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的正确用法》素雪尘

45、迫近之暗

　　被敬仰畏惧着也是存在价值的一种具现化，我看谁敢无视我的存在。
　　——志村团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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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姬坊酒屋的地底下，条条过道纵横交错着。梯道上下层之间的巨大梁柱上皆黏贴有各种符咒，无形的结界笼罩着整个巨大的地下空间。森严的氛围弥漫在这个宏大地下建筑的各处，让站立在其中的人不禁心境肃然。
　　此时，在某两条过道交错处，一个男人单膝跪着地，而他的前方则肃立着一个用黑袍斜裹着大半个身体、用纱布缠绕着右眼的沧桑老者。两人之前不知道交谈了些什么，此时正在无声地对峙着。

　　好一会后，老者终于忍不住率先打破让人心生烦躁的沉默——
　　“红麟，那个小丫头的身世你查得怎么样了？”老者的话语里明显夹杂着愠怒。
　　“有关加藤砂身世的事，纲手大人不是已经交代得很清楚了吗？你觉得我还能查出什么异常来？”暗部代号正是“红麟”的苍崎皮笑肉不笑地反问了两句，虚假的笑意把他真正的思想情绪完美地掩饰起来。
　　“哼，看来你是不愿意说实话了，但我自有办法查个究竟。红麟，别怪我不告诉你，红叶已经中了我新研究出来的诅咒系咒印术。”
　　说到这里，团藏的声音一顿，睨着似乎木无反应的苍崎一会，这才继续缓声说道：“过去你虽然总有方法破解我开发出来的各种咒印，但这次的咒印是施加给灵魂、与生命力联结着的咒印术。你要是破解了那咒印，她的灵魂也会同时被损坏。而且，我随时都可以让她痛不欲生，即便我死了，那个咒印仍然可以由风他们发动。”此时，他那看似已经闭上的独眼忽然猛地睁开——
　　“红麟，要是你敢背叛我，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吧？”
　　“我当然知道，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你会如何处决背叛者。”苍崎依旧在笑，语气更是有些漫不经心：“但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您，我绝对不会背叛木叶忍者村。”
　　“谅你也不敢。”
　　团藏冷哼一声，便拄着拐杖转过身，缓步往走道的一端渐行渐远，略显苍凉沙哑的声音在偌大的空旷室内回荡着：“红麟，这是我对你的最后一次宽恕，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

　　看着团藏远去的背影，苍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有些摇晃地站起身来后，嘴角忽然就溢出一缕暗红的血丝。
　　——好险，差点就被他控制住思想说出小砂是风神一族的事了，幸好我现在脑内的查克拉本身就已是一团乱麻。
　　苍崎暗自庆幸的同时慌忙吞下解毒剂，虽然他服下的毒药只会让他头疼到将近忘乎所以，不会危及性命，但多多少少都会给大脑留下点后遗症，所以不宜让毒性在体内久留。
　　当苍崎的意识完全恢复清明后，他便有些步履蹒跚地离开了地下室。

　　而在苍崎看不到的地方，团藏与一个身着暗部服饰的人碰头了：“寺井，你派人通知贝拉娜，把监察任务的对象改为加藤砂和宇智波佐助两人，而前者才是首要监察对象。”
　　“是。”单膝跪地、名为“寺井”的男人应了声，身体却不见有所动作。
　　“还有什么事吗？”
　　“恕我直言，团藏大人为什么不给红麟也刻上那种咒印呢？”
　　“刻下这种咒印需要一条人命来做血祭，而木叶的监牢里已经没有近期将要处死的死刑犯了，要是刑犯再无端减少，猿飞可不会继续保持沉默。而且，在红叶身上下有这个诅咒就足以牵制他了，没必要多此一举。”团藏说到这里语气又是一缓，“说起来，岩咎和水无月一族为什么会聚在一起的事你查得怎么样了？”
　　团藏说话时的语速虽然始终迟缓，但话语里隐隐带有让寺井连头都不敢抬的不怒自威。
　　“这个……还没有结果。”寺井霎时就变得诚惶诚恐起来，不待团藏责问便立即转移话题道：“但您要我按纲手信中的信息去找加藤砂的家人，我已经找到了。”
　　“哦，那你把地址告诉火舞，顺便让她来见我。”团藏说完便不再理会寺井，只是自顾自地离开了。
　　“是。”
　　……

　　天色渐暗的时候，藤井嫒自个回家报平安去了。而苍井晴则死皮赖脸地说要到加藤砂家过上一夜，说明天再拉着加藤砂一道回自家去。
　　最了解苍井晴为人的藤井嫒，当然知道她只不过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加藤砂到底和哪个男生住在一起罢了，她虽然无奈到想摇头，却也懒得戳穿她的目的。

　　“小砂，你到底和谁住在一起呀？”路上，苍井晴忍不住第八次问道。
　　“都说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加藤砂额上的青筋若隐若现，只是天色太暗，苍井晴并没有注意到。
　　“提前告诉我又不会怎样，你就告诉我嘛~”苍井晴一脸气鼓鼓地摇晃着加藤砂的手臂，因为她实在想不明白加藤砂为什么要三缄其口。
　　“我不想提前看到你得知真相后的反应。”莫名暴躁的加藤砂一拳砸在路边小树的主干上，“阿晴，适可而止吧。你也知道我脾气很差的，所以请你不要再重复同样的问题了。”

　　苍井晴看着那棵在“啪啦”的一声中折断的小树，这次终于换她三缄其口了。
　　加藤砂发火时的样子她又不是没见过，上上次做一个餐馆服务员的任务时，加藤砂差点没把一个因为喝醉了酒而在餐馆里到处乱扔东西的壮汉大叔打得半残。要不是苍崎及时阻止，估计那个餐馆都要被她拆掉一半。
　　加藤砂平时都很好说话，前提是你没有对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到了。”
　　沿着墙外的回廊楼梯走到二楼入口处站定的加藤砂，开始在自己唯一随身带着的白色小帆布包里翻找起钥匙来。可兴许是光线太暗的原因，好一会后加藤砂都没能把钥匙找出来。
　　“灯亮着，敲门叫里面的人来开不是更快吗？”苍井晴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嗯……我记得自己明明是有带钥匙的……”加藤砂边翻找着东西边心不在焉地应了句。
　　“哎……”苍井晴见状干脆自己上前敲门去。
　　一会后门打开了，可来开门和敲门的两人都一时愣住了——

　　“请问，你是？”来开门的银发少女首先打破沉默，其堪比深海的暗蓝色眼眸看了眼苍井晴后又把视线转向她的旁边，当她与刚抬起头的加藤砂四目相对时，两人也同时怔住了。
　　“我想…我们可能走错地方了……”加藤砂在僵硬的脸上硬是挤出一丝微笑，“对不起。”
　　看起来十五六岁左右的清丽少女见状亦和善地笑了笑：“没关系，我正在吃饭呢，你们要不也进来一起吃？”
　　或许是背着光的原因，少女的面部轮廓看起来十分深刻阴沉。虽然她整个人都透着股温婉、且可亲可近的气质，但她似乎又有着清冷疏离的气场。着实让人看不懂，更摸不透。
　　“不用了。”加藤砂与苍井晴异口同声地应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继续吃饭了。”少女依旧微笑着，礼貌地向加藤砂二人欠了欠身，待她们俩都点头致意后才徐徐关上了房门。

　　“这是怎么回事？”苍井晴看着正在左顾右望地确定方位的加藤砂，满脸黑线，“你该不会连自己家住在哪里都忘了吧？”
　　“没有啊，我记得我就是住在这里的。”加藤砂一脸苦恼地挠着后脑，“难道佐助搬家了？”
　　“佐助？你和宇智波佐助住在一起？！”苍井晴顿时傻了眼。
　　苍井晴并不是没想过加藤砂会和同为孤儿的佐助住在一起，她只是惊讶于在班里算是最耀眼的两个人住在一起，居然也没人发现。而且，还在上学时都没见这两人有什么交集。

　　“是啊……我记得我之前确实是住在这里的，刚才那个女孩该不会是……”加藤砂仍是自顾自地烦恼着，完全无视了苍井晴那膛目结舌的表情。
　　“那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一腿啊？”
　　此时，苍井晴心里有点五味杂陈，她都不知道自己是震惊还是气恼。心情很不爽的同时，似乎还有不易觉察的缕缕醋意在浮现，但唯有这点她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
　　“什么有一腿？我和他……”本来想理直气壮地反驳苍井晴的猜忌，但在刹那间想起某件不愉快的事时，她的凛然之气立即就消失了，“我和他只是普通的同居者而已。”
　　——虽然他现在更像自己的饲主或主人多一点。
　　“真的？”苍井晴无限质疑加藤砂所说之话的真实性。
　　“真的。”代替加藤砂答话的是一个清冷无起伏的男声，虽尚带稚气却已极具磁性。

　　这时，男声的主人面无表情地瞥了眼苍井晴，其后把视线定在因他的出现而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加藤砂身上，等她半晌都没半点动静，他便不由得眉头微皱：“加藤砂，你脑子是不是又进水了？别又在家门口突然发疯……”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趁我不在家碍眼的时候，抓紧时间找了个女朋友而已。”
　　“……”
　　“还是说你们已经私定终身了？”
　　“……”
　　“还是你们……”
　　“她只是个吃闲饭的。”佐助抚着额上突突直跳的青筋沉声打断了加藤砂那不着边际的联想，“和你一样。”说完，他就懒得再理会呆傻中的二人，只是自顾自地走回过道尽头的大厅兼饭厅，准备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