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美剧天使和恶魔》消失的未来

33、第 33 章

　　一个破旧的汽车旅馆里，亚瑟躺在床上，鼻尖萦绕的是混合了恶臭和劣质香水的味道，耳边听得是隔壁嘈杂的喘息。深吸了一口气，周围逐渐安静了，鼻尖的空气也变得清新了。他再次来到了上帝的花园。
　　这里和上次来，又有了不小的区别，花朵似乎是失去了生命力一般，蔫头耷脑的，似乎是感觉到他的到来，努力的抬起头，最后却无力的垂下了。
　　坐在正中央的怀特的身影淡了一些，脸上也有些苍白，看到亚瑟，脸上还是扬起慈祥的笑容，但这样的笑容却犹如镜中花般让人觉得不真实。
　　亚瑟走到了他面前，距离上次见到他并没有过几天，但他的状态却恶化的这么厉害。
　　看出了亚瑟眼中的担忧，怀特抬起手。
　　亚瑟将手放在了他的手中，“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绝对不能再被忽悠了，这次他一定要问清楚。
　　怀特看着这个警惕的小家伙，眼中闪过一丝不舍，虽然人类是他创造的，他也在关注着他们，但自从进入这个小家伙的身体，透过他的眼睛看这个世界，又有了一番全新的认识。
　　人类在他的眼睛里变得分外鲜活，他不舍这个世界，不舍这个小家伙……
　　“又有一个封印被破坏了，我的力量又被分走了一部分。”尽量用简单的话语将自己的情况说了出来。
　　亚瑟却绝对不会再被他轻描淡写的语言欺骗了，“哪里的封印，封印什么东西的？你现在的样子绝对不只是被分走一部分力量那么简单。”怀特的手一如往常温暖，但亚瑟却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面前的怀特就好像是镜子中的人，随时可能消失。而他不想让怀特消失，这个从他不知道的时候就陪着他的人，虽然自己现在的情况全都要归咎于怀特，但他却还是舍不得他就这样消失。
　　“连你也要离开我了吗？”亚瑟的眼泪毫无征兆的流下来。
　　怀特有些发愣，用另一只手抹去了亚瑟的眼泪，“有生自然有死，我也不会例外。其实我离开了对你更好一些，因为有我在，你的力量也被我压制着，如果我离开了，你就会成为你新的上帝，这样不好吗？”
　　亚瑟摇摇头，这样一点儿不好，他不想成为什么新上帝，一点儿也不想。
　　“你不想结束吗？这一切？”
　　亚瑟想了一下，他的确想要结束这一切，但是如果是以怀特的离开为代价的话，他又不想。他离开了，自己也不能回到以前，他向往的平凡也再也无法回来了，成为上帝有什么好处？孤独的一个人活着吗？
　　怀特看着眼前的小家伙，看着他眼睛里的疑问，突然低头笑出声了。真的太有意思了，成为上帝有什么好处吗？哈哈哈……不可否认，心里感觉到了温暖，看着他依赖自己的样子，他竟然有高兴的情绪，自从认识了小家伙，他感觉自己似乎也变得越来越人性了。
　　“不想我消失吗？我倒是有个办法……”
　　亚瑟是被人摇醒的，看着自己面前憔悴的脸，他差点没有认出来，“萨姆？”
　　看到亚瑟醒了，萨姆费力扯出了一个笑容，但是眼睛里的苦涩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亚瑟坐起来，看看周围，那个叫卡斯迪欧的天使也在，脸上同样是疲惫不堪，却没有最应该在的那个人，“迪恩呢？萨姆。”
　　萨姆一把抓住了亚瑟的手，“当时你们在过去遇到了什么？为什么迪恩……”
　　亚瑟看着萨姆这样，明白了一些，“迪恩出事了，是吗？”
　　萨姆点点头，还是卡斯迪欧替亚瑟解惑，“迪恩在过去遭到了地狱犬的攻击，现在被路西法囚禁在地狱里……”
　　地狱吗？“道恩呢？”亚瑟想起了另一个人。
　　萨姆摇摇头，“自从知道你离开了之后，他也消失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他走了吗？亚瑟点点头，从炼狱出来到现在，道恩帮了自己很多，当时他明明可以抛下自己的，却还是带着自己冲出了天使的包围。
　　萨姆小心翼翼的打断了亚瑟的思考，“亚瑟，现在只有上帝才能救出迪恩……”他痛苦的闭了闭眼睛，他明白自己这句话的意思，这相当于让亚瑟去死，但迪恩……迪恩是他唯一的家人了，他不能失去他。
　　亚瑟看着萨姆痛苦的样子，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其实还有其他办法……”
　　卡斯迪欧有些吃惊的看着亚瑟，当初和萨姆说并不是假话，如果是其他恶魔囚禁迪恩的话，他还有些把握救出迪恩，但是路西法亲自布置的牢房，他的力量就有些不够了。
　　他也希望亚瑟说的是实话，他不希望迪恩出什么事情。萨姆开着车子，心情很复杂，偷偷的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亚瑟，又从后视镜看看坐在后面的卡斯迪欧，气氛十分尴尬。也许是知道了能够救出迪恩，他的精神也恢复了一些，“亚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赶到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
　　“加百列将我绑走的。”亚瑟十分平淡的回答他。
　　“加百列？”萨姆和卡斯迪欧都有些吃惊。
　　亚瑟点点头，“他将我困在了他自己制造的世界里，想要把我留住，不过最后却放弃了。”
　　“为什么？”萨姆可是见识过天使对上帝的执着，他怎么可能放亚瑟离开呢？
　　亚瑟通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后面的卡斯迪欧，“因为他知道他的力量已经困不住我了。而且，并不是我困住了上帝，而是他主动进入我的身体里的……”
　　卡斯迪欧脸色一变，“不可能，上帝虽然也会进入人类的身体观察这个世界，但却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去过。而且你的力量增长的并不寻常，就在一年多以前，你还是个只有些微灵力的普通男孩……”
　　“那你说我是怎么困住那个全知全能的上帝的？”亚瑟反问着卡斯迪欧。
　　卡斯迪欧被他的问题问住了，的确，上帝是全知全能的，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中，那么他应该知道进入亚瑟的身体会发生什么，但是他却还是进入了，那么是不是说明上帝其实是自愿的？上帝自愿被困住代表了什么？他开始头疼了，脑海里有一个声音不停的重复着，杀掉亚瑟，拯救上帝……杀掉亚瑟，拯救上帝……他双手抱头，想要让脑海里的声音停止，但声音却越来越响。
　　眼前突然出现一道光，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天堂的监狱里。
　　梅塔特隆看着明显搞不清楚情况的卡斯迪欧，十分不客气的嗤笑一声，“谢谢你帮我们找到了亚瑟，不过我们还需要你继续跟在他身边，寻找他最虚弱的时候，救出上帝。”
　　卡斯迪欧看着他的样子，觉得他的表情和他说的并不相符。还有他现在的状况，他为什么还在天堂的监狱里？他说的监视又是怎么回事？还没等他询问，眼前又是一阵亮光，他再次回到了车里。
　　萨姆用手在卡斯迪欧的眼前晃了晃，“小卡？”
　　卡斯迪欧抓住了他的手，“我们这是在哪儿？”触目所及全是荒草，不远处的山坡上有一座废弃的房子。
　　“德克萨斯州境内吧？”萨姆也不太确定。
　　亚瑟从远处就能够感觉到这里充斥的黑暗力量，这种力量让他浑身十分不舒服。下车向着荒草最茂密的地方走了几步，他突然捂住了嘴，一股恶臭突然钻入了他的鼻腔，他反射性的呕吐了出来。拨开面前一人多高的草丛，面前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
　　萨姆和卡斯迪欧也顺着他前进的路走过来，看到这样的场景同样吃惊不已。面前的草地上，到处都是尸体，从他们发黑的眼眶和浑身散发的气息来看，他们都曾经被附身过。
　　卡斯迪欧看着地上的尸体，“一半被天使附身，一半被恶魔附身……”太奇怪了，并不是说天使和恶魔死在这里的事，双方见面斗个你死我活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这里被天使附身的人数和被恶魔附身的人完全一样，不可能是你死一个我死一个，死的这么正好。
　　那么双方就不是因为对方而死的，很有可能是被人诱骗到这里的。卡斯迪欧感受了一下，虽然非常微弱，但这里的确有黑暗气息，混合着一部分地狱的气息，却更加邪恶，让他忍不住全身颤栗。
　　迪恩靠坐在墙上，耳边是恶魔的轻声蛊惑，就算是堵住耳朵，那声音也依然在脑海中不断的想起。
　　“你真的相信萨姆吗？没有你，他再也不用继续之前的生活，他可以回归到正常、普通的生活，你觉得他会怎么选择？你父亲在的时候，他选择的抛弃你们，现在你和你的父亲都不在了，他还会选择猎人的路吗？他明明有美好的未来，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
　　“这个世界真的需要你吗？你自以为做的好事，会有人记得吗？”
　　声音突然消失了，迪恩只感觉浑身一松，紧接着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迪恩抬头，最先看到的是一双黑色的皮鞋，合身的西装，最后是一张帅气的脸。看着这张脸，迪恩撇了一下嘴，“这副皮囊很不错嘛！”
　　“迪恩温彻斯特，我听过很多次你的名字，一直很想见你一面。”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磁性，如果是女人的话，多半会迷失在他的声线里吧？
　　“你是谁？”自从他来到地狱以来，他还是自己见到的第一个恶魔。
　　恶魔蹲下身，脸上是帅气的笑容，“你可以叫我艾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