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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69.风铃。时光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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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坚强到利用自己的痛心,转换成爱心,抵我对她操心
已记不起我也有权利爱人
谁人曾照顾过我的感受
待我温柔,吻过我伤口--《七友》
从小到大也没有羡慕过别人什么,即使是在深深的井底,也会望着星空默默祈祷着。即使被迫披上了坚硬的外壳,内里还是柔软着,想要有个挂满珠帘的大吊床,在窗边挂上一个贝壳风铃,夜风缓缓吹来时,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也吹开了我的一帘幽梦。
记得幼时的好友有一个贝壳风铃,是去海边时用自己捡的贝壳编制而成的,中间悬着一个海螺,说是能够存留着海浪的声音,当时好像真的听见了,却没有像《极地特快》里的小男孩一样仍然能够听见,怕是我的心也已经沾上了灰尘。
“怎么了?”温和的声线传来,他隐在密闭的花里,穿着黑色的围裙,头上还沾上了绿叶,我无奈的笑着,“是谁想到了在门上挂风铃?”
他倒是真的思索起来了,还真是个认真的人。走过去看着满地散落的花枝,总觉得很是浪费,明明也是花的一部分,却那么无所谓的被弃置了的生命。
冲他指了指头上沾叶子的地方,他迟疑的站着,眼睛就这么看过来,手缓缓的伸过来,拉进怀里,真的能够听见心跳的声响,眼睛能够碰到他的下巴,擦刮着皮肤睁开,近在咫尺的呼吸,缓缓的仰起脸。
风铃声响起,搓着似乎已经潮红的脸,躲在了窗边,天空挤压着厚重的阴云,凛冽的冷空气不知从哪儿透进来,我静静听着,心里好像绽开了一朵朵的花,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影像倒很是惊异,怎么不知不觉就笑出来了?
他微笑着跟人介绍各种花,卷着的发尾搭在耳边,穿着薄毛衣的肩膀微微收着,我感觉那些花朵都跟随着他而转动着,好像他才是它们的阳光。以前多少次不经意的见过,每一个一瞥都组成了我记忆里他的样子,边看书边转着笔的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瘦长的展翅欲飞的锁骨会不时不安分的跳出领口,不像男生的白皙的脖子,唇角上翘的薄薄的嘴唇,会投下斜长三角形的鼻梁,宽额头下的浓黑的长眉,微微凹进去的狭长的眼睛会在眼角留下深长的痕迹。
挺直背站在队伍最后总是微微笑着的温柔少年,带着俏皮的卷发尾开着玩笑;或是身穿西装站在辩论桌前慷慨陈词;或是拿着长扫把一丝不苟的扫除着角落的蜘蛛网;或是抱着吉他盘坐在足球草坪上,垂头看着琴弦;或是只是单纯的站在树下,花蕊一点点的下落在他脚边,他微微仰起头,天上的云极其缓慢的行走,风铃轻摇着不出声。
窗户啪的一下被关上,风铃的声音一下消失无踪,所有的幻象也化作远去的海市蜃楼,“妈,过去永远都过不去吗?”她的眼睛垂下去,看向地面,风铃的各个部件还在轻轻晃动着,却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