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三十九章 莱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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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多克将军怎么还不回来？”雷哥拉德九世略带不耐烦地用指节敲打着座椅。
莱斯心中也正纳闷着，他记得自己把菲力克斯那本奇怪的菜谱放在行李箱的最上方，卡多克他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的啊。莱斯谨慎地说：“陛下，也许是因为在下的行李比较混乱，卡多克一时没能找到而已。”
菲力克斯和黑衣人则是一直都没说话，菲力克斯低头看着地板，两只手不安地拉扯着自己的衣角，而黑衣人则是默默地盯住菲力克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菲力克斯。”黑衣人突然开口了。“你说你能看懂法术书上的文字？”
“我……我……”菲力克斯舌头打结了。“我好像能看懂……看到那些文字的时候，我的脑海中会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一些东西……”
“是什么样的东西？”黑衣人继续质问。
“我……说不清楚……一些花草，树叶……或者是一些石头……之类的东西。”
可怜的家伙，那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嘛，莱斯同情地看着菲力克斯。
黑衣人却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才蹦出一句：“听起来这不像是普通的法术书啊。”
菲力克斯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答道：“我一直以为那是一本菜谱。”
这时候，卡多克从门外大步流星地跑进来，边跑边说：“陛下，将军，对不起，那本书我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莱斯惊讶地说。“卡多克，你确定你把我的行李都检查过了么？”
“都检查了好几遍，那本书不见了！我还狠狠地责骂了把守在营房外的士兵，他们都发誓，绝对没有任何人进出过将军你的帐篷。”卡多克一脸焦急地说。
雷哥拉德九世拉长了脸，转头向黑衣人说：“先知，你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黑衣人严肃地说：“那个魔法师，他一直在我们附近！”
“什么？”莱斯，卡多克，雷哥拉德九世同时惊呼，只有菲力克斯毫无表示地跪在地上。
“那本法术书大概被一种叫隔空取物的小法术取走了。”黑衣人的语气渐趋平静，莱斯觉得他是对那个隐藏的魔法师心生敬畏之意了。
“是法术么……”雷哥拉德九世用不置可否的语气重复着。
黑衣人点了点头：“我想是这样的，陛下。”
“那你可以为我们简单描述一下魔法世界的情况么？”雷哥拉德九世摊了摊手说：“我不希望遇上一些我对其一无所知的敌人……或是朋友。”
“当然可以，陛下。”黑衣人似乎是笑了笑，但莱斯不太确定。“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的神祗，每个神祗都可以给予我们特定的力量。戈里亚大陆的人类完全遗忘了神的存在，可在远东大陆上，情况完全不一样……”黑衣人的话音不再是冷冰冰的，他把远东大陆的情况娓娓道来，莱斯不知不觉地沉溺到一个奇妙的魔法世界中。
在远东大陆，人们信奉着不同的神祗。每个神祗所拥有的力量各异，最简单和通用的法术几乎所有神祗力量都能实现，一个人若想能够施放这类法术，他只要“相信”某个神祗的存在，然后通过学习相关知识即可。如果他想要得到某些神祗的特定祝福，则需要对该神祗进行“祈祷”，只要祈祷者的立场与该神祗的立场没有冲突，他即可得到该神祗的祝福。
但如果要深入学习某个神祗的法术，则需要立下“誓言”，只有与神祗成功立誓的人，才能学习属于该神祗的各项特殊法术。值得一提的是，虽然一个人可以对不同的神祗立下誓言，但实际上根据个人天赋和修为的差异，即使历史上最出色的几位魔法师，也只能同时与三个神祗建立誓言关系。某些神祗之间还会有立场冲突，一旦与某位神祗立誓，很可能就再也不能对另一些神祗立下誓言了。
比“誓言”更为高级的信奉关系是“奉献”，信徒献出自己的某些宝贵之物，以换取神祗对自己的绝对信任。每个人都只能对一位神祗进行奉献仪式，一旦奉献成功，就能学习该神祗专有的高级法术，并终身不得改变自己的信仰。并不是人人都能成功地进行奉献，实力不够的人甚至会因仪式失败而失去生命。
而这个世界上，最高等级的信奉关系是“契约”。只有最出色最有天赋的人才能与神祗达成契约，因为实现契约的人非常少，而每位神祗的契约条件又相差极大，所以人们甚至没能完全弄清楚真正的契约是如何达成的。可以确定的是，达成了契约的人只能使用该神祗领域内的法术，即使是最简单的小法术，也不能超越该神祗的领域范畴。但同时，他能够使用的所有法术都可以得到极大幅度的强化，并能尝试学习该神祗领域内的终极法术。
黑衣人说了很久，才停下来歇息了一下子。莱斯渐渐回过神来，他发现雷哥拉德九世和卡多克都已经听得目瞪口呆了，反而是菲力克斯一脸不耐烦的模样。
“太神奇了。”莱斯由衷地感叹道，“这些力量真的属于我们这个世界吗？这一切就发生在只与我们相隔一片海洋的土地之上？”
“没错。”黑衣人肯定地说。
“但我有一个疑问……”卡多克发问了。“我们丘拉多人一直信奉大地之神，但为何我们没能从大地之神处获得魔法的力量？”
黑衣人这次真的是笑了：“戈里亚大陆已经遗忘了魔法，丘拉多人也仅仅是记住了一些魔法的皮毛，我们把你们对大地之神的那种信仰方式称为原始崇拜。你们根本没有把魔法的精髓记载下来，也不通过正确的方法去信奉神祗，当然不能得到任何真正的力量庇护。大地之神厄尔夫的领域是大地，强壮与保护，在远东大陆，一般只有战士和骑士才会向其立誓。”
“战士和骑士？难道不是魔法师吗？”莱斯提出疑问。
“在远东大陆上，每个人都能施放法术，每个人对你们而言都是魔法师。但在我们那里，没有什么叫‘魔法师’的职业，但有一种职业叫‘法师’，而且法师也分为很多不同的门派。至于法师之外的职业，也都或多或少地掌握一些特定的法术。”
卡多克被弄糊涂了：“那么，我们不应该把你称为魔法师，而应该称为什么呢……”
“我们一般把法术分为八大门派：防护，咒法，预言，附魔，塑能，幻术，死灵，变化。我所精通的是预言法术和变化法术，是预言家兼变化师。”
“太复杂了，太复杂了……”卡多克摇头晃脑地数着八大门派的名字，却怎么记不清楚到底是哪八个门派了。
莱斯竭力地记下黑衣人所说的每一句话，他相信这些知识将来必定能用上。
雷哥拉德九世提出了一个莱斯也正想提的问题：“对了，南方的祖尔科人保留了占星术的传统，月神教会也有一套自成体系的祈祷仪式，那他们为何也没能得到月神的庇护呢？”
“在大概三千年之前，月神温丝妮和死神特丝蒂尔的力量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们估计是这两位神祗的力量已经被封印起来。”黑衣人讥讽地说，“祖尔科人的一切仪式都是正确的，但他们却信奉着一位已经没有任何力量的神祗，自然也不能得到任何好处。”
“是这样的么？”莱斯诧异地发现菲力克斯居然开口质疑黑衣人的话。
“哦？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黑衣人的目光马上投向菲力克斯。
“我……我……呃，只是觉得你说错了一些什么……”
“错了什么？”黑衣人缓缓地举起左手，口中念念有词，一道蓝光在他的手里凝聚着。
莱斯暗叫不好，难道黑衣人想对菲力克斯不利？莱斯知道自己在雷哥拉德九世面前不好插手干预，只能祈祷着菲力克斯不要乱说话引致杀身之祸。
对了，他该向谁祈祷呢？想到这个问题，莱斯无奈地在心中苦笑着，原来他们一直没有真正的信仰，也没有真正的神会保佑他们。
菲力克斯的声音颤抖着：“我不是说你错了……只是，呃，有些东西错了……有些东西你未必知道得很清楚……对不对？”
“你说得有道理。”黑衣人话音未落，手中的蓝光就射向了菲力克斯。
“不要杀他……”莱斯在心里大喊着，然而菲力克斯似乎毫无惧色，也不躲闪，就这样跪在原地，让蓝光击中自己的身躯。
蓝色的光芒轻轻地笼罩着菲力克斯，然后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你不害怕？”黑衣人问道。
“我……不害怕……”菲力克斯结巴地回答。
“你知道这个法术对你无害？”
“知道……呃，不知道……但能感觉到……”
黑衣人说：“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侦查魔法法术，能侦查到你的身上是否带有魔法力量的痕迹。然而你的身上却毫无魔法力量。”
“那……那当然了……”
莱斯也说道：“先知，菲力克斯的身上怎么可能有魔法的力量？他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而已啊！”
“我也希望如此……”黑衣人似乎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
“好了，先知。”雷哥拉德九世终于再次开口，“对于魔法世界的情况，今天就介绍到这里为止吧。我现在更关心的问题是，艾尔·巴特若是回到了蓝普克城，我们的命运将会如何？雷哥拉德帝国是否无法逃避被艾尔·巴特所灭亡的命运了？”
“陛下，艾尔·巴特能否平安返回蓝普克城是我的预言中最关键的一个因素，预言家们习惯把这种重要的因素称为命运转折点。一旦命运转折点所预示的情况发生了，接下来的事态发展将会非常复杂和浑沌……”
雷哥拉德九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先知，请说得简单一些。”他看上去已经是筋疲力倦。
“好的，简而言之，就是因为艾尔·巴特的行为已经改变了命运的轨迹，令我们的未来变得不可预测了。至少在短时间内，我不可能对帝国的命运作出任何预言。”黑衣人不卑不亢地说。
“那你有何建议？”
“在下对行军打仗的事情不太精通，不如征询一下莱斯将军的意见吧？”黑衣人巧妙地把问题抛给莱斯。
雷哥拉德九世把目光转投向莱斯，莱斯正色道：“陛下，我军已经深入敌境，不宜急进。在下建议我军留守中秋城，清理附近的联盟残余兵力，并等待后方的资源送达以及得到普克城内的最新情报之后再作定夺。”
“唉，好吧，你们先出去吧……”雷哥拉德九世唉声叹气地说。
“遵命，陛下！”
“我……我也可以出去了么？……”菲力克斯怯生生地问。
雷哥拉德九世看着黑衣人，而黑衣人沉默片刻，摇了摇头，说：“我已经没有什么问题需要问他了。”
“那好，你们都退下吧。”
“遵命，陛下！”莱斯和卡多克同声应道。
菲力克斯则说：“再见了，陛下，再见了，预言家兼变形师……我要是想起些什么有用的线索，一定会来告诉你的……”
莱斯轻声骂道：“快走吧，笨蛋！”卡多克一手扯住菲力克斯的衣领，把他拉出门外。
不知为何，一个黑白相间的身影突然映入莱斯的脑海中。布塔？莱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想起了那只肥猫。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三十九章 莱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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