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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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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穹听到韩冬声音,放下手中的盘子走到了韩冬身边,只瞟了一眼箱子中的东西,就转头说:“大哥,你拿错箱子了。”
巨大的黑色皮箱里面放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透明箱子,箱子里面放着一幅画,这幅画四个角被用卡子牢牢地卡在箱子中,以保证画作不会在搬运箱子的过程中移动。至于画上的东西。
画上画着一个双手捂脸的惊恐而扭曲的人,站在棕色的木质桥上,如果你对这个动作没有形象的话,打开你的□□,然后找到那个叫做惊恐的emoji表情,和那个差不多,只不过更为恐怖一点,后面是一片颜色暗沉且扭曲的天空,让人看着有点压抑。
“这个看着应该是一副世界名画?”肖穹对这幅画有些模糊的印象,大约可能在某个台历或者是挂历上面见过,但这幅画却又同他记忆里的有着明显的出入。
“世界名画?”韩冬伸手想要将那个透明箱子从皮箱中取出来,但是两个箱子扣的很紧,弄了半天也不得要领,他转而问肖穹:“这个是油画吧。”
“不,这个是蛋彩画。”高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过来,端着下巴,看着那副画说道:“蛋彩画是用蛋清或者是蛋黄调和颜料,然后绘制在石膏板上的画,这种绘制方法常见于十四到十六世纪,毕竟当时油画还没有成为主流,这幅画的原版叫做呐喊也叫尖叫,作者是挪威画家爱德华·蒙克。”
“《呐喊》,作者不是鲁迅么……”韩冬嘟囔道。
“有所耳闻,不过我印象里,这幅画的颜色应该更加鲜艳一些。”肖穹听了高戈的话,说道。
“爱德华·蒙克从1893到1910年期间一共绘制了四个版本的呐喊,你印象中颜色较为鲜艳的很可能是1893年的蛋彩画版本或者是1895年的粉彩画版本。”高戈侃侃而谈。
肖穹的眼神流转了一下,快步转到高戈身后,发现高戈只是单纯的将手背在身后而已,什么东西都没拿。
“我还以为你是从谷歌上面查到了的,没想到,你真的懂画,小看你了啊。”肖穹挑挑眉毛调侃道。
“那是,毕竟我是师从jeremy.Lipking。所以这些基本的艺术常识还是有的。“
肖穹冷言看着得意洋洋的高戈说:“你上午不是还师从格哈德·里希特,这么快就叛变师门了?”
“哎呀,我发现你从第九号医院回来之后,记忆力都比以前好多了,都不好糊弄了,那个药是不是真的管用啊,我也应该弄点试试。”高戈抓抓头发凑到了箱子边上近距离观察那副呐喊去了。
站在一旁的显然没有这斗嘴的二人心情这般好,他急吼吼的说:“我一点都不关心这幅画是谁画的,我只关心我的锅和我的刀去什么地方了。”
“很简单,你的锅和你的刀现在正在这幅画的主人手里,这很难想到么。”高戈转头问韩冬。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要怎么去找这幅画的主人,这种情况是不是应该报警。”韩冬抓抓头说,其实有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挺害怕眼前这个男人的,或者说,挺害怕他的那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在他的面前,韩冬觉得自己就像是没穿衣服一样。
趴在画上看了半天的高戈,低头又翻了一下箱子上的登机牌,沉声说:“恐怕,不是你要着急找画主人,而是画主人现在正在找你了。而且,我觉得我们最好不要让警察知道这件事情。”
果然三个人还没来得及吃完饭,家里的门铃就火急火燎的响了起来,高戈的脸阴沉的可以滴下水,他拦住了正要开门的肖穹,转头说:“箱子的主人来了,我来开门。”
大门打开,外面站了三个人,清一色的黑西装,就差在脸上刻上□□、黑手党或者是□□成员这些字了。
“高戈高先生,你好,这么唐突的来访,真是打扰您了,不过您的朋友韩冬好像好像和我们发生了一些小误会,所以为了及时纠正这个可爱的小误会,我们就只能在这个时候叨扰了。”对方说话听着是挺客气的。
高戈侧身望了一眼房间里的箱子说道:“皮箱你带走吧,既然是误会纠正过来就好了。”
“哎——”我的锅和刀。
肖穹伸手就将韩冬的嘴捂上了,现在这个情况他算是看明白了,韩冬这个家伙,倒霉的体质这么久居然没有任何改变,刚刚在伦敦一落地就惹上了个大麻烦,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对方能够将自己的东西拿走,并且不多做纠缠,锅子刀子行李这些身外物不要也罢。
对方检查完皮箱和画作之后,转头继续道:“东西自然是要换回来的,不过我们并没有带来韩冬先生的皮箱,而且主人说,能够拿错皮箱也算是有缘,所以想要邀请各位到府上一叙,并把韩冬先生的东西归还给他。”
韩冬只是倒霉,却并不傻,一看对方这阵仗,马上就怂了,转头用中文对肖穹说:“他们说什么啊,我英语不好,你快帮我翻译翻译。”
“对方让你去他们家,然后把箱子还给你。”肖穹说。
“我不去,你用英文给他们讲,东西我不要了。”韩冬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他这个倒霉体质啊,怎么来了英国也没有变。
“三位,请把。”
肖穹和高戈对视了一眼,看这个情况,不去也不行了。肖穹伸手捏了捏韩冬的手,说道:“你放心,有我和高戈在,肯定不会让你先出事儿的。”
“你们这么厉害,英国的□□都能摆平?”
“不我的意思是,我和高戈要是出了事儿,你小子也别想跑。”肖穹没想到这个韩冬,一来轮动就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对方开来三辆车,三辆黑车一顺排开,高戈、肖穹和韩冬被分别安排上了不同的车。高戈最为淡定,肖穹也还算冷静,只不过满腹疑问。韩冬发现自己独自一人和四个牛高马大的□□成员坐一辆车的时候,哭丧着脸转头去找肖穹和高戈,却发现先前的两辆车早就已经绝尘而去了。
语言不通的韩冬只能一脸不情愿的上了车。
三辆车子一路从穿过城市,来到郊外,然后经过七拐八拐之后,终于来到一座大门前,眯着眼睛透过前车窗去看外面的建筑,黑黢黢的完全看不到,只能看到那幢建筑的一二楼零零星星的开着几盏灯。最后车子停在了门口。
肖穹下车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正门前盘旋而上的石制楼梯。
酒店?
很快肖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谁会将酒店放在这种荒郊野岭的地方,又不是和自家的股东有仇,如果不是,应该就是位于这里的某个别墅,位于比较宽阔平整的地带,视野较好,不容易被埋伏和狙击。
之后肖穹、高戈和韩冬三人,就被站在门口的关键引进了房间,之前的那些类似于保镖的人并没有进来。这位传统的英国管家,真的很传统,白色的衬衣黑色的燕尾服,锃亮的皮鞋,白色的手套,一丝不苟的头发。好像就是从某一部英国贵族电影或者是日式漫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三位在这里稍坐片刻。”女佣将茶水和点心摆放好之后,微微欠身退出了招待室,管家双手交叉握于身前,对房间里的三人解释道,说完就退出了房间,动作轻缓的带上了房门。
高戈挑选了一个单人沙发坐在了上面,闭着眼睛休养生息。
肖穹太了解高戈了,知道他现在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想不通了,所以才这样,就默默地做到了对面,开始喝茶。
“我想说——”韩冬刚刚一开口,肖穹就将一块儿曲奇塞进了他的嘴里,堵住了他的发言,低声说:“多吃东西少说话。”
肖穹一边品着红茶一边抬眼看了高戈一眼,高戈此时正将目光正聚集在房间里的一堵墙上。
墙上挂着一幅画,画的是一艘在海浪中飘摇的帆船,即使是对艺术一窍不通的肖穹,也在转头看这幅画的时候,也被画中所涌现出来的那种感染力而震惊到了。
“这幅画有什么不对的吗?”肖穹转头问高戈。
“没什么。这幅画叫做加利利海上的风暴,航海与宗教为主题。1990年的时候,两个强盗扮作警察将它与其余的十一副名画一起盗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嗯,1990年,当时破案技术和手法都有限,没能破案,也算是有情可原吧。”肖穹评价道。
“不,我想说的另一件事情是,呐喊,2004年,一伙蒙面歹徒在众目睽睽之下劫走了呐喊,两年之后,这幅画才被找回。”高戈继续说。
“你的意思是,这两幅有可能是真迹,而不是仿品,原来你还有鉴定油画这个本事。”肖穹站起来,踱步到了那副加利利海上的风暴前,开始仔细端详这幅画。在它看来,真的假的也并没有什么差别,不过就是几幅画而已。
“我没有鉴定油画艺术品的本事,但是我有推理能力,毕竟,没有人会为了一副不值钱的仿造品而兴师动众,而这栋古堡矫情而讲究的主人也不会将一副仿制品挂在待客用的房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