还在手中抖动,当洒出的鲜血直接喷在他脸上时,顿时尖叫的濮阳韵吓的连连后退直接滚下了月台!
“啊!”
噩梦初醒,如置身其中。
濮阳韵惊魂未定,下意识摸了摸脸,湿乎乎摸了一手。
是血!
梦中清晰的记忆再度袭来,低喘的他几乎连滚带爬冲到了浴室,打开灯一看,一切如常。
“好久……没做梦了……”濮阳韵看着镜中那个惊魂未定的自己,冷汗几乎把头发都浸湿了,所以才会感觉粘腻。
“回去?回哪里?那个地方……还有我的容身之处吗?身边的人……还有可以……相信的吗?”喃喃自语的他顿时绝望,用冷水泼了好几次脸才稍稍平复心情,但感觉依旧不好,头昏沉沉地步伐也显得尤其沉重。
应该是……刚才急着睡觉没关窗,入夜的乡间虽在盛夏也显得尤其凉爽。意识到可能着凉的濮阳韵想着赶紧去弄两药片压一压,可刚走两步,楼下忽的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响动声,还以为错觉的他赶紧竖起耳朵屏息,这才确定果然楼下有动静!
是那个人!
他又来了!
没细想的濮阳韵一个健步冲下楼梯,穿过诊室循着声音直接一个拐弯冲到了厨房,啪嗒一下开灯之后,一个慌乱的身影围着桌子团团转,见了濮阳韵一下子又没了动作,只能在原地勉强一下,“嘿……”
“姚研猪的儿子?”濮阳韵被灯光刺的眼花,一瞬间觉得天旋地冷汗顿时从太阳穴旁沁了出来。
姚心如尴尬的赶紧放下碗,原来傍晚见了濮阳韵脸色极差,留心了半天也不见隔壁卫生所有灯光,只能偷偷拿了热菜溜了进来,没想却被医生抓了个正着。
“濮阳医生……嘿嘿……我爸烧了好多菜吃不完……”心如心虚的指了指正放在桌上的两个碗,“吃不完浪费,所以就……给你拿来啦……”
“钥匙!”医生直接瞪眼心如,没想到这小子偷偷配了那么多把钥匙!原本就心情不佳的他一想到臭小子没经他同意就老是偷偷溜进来就忍不住生起了气!
“嘿嘿……”姚某人赶紧把钥匙奉上。
“还有吗?”医生斜瞥了眼姚心如,后者赶紧发誓全部上缴一把不留,最后灰溜溜的一路小跑闪了出去,出了门赶紧搓了搓手臂,依旧对濮阳韵的那一瞪心有余悸。
听着脚步声渐远,原本绷紧的神经一下松懈的医生顿时像漏了气的不倒翁,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一层层冷汗直接从额头上冒了出来,赶紧抓住桌角慢慢起身却还是感觉头重脚轻,一抬脚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身体直接朝着桌子方向倒了过去!
那两盘刚出锅的热菜随着桌子一个倾斜眨眼全倒在了濮阳韵腰部,可人已经没了意识,只听瓷器碎裂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去。
一直在露台的司佑泽看着姚心如灰溜溜的跑回来时嘴角不自觉扬起了弧度,按照濮阳韵的性格肯定直接把人给撵了出来,只是这小子自己还不死心,非要撞了南墙才肯回头。
想着,一声轻微异声让司佑泽停下了转身的脚步,下一刻人已经落在了隔壁屋顶,黑暗中,仿佛融入了夜色轻声翻入阳台。
濮阳韵看了看周围,能容纳两百人的阶梯教室中,除了三米多长的第一排桌椅只坐着一人外,教室被挤得满满当当。
毫不在意的他拿着书,直接坐了下来,侧头打量起了身旁这个一个人占了一排位子的人。
下午的阳光有些刺眼直接照在了那个的身上,连细小的毛孔也看得清清楚楚。
柔软的发丝随意落在额前,低头看书的侧脸仿佛凝固了一般,直到那人侧头濮阳韵才看清了那人的容貌。
高挺的鼻梁下一双薄如刀削的薄唇抿成了一直线,平静的黑眸清澈见底没有任何情绪,两人只是静静的望着,周围的吵闹慢慢渐远,空气也变得稀薄了起来。
濮阳韵不自觉皱眉,为什么他可以若无其事地出现在他面前?他不是已经和谢学长好上了吗?难道还想脚踏两条船?
“混……蛋……”
即使双眼紧闭却依旧眉头紧锁,口中不自觉低声骂了出来。
什么?司佑泽有些没听清,低头俯身侧耳在了濮阳韵嘴边才知道他说的那两字。
到底在他的梦中梦到了什么?
心疼的司佑泽轻轻叹了口气,手指不自觉轻轻绕着那柔软的发丝,眼神愈发温柔的看着半张脸埋在枕头中的人。
当他看到濮阳韵晕倒在地时血液几乎冻结,他不敢想象任由濮阳韵一个人在冰冷的地板上度过一夜是怎样的光景。
抱着浑身滚烫的人让他心如刀割,赶紧找了退烧片只能化在水中一口口哺到濮阳韵的口中,柔软的唇.瓣就像蜂蜜让他依依不舍,动作刻意放柔帮他褪下衣衫后才发现,濮阳韵的腰部被刚出锅的菜烫伤了一大片!
烫伤最好的应急处理就是冷敷,不做二想的司佑泽赶紧提了井水用毛巾给烫伤部位降温,一次次不厌其烦拧着毛巾轻柔的敷在对方腰际。
梦中的濮阳韵震惊的看着司佑泽的口型,那三个再简单不过的字就算没有任何声音也能分辨,为什么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情却能对他说出如此甜蜜的三个字?
愣在原地的濮阳韵只能任由司佑泽看着他,那双清澈如潭的眸子此刻多了抹温柔静静看着怒火中烧的他,如同冰和火的相遇,总有一方会妥协。
“梦里?有什么?”司佑泽用指腹轻柔的想要推开濮阳韵紧皱的眉头却发现如此深的沟壑都已经成了自然。两年的光阴刻下了无情的印记,提醒着司佑泽那个残忍的事实。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推开……是因为还不够爱你吗?”
“嗯……”梦中的濮阳韵不自觉应声,翻了个身把被子全都压在了身下,把原本正在发愣的司佑泽吓了一跳,赶紧把湿毛巾抽离接着查看烫伤部位,确定已经不再红肿后这才放心。
为了给濮阳韵擦身方便,所以他直接把衣服脱了只用被子遮住了重点,这一翻身直接把所有重点全都暴露在了司佑泽眼前,刚才心急没注意,现下满眼春色,原本心无杂念的某只顿时觉得热气隐约翻滚。
“唔……”找了个舒服姿势的濮阳韵直接把挂在脚踝上的被子踢到了床下,当最后一块遮挡物也离他而去时,床边的大冰块瞬间变成了大尾巴狼,手指不自觉溜上了那光滑结实的窄.臀。
皮肤带着水渍在灯光下散发着晶莹的光晕,一低头就能闻到隐约薄荷香气从皮肤上沁出,那随着呼吸慢慢起伏的锁骨就像有了魔力让司佑泽无法移开视线。
黑色眸底变得愈发深沉,积蓄了两年的思念在一瞬全部瓦解,就像洪水瞬间把他的理智冲垮,连带着手指也因为激动而微微抖动了起来,可碰触着脖子的手却格外温柔,深怕吵醒了床上的锁眉之人。
指端带着微微凉意传入心坎,沿着修长的脖子一路往下,当司佑泽回神时,薄唇已经轻轻印在了凸起的锁.骨上了。
“嗯……”梦中的濮阳韵接触到一点温暖,身体不由自主靠了过去,惊的司佑泽下意识推开却又久久舍不得。
“想……好想你……终于真的再见到了……”
口中的喃喃是来自心底最深的声音,眸子温柔的仿佛能滴水,自嘲的看了看已经蓄势的部位,司佑泽慢慢把被子从濮阳韵背后拉了出来,在这张单人床上,他贴着床沿温柔的环抱着对方,夜,静如水,只剩下了臂弯中平稳的呼吸声。
晨曦如雪,白而冰凉。司佑泽一夜未眠,仿佛用尽一生的时光也看不够怀中之人,自不觉莞尔的他轻轻啄了下濮阳韵微微开启的唇,冰凉的唇.瓣虽然残留着退烧片些许苦味却依旧甜美无比,依依不舍的他刚抽开手臂准备离开却被濮阳韵又拉了过去,即使是在睡梦中,医生依旧留恋这份温暖,两年没有睡得如此安稳的他深怕温暖溜走,干脆像个八爪鱼一般缠了上去。
“额……”被紧紧缠住的司佑泽顿时浑身一僵,他的火热经过漫长黑夜的洗礼已经平息,可是此刻却被另一个巨大顶着大腿!
晨间睡梦中的身.理反应毫不掩饰,找到了舒服位置的濮阳韵干脆用他的东东蹭着司佑泽,一脸惬意就像小猫般可爱的他让对方瞬间变成了大灰狼,平息的部位也慢慢苏醒了!
“都不知道现在有多危险吗?”苦笑的司佑泽弹了弹濮阳韵掉落在额头的乱发,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上唇印,而环抱住后背的手已经悄悄滑落,沿着线条优美的背脊一路往下,光.滑细腻的肌.肤让他流连忘返,但这还不够他要的更多更多。
“想要吗?”停留了下,在背部打转的手指享受着肌.肤带来的舒适感,虽然明知医生还在熟睡不会回答却依旧轻声问道,正当司佑泽想要继续,手指划过腰部的烫伤部位时,濮阳韵顿时眉头微蹙,轻微的叹息声顿时把沉浸在欲.望的司佑泽拉回了现实,原本想要探索的手硬是一拐,直接握住了滚烫轻轻摩挲了起来。
即使在梦中,身体真实的战栗感让濮阳韵颤抖了起来,紧绷的肌肉蓄满了力量在爆发的一瞬间全部化为了急促低吼,从梦中跌入现实的他缓缓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