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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柒】宫宴 ...

  •   自那日后,飞流莫名其妙地缠上了萧景珞,一刻也不停地跟着他。直到梅长苏渐渐发觉不对劲,常在雪庐内唤着飞流的名字,以免他又跟着景珞去捣乱。
      而景珞近日来也时常到雪庐看望他,没有别的重要事他基本上就天天待在雪庐里。豫津邀他相游都被拒了,实在是不明白景珞的心思呀。
      这天,狂风夹着细雨,萧景珞便吩咐人将雪庐内外尽量遮得严实,不让风透进去。又命人备了好些许炭火送到梅长苏处,还命人告诉他若是炭火不够只管来取就是了。不仅如此,还拿了一些他自制的药丸送至他处,说是强身健体用。还有许多许多,梅长苏眼见着干净利落的雪庐都快要被景珞送过来的东西堆满了,心生无奈。还不止,自从侯府上下都得知萧大公子一刻也不停地送东西到雪庐后,长公主殿下与侯爷也难得来到雪庐内探望了他。
      一时间侯府招待贵客的事也传入了宫中,连皇上都知晓了此事,也专门派人打探了下他的身份。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萧景珞却悠哉游哉地去了杨柳心看舞,倒着实苦了苏兄了。
      杨柳心内,主事姑娘屋里,竟有一男子坐在中央,痴痴地看着人跳舞。
      “姐姐的舞姿是越来越美了,若是能配上十三先生的曲,恐怕是仙人之舞了。”男子托着下颌,弯着眉眼,语气里满是调笑。
      落花无奈地摇摇头,走至他身边,揶揄他:“平日里看你一本正经的,倒是让人难以接近。怎么私底下就如此浪荡,真看不出是个世家公子。”
      闻言,男子无辜地摊开手:“姐姐,你这话里就有两个明晃晃的错误了,我可不是什么世家公子哟。”
      “对对对,你啊总是有你的歪理。”落花坐在他身旁,斟了一杯茶水递至他面前。
      男子伸手在落花脸上轻捏了一下,弹嫩丝滑,实属上品呐。但眼神一紧,问道:“事情查的如何了。”
      落花的脸色也不像方才那般轻松,回答道:“你让我去查的那些人确与当年的林殊有关。只是林殊早已死在梅岭的那场大火中了,你怎地怀疑梅长苏就是林殊呢?”想当年的那场逆案可是轰动了整个京城,她不想知道也不可能了。
      他听完落花的话,灵光一闪,感慨道:“怪不得他让我当时不要回金陵来。原来如此啊。”
      “是那位。”落花也想到了那位人物。
      男子微微一笑,应道:“看来这件事从很早就开始谋划了,连我都是他们摆弄的一颗棋子呢。”
      “想来那位也不会害你,只是情势所迫吧。”落花分析着。
      男子潇洒起身,回答她:“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气他竟然信不过我,如今让我做了冤大头,岂有不去找他算账之理。”
      落花只叹,那位只怕要自求多福了。“我还查到了些别的。”
      他挑了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那百里奇很有可疑,但是找不到破绽。庭生也确是那位之子。夏冬已查到是卓鼎风的人护送庆国公案的人证入京的了。”
      前几日将此事告知梅长苏,他却淡定如常毫无表示。最后还是偶遇母亲时得知了那件赌约。想必他已有破解之法了,现在既已查到百里奇有异,那便不用担心了。只是连夏冬都查到是卓鼎风的人护送入京的,那誉王迟早是要知晓的。之后才恐怕是侯府的狂风暴雨吧。一直隐藏着自己的站位,如今却要被对手得知,谢玉一定会采取行动的。
      “待郡主选婿结束后,所有的事才算慢慢进入正轨呢。你继续探察吧,今日游玩地够久了,我就回了。”男子摆摆手,打开房门信步离开。
      落花用了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响,并伏了一礼:“是,主人。”
      还没到府上,就被豫津拦了下来,他一脸好奇地凑过来,小声地问询着:“诶诶诶,不会是要定亲了吧,怎么这么嘘寒问暖的,苏兄都被吓楞了呢。”
      景珞这才想到,今日一早便命人送去的东西。看来是给梅长苏带去一些麻烦了。他闻言瞪着他,也不回答,就往府里去。
      “喂,萧景珞!你怎么不等等我呢。”言豫津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看着好友的身影越来越远,只得迈上几步紧赶追着他。
      才刚进了侯府,下人便向他通禀,说是侯爷和长公主找他。
      他只得匆匆赶至前厅,只是让下人给后到的言公子传个话,就让他先到雪庐见苏先生,自己稍后会来。
      自己不过多送了些东西,就让他们如此上心,看来苏兄肯定十分烦恼了。他默默地走进前厅,一眼就瞧见母亲与父亲坐在位上,脸上带笑地看着他。
      “你也大了,有了属意的人怎么也不和父亲说呢。”谢玉极少眉开眼笑,许是因为梅长苏的身份。
      长公主殿下也难得笑得如此宽心。
      他微微拱手,算作行礼。应道:“我与苏兄不过是挚交,送他些东西实属正常。父亲母亲就不要胡乱瞎猜了。”
      母亲含笑看着他,又转头看看谢玉,说道:“从小都是依你的,你喜欢就好。不过父亲母亲都是希望你能有好归宿的。”
      “是。”他一向与他们不甚亲密,许是这般缘故他才能毫无芥蒂地查探他们的往事以及肮脏事。
      只是多年养育之恩,他多少也要挽救一下卓家。
      此事因为萧景珞出面,所谓的谣言才算平息,但是梅长苏的名声竟是越传越远,越传越广了。
      由于北燕百里奇的事,皇帝十分头痛,又闻得梅长苏是麒麟之才,想必有办法处理此事,便召他进宫参加宴会,更是把郡主文试的执掌权也都交给了他。
      梅长苏有些头疼,本想借着百里奇的事使名气远播,不想却是因着这不明不白的事让自己闻名天下。府中众人如今都带着奇怪的笑意看着自己,更是礼待自己。他着实糊涂。
      而参加宴会的前一天,豫津硬是要见见苏兄,景珞无法只得和他一同去到雪庐。自从谣言过去后,他倒是一直避见梅长苏,就生怕父亲母亲又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可如今豫津定是要去,以免他说出些意外之话,他只能跟着。
      豫津一到雪庐,就缠着苏兄直问他有没有办法击败百里奇。
      梅长苏替他和景珞倒了一杯茶,无奈道:“你让我想办法,也得让我明日在皇上摆的宫宴上,见到了百里奇之后,才能慢慢地筹划吧。”
      景珞倒是一副事不关己样,自顾自地喝着茶。豫津不悦起来:“你倒是清闲,明日上场的可是我呢。万一我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可怎么办呀。”哭丧着脸,好不委屈。
      “你放心就是了,苏兄肯定会有办法的。”景珞无端地遭受着他的质问,实在好笑。
      这时候,飞流从远处飞回。景珞暗道不好,灰溜溜地就想逃走。却被眼尖的飞流抓个正着。一瞬间的事,飞流就来到了景珞跟前,死死地拽着他的宽袖,说着:“跟我玩!”
      上次好说歹说才同飞流说通,如果要和他打的话只能用玩这个字,不然就别想着他会出手了。
      梅长苏见状,忙道:“飞流乖,快回来。我们还有事要做呢,自个儿去玩好吗?”连苏哥哥的都发话了飞流只好松开手,不开心地跳走了。
      在之后的闲聊中,竟说起了景珞的身世。
      梅长苏听完豫津的讲述,脸上的神情一如往常,并不惊讶。倒是景珞却有些不高兴。
      “景珞难道不喜欢这样的身世背景?”梅长苏抬头问道。
      他自然摇摇头,说:“从来都没有喜欢过。”
      豫津也搭腔:“苏兄,你别看景珞对我们俩挺好的啊,其实他和他那两位爹爹娘亲都不甚亲密,甚至有些疏远。也不知是何故。”
      “也许是因为压力成为了双份的吧。本来只要完成一份期许,现在却是两份。落到谁身上都会有些力不从心,更何况又是世家子弟呢。”梅长苏想来说道。
      豫津感慨:“苏兄果然心智过人,景珞也是这么对我说的。他想做个自在之人,自然无法完成那些期许,所以还不如情分少些不用自责。”
      漫长午时倒也在这闲谈中眨眼而过。
      第二日的宫宴上,几位皇子公主郡主,还有皇上特请的北燕使团均已落座。
      这是他何等熟悉的场所,只是再一回来却是今非昔比。
      苏先生只是白衣,只得等着众人落座后才能进殿。萧景珞看他毫不怯场地走入殿中,朝着上位恭敬一跪,言道:“参加陛下。”
      皇上依言打量着他,又将视线移至景珞处,嘴角有着明显的笑意,他缓缓开口:“你就是景珞带回来的朋友,苏哲?”这一句让众人的目光皆望向萧景珞。当事人却自顾自地喝茶。
      梅长苏起身,拱手道:“正是在下。”
      皇帝面带笑容,手一摆说着:“起来吧。”
      见他起身后,皇上又道:“既然郡主的文试已委任于你,既为朝廷效力,虽无职份,也当有客卿之尊,不必再以草民自称了。”
      “是。”
      座下的太子与誉王脸色均好,都目光灼灼地看着梅长苏。
      “来人,郡主之下,为苏卿设座。”皇帝一声令下,就有宫人摆好坐垫和桌案,菜式蔬果也已摆放完好。
      豫津在一边却有疑惑,凑近景珞轻声问询:“陛下为何不让苏兄坐你身旁呀。”
      景珞白了他一眼,回答着:“苏兄现在的身份是执掌郡主文试的人员,自然要坐在郡主之下啦。”
      听完,他恍然大悟。景珞又提醒他:“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等会就要与那百里奇应战了,小心为上。”
      话才刚说完,豫津的脸色就变了变,讪讪地缩回去,扁着嘴看着眼前的吃食,没了心思。
      而梅长苏落座后,却心头有疑问。如果坐在郡主之下,为何当时询问时说的却是与景珞有关的话呢?还有早早地就飞鸽传书于琅琊阁,至今都未曾有消息回来,这蔺晨何时这么不靠谱了!种种疑惑皆萦绕在他心间,却得不到回答。
      才饮了没几杯,誉王殿下便提议要再次比试切磋一下。而太子却以反驳誉王为乐,却不知皇帝之所以设这宫宴的目的。当他侃侃而谈之际,却看见梅长苏轻微地冲他摇头,才急忙将话语反转,附和了誉王的话。
      太子这么一反口,自然让皇上喜不自胜,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自然喜闻乐见。说下挑战规则后,便让众人随意挑战了。
      豫津闻言即刻上场向陛下请旨要向百里勇士请战。听到此话,皇帝并未说些什么,只是看向百里奇。只见他起身,冲豫津拱了拱手,即道:“请。”
      景珞没有抬头,反而只是微微地瞥了一眼梅长苏,他也并未将这场比试放在眼里,只是一个劲儿地剥橘子。
      看来豫津是输定了。
      百里奇起个架势,便听得骨骼声响,似是挑衅。
      豫津也摆好架势,率先出招。一番比试下来,豫津欲攻之处皆被百里奇招式化解,他又敌不过他气力蛮横,似有些抵挡不住。看得众人纷纷摇头。
      这时候郡主开口道:“陛下,豫津平常是用剑的。”
      皇帝只看了蒙挚一眼,他即刻领会意图,拿起手中剑来,冲豫津说道:“接剑。”
      虽借了兵器优势,化险为夷,但仍是与百里奇的双拳不分上下。豫津招式花俏使得百里奇有些眼晕,吃了一亏。但是随后百里奇竟夺下他手中之剑,飞身一脚就要踢上豫津的胸口。
      景珞忙将嘴里的橘子核拿出,不经意地朝百里奇的膝盖打去,他腿部的力道才稍减,豫津也并没有受太重的伤。
      皇帝见此,忙叫停,脸色已然很难看了。
      谁都没有注意到景珞的出手,但是他也担着风险,毕竟现场还有大梁第一高手蒙大统领在,实在难以让他不察觉。
      果然蒙挚略显惊讶地望向萧景珞,心中愕然。
      之后,北燕使者自然吹嘘他们勇士的勇猛,梅长苏却不屑,当场与他们定下约定,五日之后他调教的三名稚子定能打败百里奇。
      此言一出,震惊当下。却有一人除外,那便是萧景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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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柒】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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