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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生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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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意随意拆了两包饼干吃,就上床睡觉了。
因为太累了,乐意第二天睡过了头。她看到时间后匆匆忙忙爬起来,洗漱了一下,打开冰箱拿出一袋面包片,随意抽出两片面包囫囵塞进嘴里,然后匆匆地拎着包走人,全程都没有看过坐在餐桌旁的闻宴初一眼。
闻宴初将碗底的粥喝完之后,把乐意随意扔在餐桌上的那袋面包重新扎好放回冰箱里。他起身走到厨房,盯着灶台上剩的一大锅白粥看了一会儿,然后平静地找个袋子把粥倒进去,扔到垃圾桶里。
乐意没日没夜地忙了将近两周,终于有了喘口气的时间。这日,把最后一点工作收尾,乐意高兴地约了部门几个同事一起去大吃一顿,想犒劳一下自己。
几人去了S市一家自助餐厅。乐意这些日子以来难得这么放松地吃一顿饭,立时放开了肚子,吃得整个人圆鼓隆咚才离开。
然而,这样突然间暴饮暴食带来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当晚后半夜,乐意因为胃痛疼醒。她喘着气从床上爬下来,想去找点胃药吃。
乐意向来有把东西乱放的习惯,经常是这一秒东西刚离手,下一秒就找不到了,因此家里的药品什么的基本都是闻宴初在归类整理,以前乐意需要了,都是让他找给她,然后吃完了再还给他放好。可是此时乐意显然是不想去找闻宴初的。
乐意记得闻宴初是把药箱放在电视柜下面的,她探一只手进去胡乱挪了一下,总算把药箱给挪出来。药箱里的药品都按各种功能分门别类归好了,乐意翻了一会儿没翻到胃药,心里一急,干脆把整个箱子倒翻过来,药品撒了一地,乐意捂着腹部坐在地上翻找着。
没有,还是没有……
乐意越翻越委屈,到最后,她咬了咬唇,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闻宴初房门外去敲他的门。
闻宴初从睡梦中被吵醒,他一打开门,就看到了乐意一张暴躁的脸。
“药呢?我的药呢?你把我的药藏哪去了?”
闻宴初有些怔愣地看着她。
乐意又气又急,她捂着肚子蹲下来,仰头瞪着闻宴初,一双圆圆的眼睛又是愤怒又是委屈:“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不给我饭吃也就算了,你还藏我的药!”
闻宴初这才反应过来,他很快跟着蹲下,双手触上乐意的胳膊:“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八辈子没被关心过的乐意愈加委屈地“哼哼”了两声:“疼疼疼,我胃疼……”
闻宴初见她果真疼得脸都白了,也不耽搁,马上站起来走到客厅,见到洒了一地的药品,也来不及无奈,忙上前翻了翻。
闻宴初很快走回来,他走到屋里拿起钱包道:“家里胃药用完了,你等着,我现在就去买……”闻宴初话未说完,视线落在乐意疼得已经开始打颤的身体上,他的眉深深皱起。
闻宴初走到乐意面前:“你的状况看起来很不好,不买药了,我现在送你去医院。”闻宴初说着蹲下身想将她抱起来。
乐意疼得都快抽过去了,却还有空赌气。她挥开闻宴初伸过来的手:“怪你,都怪你,你家暴我,你虐待我!”
她此时此刻痛得蜷成一团可怜兮兮的样子,倒真有几分像被虐待了的小动物。
闻宴初叹口气,回屋里抓了件外套披她身上,也不管她的挣扎,直接将她抱起来往外走。
车往医院飞速行驶着。
一路上乐意疼得不行,只能不断地靠骂闻宴初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当然,她翻来覆去骂的也就是那两句。
“你禽兽!”
“你不给我饭吃!”
“你偷偷藏我药!”
“疼疼疼,唉呀妈呀好疼嘤……”
闻宴初一开始脸上还满是急色,结果被她这么一路吵闹过来,眉间就只剩下无奈和哭笑不得了。
到达医院后,闻宴初抱着乐意从车上下来。
两人刚走进医院大厅,一个戴着小白帽的女护士就兴冲冲地朝他们跑过来,她眯着眼瞅了瞅捂着肚子喊疼的乐意,又瞅了瞅表情严肃紧张的闻宴初,心下了然,顿时扯开嗓子喊道:“快快快!往三楼走!电梯去!这都怎么回事啊这是?都说了几百遍了,刚怀上那几天一定要注意注意再注意,控制控制再控制,你说你们急个什么劲儿?急个什么劲呢你们?就不能等三个月稳定了再做吗?还愣着干嘛呀?妇产科在三楼呢,快去呀,不然这孩子谁都不能担保得住!”
闻宴初&乐意:……
那护士很快被一帅小伙拖走:“不好意思啊,这货眼神不好,没戴眼镜认错人了。”
……
闻宴初抱着乐意去急诊科挂了号,胃镜检查结果出来是急性胃溃疡,有出血症状。
乐意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虚弱地喘着气,闻宴初见惯了她活蹦乱跳的样子,现在看到她这样,心里涌起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堵得他心口直发慌。
这一夜,乐意的状态很不好,除了频繁的呕吐之外,其余时间她都是躺在床上皱着眉喊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闻宴初终于肯理她了,乐意这些日子的压抑委屈终于找到了出口,于是她也不像以前一样逞强傲娇了,一整个晚上就是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闻宴初,简直把人看得人心不软都不行。
闻宴初不习惯看到这样脆弱的她,很是手足无措,却是真的再也冷不下脸来,对乐意说话的语气也带了上以前从未有过的轻缓温柔,两人这时的相处模式,倒真有了几分夫妻的甜软温存。
乐爸乐妈是第二天上午才知道女儿生病的消息的,他们急匆匆地赶了来,一眼就看到了缩在宽大的病服里的乐意。乐爸爸眼底泛起酸意,上前揉搓着女儿的手:“闺女你咋瘦成这样了?爸爸看着都要心疼死了。”
乐意此时正打着点滴,经过一夜,她的疼痛已经缓解了很多,此时听到乐爸爸的话,她眼睛一亮。乐意一只手没法动,于是硬是将被乐爸爸攥着的那只手挣出来,然后对着自己的小脸蛋摸了又摸:“真的吗?我瘦了吗?老乐同志你快帮我瞅瞅,现在我的眼睛是不是看起来更大了?”
乐爸当真凑上去认真瞅了瞅,然后他摇摇头:“眼睛没有大,就是眼屎有点大。”
乐意(挥手):“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