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光希》夜小小的醇

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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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害怕，却更好奇。

　　一点一点地挪到那条路口，地上不远的距离躺了个人。
　　血！借着并不充分的光线，我突然惊觉那人身上都是血，暗红色的，把衣服都染透了。就连周围的空气，都瞬间变得腥甜。
　　我屏住呼吸，被眼前的情景吓到了。“这人会不会死了？要不要去报案？”我害怕地想着。
　　正在这时，躺在地上的人动了动，紧接着是翻天覆地的咳嗽声，可能是牵动了伤口，渐渐变成了压抑的哼哼，同时还努力地靠墙坐起。样子非常狼狈，旁边还有付被人踩碎的眼镜，玻璃的碎片折射出鲜艳诡异的红。

　　我正犹豫着是不是要上前，也许是这人感觉到了我的视线，突然回过头，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我。紧盯着。
　　“林渊澄！？”我吃惊。虽然他半边的脸已经被血模糊，可那冷漠的眼神，让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的对视，我不会看错。此时，他那双眼睛，正散发着如野兽般冷冽的妖异光芒，比平时更多了份嗜血的凶狠，让我感到害怕。不知该不该上前扶他还是应该求救。
　　很久，他都这么盯着我，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似乎要将我看穿。我不敢有任何动作，怯怯地回看着他。我紧张、害怕、担心。。。。。。很多种情绪混集在一起，不知所措。关节握得发白，指甲深深地掐入了肉里，深深地，生疼。
　　“夏光希，你都看见了？”他终于出声了，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语气多了份无奈。低下头，不再看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只能傻傻地看着他，呆站在原地，“是看到了，可是也什么都没看到啊。”闷闷地想着。
　　“还看什么？你可以滚了！”他突然咆哮，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吓得一震，带点哭腔地：“对不起，对不起。。。。。。”仍是不敢上前一步，也不敢就这么转身离去。
　　他吼完，便不再理我，手撑着墙一点一点地站起来，转身，背对着我，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移动。好几次险些又摔倒，可那伤痕累累的手，死命地撑着墙，挺着背，倔强地不肯倒下去，随着手的移动，斑斑点点的血痕留在上面，扭曲得令人恐怖。

　　我在原地站着，没有上前，只是看着，看着那坚强倔强的背影一瘸一拐，慢慢消失在视线中，眼底有些湿润，没有任何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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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渊澄，那个高高瘦瘦的男生，那个有着冷酷淡漠眼神的男生，那个老师们眼中的尖子学生。。。。。。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属于东方人独有的细长眼睑，总是隐藏在那厚重的镜片后面，高挺的鼻梁，微薄略显无情的唇，肤色有点病态的苍白，很高，很瘦，却坚强的背影。。。。。。我不禁闭着眼慢慢开始勾勒出了这样一张脸，林渊澄的脸。。。。。。渐渐，我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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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管我已经假设了无数个今天碰到林渊澄该有的反应，当然也包括他的缺勤，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像没发生任何事一样，在第三节课打铃时，神态自若地走进教室，依然淡漠地看着我和说话。若不是看到他脸上的青紫以及手上缠绕的绷带，我真怀疑昨天看到的一切，是一场梦。

　　“夏光希，上两堂课的笔记借我看一下吧。”冰冷直直看到我的眼睛里，没有温度。
　　“嗯，什么？哦，好。好！”看着他的眼睛，我有些语无伦次，脸又是一红，忙低下头，又马上抬头看着他，直视着。“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的眼睛，不然会不礼貌。”不知怎么了，突然想到妈妈从小教育我的话。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没戴眼镜的林渊澄，清澈的眼神，冰冷如常，子夜一般黑而深沉的瞳孔，透出淡淡的忧愁。脸色比平时更是苍白得近乎无血色，隐隐能看到那青色的脉络四处蜿蜒着。。。。。。
　　“为什么他给人的感觉会是如此苍白，就像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被他深深地、深深地埋藏在幽黑的瞳孔之后，让人无法窥视。只能看到表面的纯真，无却更近一步地搜寻。既清澈，又深沉，为什么会是这么的矛盾呀？”
　　直到我从他转向我的幽黑瞳孔中看到了自己一脸迷茫的倒映时，才惊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注视了他很久很久。尴尬地收回了目光，红了双颊。
　　“还是非常冰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