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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小故事十五六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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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桌子
那时候,他暗恋着坐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孩。
那时候,他以为身边所有的朋友都能永远走下去。
那时候,他走在大街上,觉得社会上肯定会很自由,能任他飞翔。
他不再努力学习,因为他觉得只有自己表现的特别,女孩才会更加关注他,他把自己打造成自以为很有本事的模样。他拉着身边的朋友学习抽烟,他说,只有抽烟才像一个男人,他在奶茶屋里认了一个所谓的社会大哥,他每周在学校里收着所谓的保护费,交给外面那个其实没有比他大多少的所谓社会大哥。
他终于得偿所愿,身边多了好几个女孩,她们打扮的花枝招展,嘴里吐出的烟圈比他还要完整,横起来比他还要疯狂,她们依在他的怀里,廉价的香水味弥漫在他的口鼻里。
只是她们,不是她。
他以为他变成这样,她就会被他吸引,虽然她也曾在他面前说过,喜欢看认证学习的男孩。但是他没有听,他以为,他的喜欢就是爱情,他以为他是在为她付出。
她终究没有和他在一起,和他在一起的,他知道,她们只是想在欺负人的时候,能有一个打手。
他经常看一些青春电影,他想,电影里那些美丽的女孩,不都是被吸引着了吗?
他不知道,本该努力拼搏一把的他,慢慢的在她眼中下滑到了看不见的深渊。
班主任说,如果你真的喜欢上一个人,那么就该在努力的年龄拼搏一把,当你有了知识,有了素养,当你确定自己能够给以她幸福的时候,那你在和她去谈一场你所追求的爱情。
他听不进去,他以为他的爱情就是爱情,他所谓的爱情就是带着她去吃饭,和她一起去玩,或者说在朋友面前吹嘘自己有一个女朋友。
但其实,那并不是爱情。
她,比他清楚。
她想他,‘没有和她在一起,或许更多的是一种不服气。’
但是没有她,他也不会改变了,那些女孩在他身边围绕着。她们给以他膨胀的自尊心,他抽烟打牌,从家里偷钱,在学校里挑一些胆小的同学勒索,他以为这就是生活。他的朋友们,愈发不喜欢他的张狂,最后和他越走越远,他以为自己并不在乎,他觉得自己身边朋友很多,他不在乎走那么一部分。
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男孩,他知道,每当喊吃饭的时候,他们就会汹涌而至,每当要打架之前,他们都满口答应,而真正到了要打架的时候,他们却会推托各种理由。
有个曾经的朋友对他说,她们和他们不过是想从你这混点吃的喝的。
他反驳说,不要这样想他们,都是一起混得。
后来,那个朋友离开了他。
他的班主任说‘青春正是你们叛逆的时候,不要因为叛逆就毁了自己的前程,要知道自己的方向,不要自以为社会是什么样,只有当你到了一定的年龄,有了一定的生活经验,再去经历社会时,你才知道,你想象的社会和现实有多大的差距。’
他在下面看似听着,但是心里却想着下课后要去哪里,中午要去吃什么。
他以为他知道,社会是什么样。
他以为社会就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老大。
但是从来都是在父母老师保护下的他,并不知道社会是什么样。
他不知道,自己有多无知。
有一天,他去收保护费,一个男孩子死活都不给,于是他就带着两个人把那个男孩子堵在寝室里打了一顿。他仍记得,那个男孩子看向他们时的那种眼神,不过他没有在乎,他觉得欺负人有种莫名的快感,他也不怕,他以为他认识的大哥在社会上肯定混得很好。
一直到那一天,周五休息的时候,他向往常一样去给所谓的大哥送那个星期的保护费。
他走进大哥居住的房子,不同以往,这次他的大哥并没有守在门口等他,于是他向着屋内走去。当他走进屋内的时候,门突然间被关上了,他转过身看去,两个身着短袖的光头男人站在门的两侧。
而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肚子似乎被人踢了一脚,他很肯定,这就像他平常踢别人一样。
他捂着肚子看向踢他的人,那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而他的身后则站着之前被他打过的男孩子。
‘听说你在装□□是吗?’那个西装男又踢了他一脚。
疼痛在他的全身蔓延,他突然看见自己所谓的老大正站在房间后偷偷的看他,而他看见老大的目光时,老大竟然把头抬起,装成没看到他。
他想起之前,他和所谓老大的对话。
‘你放心,只要你按时把钱给我,我保你不会有任何事。’
疼痛再次蔓延,这次那个男人是打在他的脑袋上,男人指着那个曾经被他打过的那个男孩子。
‘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了,我都舍不得打他,你敢打他?’
最后的结果是他在那个男孩子的面前跪了一下午。
跪下的不仅是错误,还有他对以往日子的破碎。
所幸的是,那场风暴来的不算太迟,将他所谓的梦想击碎了,却也把他敲醒了,给了他无限的新生。
他开始努力追回以往的过失,他努力,他开始拼搏。
班主任说‘人们之所以喜欢黑夜,那是因为黑夜神秘,人们了解的少,所以就更想要了解,你们对待未来充满了想象,所以你们会用自己的方式去寻找你们所谓的梦,但是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在这个年龄去追寻的,如果你们能明白,在不久的将来,那里才是你们的天空。’
那个女孩即使到最后,他也没有能追到。
他身边的朋友们,纯粹把他当朋友才和他疯在了一起。
在没有什么大哥,他也不在去奶茶店,有时间反而去了新华书店。
那时候,梦想破碎的很美丽。
那时候,他以为的也没有变成他以为的。
那时候,他十五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