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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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十方医院，前后短短三四天，司佑泽却已经两次进了手术室。
濮阳韵呆坐在手术室外，愣愣的看着染血的手掌。
不是他不想进去，而是同样守在门外的人不肯。
“这里有全世界最好的医生，濮阳医生还是等一等吧。”冷静过人的赫斯双手环胸，靠着墙冷眼旁。
除了彗星表现的极其生气外，其他两人都只是默不作声。
“濮阳韵，我真的对你太失望了！”彗星赶来时脸都气白了。
“我……”濮阳韵慢慢回忆着刚才的画面，心灰意冷慢慢回答，“我只是觉得我和他的距离太遥远了，只是想分开让彼此冷静反思一下，我……”他吸了吸鼻子，“我真的没有想到会这样，我没有想到……”
“你比他自己的生命还重要，你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吗？”
“我只是个平凡的普通人而已，我不要他为了我拼命……”始终垂头的濮阳韵终于站了起来，他承认，他喜欢他的存在，甚至依恋他给的温柔，他喜欢游轮上没有烦恼的生活，他甚至害怕一个人的家。说到底，他只是贪恋纯粹的两个人而已。
但是，只是几天而已，司佑泽给了他太多的束缚，他不喜欢这种生活。
默不作声的潘冷哼，“自私。”
“是！是！我是自私！因为我是个平凡人！我没有你们那么伟大，我不想去拯救世界，我只想过平淡的生活而已！”
濮阳韵受了潘的刺激后终于爆发了！那一瞬间的冲击带给他太多震撼，来不及等他害怕，一切都已经结束。
最沉不住气的彗星简直要被濮阳韵气炸了，他猛地冲上去拎起濮阳韵的衣领大吼，“平凡平凡！你就只会想到自己而已！所以波塞冬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只是默默守在你身边，用他的命来换你的命！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而已！你知道吗？我追踪到了你房间的监.控器后下载录像给他看时，他却只说了别告诉你！他就是怕打破你那了不起的平凡！”
“别说了，彗星！”赫斯看见濮阳韵震惊的表情时立马让彗星住嘴。
“我为什么不能说！”彗星是他们四人中间最藏不住情绪的那个，厚重的粉底丝毫看不出他那已涨红的脸色，可因为愤怒让眼底已布满了血丝。
从小他们四人一起长大，他们不是工作伙伴也不是朋友，他们是家人，无法缺少的那个存在。
“你让他说，你刚才说什么？不是他……监视我吗？不是他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吗？！”僵持的两人盯着对方，彗星蓦地松手，“佐川在你家装了监.控设备来监.视你，他想利用你威胁波塞冬让他交出图纸，波塞冬为了保证你的安全一个人去了岛上，可是他手上没有图纸，图纸和样品早就被宙斯销毁了，可想而知，他是抱着什么心态去的！”
濮阳韵倒退两步捂着嘴摇头，“他……是想死……”
“他最不怕的就是死，”潘看不下去了接着彗星的话往下说。
彗星感激的看了眼潘深呼了口气，“但他怕你受伤，怕你知道真相后害怕，所以才会一直瞒着你。其实，他早就知道了你和谢非非的关系，可是他却还那么傻，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竟然连命都可以不要！”
“他……什么都没说……”濮阳韵木楞摇头，脑中一片空白。
“如果你今天没有出现在医院，波塞冬就不会现在生死不明。佐川是个极其阴险狡诈的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甚至牺牲无辜，波塞冬怕他再找你麻烦，所以才会安排了人监.视医院，这也是为了保护你啊！”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什么都没说过啊……”
颓然坐下的濮阳韵恨死了自己的鲁莽，埋在双手间的脸全是后悔。
如果……如果出门前他能跟他说一声，如果他们没有冷战……如果没有司佑泽……现在躺在里面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他自己……
而司佑泽那句口齿不清的“对不起”始终萦绕在心头，就像绳子一样越勒越紧甚至无法让他呼吸！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可是他却道歉了。这样一个孤傲冷淡的男人，连命都快没了，可想到的却是对他道歉！他……为什么那么傻……！
思绪万千无法整理，眼泪却不自觉悄悄滴在了手掌中。
从刚才激进情绪中慢慢恢复过来的濮阳韵的脑海中全是如果，可是再多的如果，也不能把他带回到已经流逝的时间中。
就算只是个普通朋友他也会心中充满愧疚，何况现在躺在里面的是司佑泽。
“你喜欢他吗？”
一直都在观察濮阳韵反应的赫斯终于开口问了。
可本人却依旧埋在手心，许久之后才回答，“我不知道。”
“如果不能接受他的背景，那就早点结束吧。”
要比狠，纵横商场啃骨饮血的赫斯绝对要比外表冷若冰霜的司佑泽胜上好几截。原本就是孤儿的他们比任何都渴望爱和被爱，但是又有几个人能坦然接受他们的背景呢？也许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适合去爱的人。
“我不是医生，我要先走了。”赫斯始终没有多言，转过身后才扯了扯喉间发紧的深紫色的领带。
司佑泽艰难的情爱之路让其他几人更加畏惧去爱了。高傲的潘回头瞥了眼濮阳韵慢慢道，“如果波塞冬有什么事，我会让你陪葬的。”
发.泄过后的彗星稍稍恢复了点平静，烟熏妆因为湿润的眼眶也有些化开，让明亮的大眼睛恢复了点本来样貌。
彗星蹲下，企图看清楚濮阳韵的脸，“濮阳医生，我只求你一件事，别让波塞冬回到以前。”
说完他也走了。
空旷的走廊回荡着轻微的脚步声，情绪纷乱如麻的濮阳韵却丝毫没注意此刻只剩下了他一人。
手术室外的时间就像凝固了一般，以往只会在手术室里面的他此刻所有的感觉变得异常敏锐，就连风扫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都能他让如同惊弓之鸟般望向手术室。
濮阳韵此刻怕极了，他怕失去里面的人。
可恶……！懊恼害怕甚至憎恨的负面情绪将他淹没，无助的他却只能揉着头发企图找到出口。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告诉自己对方是爱他的。司佑泽的爱太让人捉摸不透，明明只是同学会的一个玩笑，却让他爱的那么义无反顾。
“呵呵……”自嘲的濮阳韵低低笑了起来，“我到底有什么好的，竟然可以让你连命都不要……”
是啊，到底是为什么。
或许，他最想听的还是司佑泽的回答，也许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才能告诉他答案了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医生做了简单说明后就把司佑泽推入了监护病房。
由于伤及头部，再加上内脏器官多处破裂，必须做最坏打算。
忐忑了两天后，司佑泽终于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忍了两天的濮阳韵在门口徘徊了很久才终于下定决心推门而入。
这两天濮阳韵一直坐在重症监护室外的走廊，完全没有梳洗打理的他此刻眼睛干.涩红.肿布满血丝，细小的黑色胡渣布满了整个下巴。
冷静过后的他想了很多，现在，他想把这个决定告诉他。
病房是单人套房，十方集团旗下的附属医院原本就偏向于私人疗养性质，所以医院除了豪华的顶级医疗设备之外，在病房的布置上更加倾向于家庭化。
粉绿色的墙壁增添了一丝生机，司佑泽就这样静静躺在洁白的病床上，旁边都是监护仪器。
坐在一旁的濮阳韵静静的看着那紧闭眉眼，脑中的语言片段不断闪现却无法组织，他吸了好几口气这才慢慢用因为干渴而沙哑的声音说，“你……是我见过最笨最傻的人，偏偏又碰到了个更傻更笨的人……。”
“这个比你还要傻还要笨的人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家被装了监控也不知道，出门会有危险也不知道，因为一无所知所以才会那么任性。”
“司佑泽。”握着对方的手心稍稍用力，但对方却依旧丝毫没有反应。“别让我变成这个世界上最傻最笨的人好不好？”
人和人之间的相处之道难道不是沟通吗？这两天濮阳韵终于明白了他们之间的问题所在，那就是他们根本没有沟通，而他只是理所当然的接受了司佑泽对他的好。
“还有，”濮阳韵有点不好意思腼腆一笑，他不知道床上的人能不能听到，但他只是想把这个想法告诉他。
“我们……恋爱吧。”
话音刚落，原本毫无反应的司佑泽竟然动了手指！
原本医生已经让他做了最坏打算，因为司佑泽头部受到撞击，能不能醒过来，什么时候醒过来全都是未知数。
欣喜若狂的濮阳韵连忙再接再厉，“司佑泽，你听得到我说话对不对？别以为你不啃声我就能放过你，告诉你，我想和你谈恋爱，我就是想和你谈一场真正恋爱……”
蓦然，一双平静的眸子印在了濮阳韵欣喜的眼底，却只是冷冷抽掉了濮阳韵握在手中的手，冷淡问，“你……是谁？”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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