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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30章 纨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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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过程如何,结果总是好的,项凝好不容易见到项言,心里也是欢喜不已,直接拉人进了落香院。
“……姐,”项言欲言又止,“我们还是先去畅春院吧。”他独自来到落香院,虽然是老夫人默认的,但是今日宋府还来了这么多客人,他们总不好待在落香院里躲着。
项凝一瞪眼:“不急于这一时,宋府一大家子,不缺你一个男丁,”接着她又发现项言有些丧气,便安慰道,“这次品春宴来的大都是年轻的姑娘公子,还有些年纪老大一把的老夫人,也没听说会来儒士之类的人。”
“你也不用去求教,现在晚一些又有何不可,”项凝道,“难道有人催你不成?”
“那倒没有……”项言道。
“那还啰嗦什么,”她转过头却一边的滴雪道,“言哥儿来了,你去泡两杯子好茶,还有,把奶娘叫来。”
其实奶娘早已从角房出来了,一听项凝话,便立时出来,向着项凝行了个福礼:“姑娘。”
然后又心疼的瞧了瞧项言的脸蛋:“言哥儿可是瘦了好些,可用了午膳了?”
“我在外宅随便用了些……”项言道。
“随便用了些怎成,”项凝立时道,“品春宴上虽也准备了点心,但那都是摆出来好看的,且现在离晚膳还有两三个时辰。”
她便让滴竹下了一碗面片汤,那面片汤不一会儿便端来了,碗中飘出一股子鲜味。
一旁奶娘还笑道:“言哥儿将就着用吧,我还让滴竹兑了些高汤,这点子高汤可是落香院的小厨房熬了三个时辰。”
项言想来也是肚子空空,便没拒绝,直把碗筷接了过来,三下五除二便吃了个精光。
“言哥儿,还需滴竹再做些吗?”项凝不禁问,她瞧着言哥儿用饭的模样,似乎饿了许久。
“不必麻烦姐姐了,”言哥儿说着,用旁边丫鬟递来的手帕抹了抹嘴,“不过我在宋府与表哥他们一起用饭,不太习惯罢了,京都的菜肴精致是精致,份量却实在少了些,即使是我也感觉不太够吃。”
“平日用了午膳,都要回自己屋再补一顿的,”他继续道,“不过今日晨间一起读书又用了午膳后,便急着来畅春院参加品春宴,我都没能回屋里……”
项凝似从前那般摸了摸他的头:“你自己一个人住在外宅,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还有那些伺候的奴才,若有怠慢,定要遣人来与我说,我会去告大太太……”
宋府的奴仆,除了各少爷身边的书童有些是大爷二爷找来的人外,其他的都是由大太太说了算的,有项凝在内宅倒方便些。
“是。”项言连连点头。
项凝不论嘴上如何,其实心里隐约也是赞同言哥儿的看法的,她也不敢在落香院多待。
大太太可是发话,让她们这些姑娘准备品春宴的,现在品春宴还没开始,她就不见人影,总感觉不太好。
畅春院今日可算是沸反盈天,外面还停着好几只轿子,项凝一瞧,果然郡主与宋静淑的轿子都在其中,不过还有别的轿子,大概是原本就备着的。
畅春院原本就不大,它的正门直接连通宋府花园,所以被专门留了出来,即使郡主也是从侧门进入的。
项凝正要拉着项言从那个侧门进去,项言却停住了。
“言哥儿,怎么了?”项凝奇怪的转头问他。
项言却指着旁边道:“我想,我得从那边进去。”
项凝从他指的方向一瞧,立时便发现,那边不知什么时候,竟另开了一个侧门,一溜蓝顶轿子整齐的排在那边,一瞧便是男子用的。
她简直气极了,宋府似畅春院这般的小院落多着呢,全都是一个正门供主子们进出,一个侧门供奴婢们进出。
这另设侧门之事,她根本毫不知情,说好的协理品春宴事务,根本就把她当做外人,果然表姑娘没人在意。
“姐姐……”项言瞧着项凝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项凝平复了一下自己心情,然后道,“你自己从那边进去吧,虽然你现在岁数还不到,但是也差不多了,好好跟表哥们相处。”
她本想再与项言说几句话,却见一个陌生的公子向着这边过来,连忙把项言拉到自己身后:“你是谁?”
那公子瞧着不过将将及冠,身材高大,四肢颀长,项凝在女子中都算是高挑,但在他面前不过及肩,这样的身高差距,让项凝感觉些许压力。
他穿了一身鸦青色素面刻丝直裰,脚下一双黑色暗纹短靴,单从打扮也看不出身份来,不过项凝猜测应该不是什么显贵。
“……畅春院在此处吗?”他的声音低沉,不过听起来也没什么特别。
项凝一听便挑眉,这是明知故问吗?为了这次品春宴,畅春院可是被好好折腾了一番,似乎大太太还雇来了些上好的工匠,把院落整个翻修了一遍,与周围半新不旧的宋府建筑几乎是天壤之别。
“没错,”项凝对着畅春院另一边的侧门道,“你直接进去便成,里面似乎已经有不少人,听着还挺热闹的。”
那公子听得她这般冷淡,却微微一笑,不经意间却带了些冷厉:“你是这宋府的姑娘吗?”
项凝本要答是,但突的想起品春宴的糟心事又改口道:“自然不是,你还是赶快进去吧,我瞧着品春宴快要开始了,你万一错过也不好。”
“不急,”那公子又笑起来,“我叫宋思远,敢问姑娘芳名?”他身后那小厮被这话一惊,立时茫然的看向自己主子。
这话可是相当逾越了,项凝紧紧皱起了眉,道:“公子勿言,此为我之私事,怎能在大庭广众之地述说。”
畅春院现在可不是只有他们两人在的,一排排经过的丫鬟,一群群侍立的婆子。
项凝虽然是寻的一个借口,但那楚思远也无话可说:“那么……这位姑娘,日后有缘再见。”
项凝目视他进入侧门,心里却有些奇怪,楚思远这名字真是耳熟,却又想不起来。
而在垂花门内,楚思远却站住了:“你怎会在此处?”
那人穿一身利落的军服,发髻整齐的扎进帽子里,向翩翩公子样的楚思远行了个礼:“将军,白副官说,不能让您单独涉险,所以弟兄们都来了。”
“白副官……”楚思远也有些发愁,都是战场上拼出来的感情,突然他却想起了另一个问题,“弟兄们都来了?”
不过白副官已经下了军令,他也没有办法,只能道:“算了……你一直看着我干嘛,难道我这身打扮不妥当?”那人傻愣愣的盯着楚思远,十分别扭的模样。
“不,不……”那人连忙否认。
楚思远嘴角一翘,道:“不过一件衣裳罢了,我现在身上这件怕比战场上的披甲还贵些,你看我……”
他面色蓦的一沉,身上那股子公子少爷特有的风流气立时消息,而在战场之上磨练出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沉重的压力让那人呼吸一滞。
不管在什么地方,将军还是将军,只是刚才他无意中瞧见,将军在那貌美姑娘面前的举动,心里有些落差罢了,那人不禁有些惭愧。
在那事上,宋府颇为可疑,将军这般作态,大概也是迷惑敌人吧,那士兵心里崇拜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