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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河伯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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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的叶黍离和叶祈傲两人仍是觉得有些不自在,但神色看起来无异,足以见他们的礼数和涵养都是极为不错的。
“尝尝这个小笼包,这味道挺不错的。”顾子墨为叶祈傲夹起放到碗中,本是个挺寻常的动作,但才认识没多久就这般亲近,看在别人眼里就有些怪异了。
叶黍离暗自皱眉,却也没说什么。叶祈傲整个人像是愣住了,很久之后才诺诺的说了声“多谢”。
而楼迁见到这番情景,也暗下心思,之前调查中可没有发现有这两兄弟的存在,难道是手下的人疏忽了不成?转念一想且又不是,看到叶祈傲的反应,就算相识怕也只是一两面之缘,子墨何故对他如此亲近。
莫非子墨是有什么目的?
这一次楼迁倒是真的想岔了,顾子墨觉得叶家兄弟跟自己的性情和得来才有此一番举动,所谓得眼缘,也无碍着旁人怎想。
一番过后,叶黍离及叶祈傲也拱手告辞。
“可有兴趣随我去一个地方?”楼迁看看顾子墨。
顾子墨拱手,道:“荣幸之至。”
京郊外,一红一白两匹骏马并列而行,马鞍上的两人,有种说不出的和谐。马蹄声渐渐远去,留下浅浅的印子…….
待到目的地,已然至傍晚时分。然而眼前,九叠楼阙矗入云霄,重崖叠嶂,耸然而苍苍莽莽,仅是看着,便有着万分豪气融入心胸。
“得此一观,便不枉此行,也然对得起一日赶路的疲惫。”顾子墨看着眼前这天地美景,弯起了眉眼。
楼迁看着顾子墨的笑容,想着这一趟果真值得。
楼心月,建在如此陡峭之处,得需巧夺天工的本事才行,究竟是谁,有这般人力物力。
似是知道顾子墨的心思,开口解释:“此乃一好友的楼阁,现在确是不好向你他的透露身份。”
顾子墨点点头:“我晓得,不知,可否……?”话未说完,楼迁便已拉着顾子墨的手,走进那美轮美奂的楼阁。
厅堂内,一女子向他们福了福身子:“吴姬接到主子来信,特在此恭迎楼公子与您的朋友。不知这位俊朗公子何称呼?”
“过奖了,在下顾子墨。”
“备些酒菜吧。”走了几步,回头对顾子墨说:“还不快跟上。”
“是。”
顾子墨闻言,轻笑了几声,也跟了上去。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自然是道美人处,纤手挽帘青葱色。美人美人,倒真是些闹心的小东西,又该何去何从。
“楼迁,你这朋友着实不凡。楼阙之外巍峨豪派,内里别有洞天。”顾子墨低低地说着。
楼迁挑眉,问道:“不知从何见得?”
顾子墨看着那些婢女,示意:“连区区的婢女都有此身段,走起路来可是曼步生姿,更别说那些个歌舞优伶。”
楼迁回道:“子墨你向来都是个心细如丝的人。不说那么多,先用膳吧,都累了一天了。”
“那好吧。话说,你带我来这里,仅仅是为了让我欣赏一下美景?”顾子墨对此也是蛮好奇的。
楼迁摆了摆手:“这正是我要说的,膳后再行商谈。
天色渐渐暗下,烛火越发明亮。
“你是说,王氏那边有了动作?”顾子墨喝了一口茶,叹了一口气。
“恩,动作还不小。就想着给他的铺平了路,好继承爵位。”
顾子墨帮楼迁倒了一杯茶,说:“大将军不管?”
楼迁接过茶,微不可闻皱了一下眉:“父亲的想法,我不太好揣度”顿了顿,看向顾子墨,“倒是楼苏,会被王氏拖累不少。”
之前打听到王氏一族的种种,顾子墨轻轻一笑 ,“那倒是可惜了,遇上了这样拖后腿的娘。王氏跋扈,蹦扎不了多少日子。”
楼迁的手指轻轻扣了两下桌子,开口:“这次定要连枝带根,把王氏一族一网打尽。看吧,鱼儿,已经咬钩,是时候该收网了!”
顾子墨闻言,与楼迁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河神娶妻,当真谬论。”‘啪’的一声,一本折子,被甩在桌上。
杜康赶紧端来一杯茶:“陛下,息怒,喝口茶下下火。”杜康使了个眼色,让那些小太监以及宫女退出去。
“杜康,你怎么看?”凌皇把折子递给他。
杜康闻言,吓得赶紧跪了下来:“哎哟,陛下,这可使不得,奴才可不敢当。”
凌皇倒也没有为难他,要不是这折子,恐怕他还不知道要被瞒多久呢,这些人真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
“杜康,准备传召圣旨。”凌皇回了挥手,示意让他起来。
“谢陛下。”
当杜康拿着这份圣旨走出大殿时,迎上毒辣的阳光,那浑浊的眼睛,微微眯起来,不知为何,那满是褶子的脸,让人顿生寒意。
这朝局呀,是要变了。论你荣华富贵,权势滔天又如何,这天下还是姓凌的,自作聪明,愚不可及呀!
大理寺
“上官大人,接旨吧。”跪在地上的,正是大理寺卿,上官慕。
“臣接旨,谢皇上隆恩。”上官慕接过圣旨,心中却是大疑。顾不得莽撞,拦下杜康,说:“杜公公,请留步。”
“上官大人,陛下的旨意,照着办,总该是不会错的。不然,也该不会是杂家来宣旨。”说完,带着一群小太监,头也不回地走了。
旁边一官员,皱着眉,对着上官慕说:“大人,陛下莫不是要对王氏下手?”
江淮一带,可谓是王氏的地盘。若只是单单是为河伯娶亲,何必需要指定大理寺来接手此案,暗下之意,可谓是耐人寻味。
陛下此举可谓是个难题,究竟是要一举打压王氏,还是只是警醒一下?我这事要是办不好,革职查办事小,家族兴衰事大呀!
“谁知道呢,也只好亲自到那江淮一带查看先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上官慕用手按着眉心,苦恼不已。
上官慕回到府里,想着陛下的旨意,也清楚现在的处境,这烫手的山芋,可偏偏不知如何做方才是完全之策。
“孩儿给爹爹请安。”一英姿飒爽的的男儿站在上官慕的座前。
上官慕见到自己的儿子,心情此刻也颇为愉悦,这个儿子投军以后,便不能侍奉双亲于跟前,一段时间不见,又健壮了不少。
“嗯,好孩子,可是有要事?”这次突然回来,连铠甲都未曾脱下,定然是有事情。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脸色变得慎重起来。递给上官慕,说:“爹爹,这是少将让孩儿亲自交由你的,叮嘱阅后即焚。”
上官慕接了过来,打看一看,面上虽不显心里却大吃一惊,只是想不到,为何这楼少将要帮上官一族。
过后,上官慕挥了一下衣袖,说:“先出去吧,为父有事要想一下。”
看到上官慕疲惫的神情,他默默地走了出去,留下那鬓已些许霜白的父亲看着烛火,不知想着什么。
十五日以后,有一队人马悄悄地进入江淮一带。
“大人,这天气可真够热的!”一随从说道。
一身蓝锦的中年男子从轿中走出,眯了眯眼,说:“江淮一带近几年时常有干旱的情况出现,今年也不例外。要几间上房,今日天色已晚,要借宿于此了。”
“是,大人。”
“既然来暗访,就对外声称老爷,以免打草惊蛇。”上官慕纠正称谓。
另一边,楼迁和邱昱正商谈着什么。
“邱先生,上官慕可真会如我们所愿?”
邱昱不咸不淡地笑了一下:“少将以为?”
“还请先生赐教!”楼迁在心里暗骂,老狐狸。
“呵呵,少将就不用奉承老夫了,少将与老夫心知肚明。”邱昱摸了把胡子,“我们只需做个渔翁就行,至于上官慕,有一场赢面更大的赌局,会忍不住下手的。更何况,王氏一族让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楼迁这人,霸道却不专治,自信而又谦逊,当真不错。邱昱笑得更加开怀,似有种对月畅饮的舒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