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病自我治愈手册》安少宇

21、十七章

　　没错，高戈说的没错，那些杀人如麻的凶手大部分已经被抓住了，有的已经坐上了电椅，有的已经被永久的监禁在了高墙之内。

　　而开膛手杰克不同，他消失了，在那个更加阴冷灰暗的雾都中蒸发了，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而让人们始终惧怕的一件事就是，他还有可能回来。

　　I'm back。

　　就像一个魔咒一样，在人们的心中和大脑中植下了恐惧的种子。因此，人们更加关注这个案子，更加关注这个案子的所有进展。人人都在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害者。

　　“这个凶手开膛手杰克有关？”肖穹看着那张照片，自言自语道。

　　“不，这个凶手充其量就是开膛手杰克的一个拙劣的模仿者。”

　　“拙劣。”

　　“对，我说的拙劣，只是模仿的很拙劣，他并没有仔细研究过开膛手杰克的案例，只是非常粗糙的模仿了案子的表面。但是从犯罪角度来讲，他比杰克更加专业。”高戈评论道。

　　“比开膛手杰克更加厉害的犯罪，看来是个厉害的凶手啊。”肖穹感慨道。

　　高戈却嗤笑了一声，似乎对肖穹的话不以为然，他说：“开膛手所犯下的案子最终没能侦破，最大的原因并不是他本人所犯的案子有多么精妙，而是因为当时的刑侦手段有限。而另一个原因，让人有些心痛。”

　　“因为他杀的都是街头贫穷卑微的妓女。”肖穹替高戈说出了他没有说出口的内容。

　　“没错不得不说这也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这个凶手，不论是在犯罪技巧还是在反侦察方面，都做的非常好。”高戈说。

　　“这次的两个受害者是什么情况？”肖穹问道。

　　“附近一个是附近cbd上班的白领，另一个是一家汽车销售中心的负责人。”高戈将两名受害人的资料从文件堆中翻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对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我都没来得及问，你妈那个是什么情况。”肖穹问道。

　　高戈说：“但是两人并没有什么关系。”

　　“你就这么高调的出柜，年纪家里人没有意见？”

　　“凶手真的是随机选择被害人作案么。我倒是觉得不可能，但即使真是随机，应该也有一定的共同点。”

　　得，这小子根本就不想回答，肖穹摊摊手也就不问了。

　　看着高戈坐在资料堆里，肖穹将盘子端了过去，放在了他手边的地方。等到他已经吃完饭了，才发现高戈盘子里的东西几乎没动。

　　“不好吃么？”肖穹问。

　　“忘了吃了。”高戈抓抓头发，端起已经凉了的饭，开始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塞。

　　肖穹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资料，开始细细的读，开始的时候，其实肖穹曾经怀疑过，可能会有人在看过昨天的报道之后，进行模仿作案。但是当他看到第二起凶案的现场照片的时候，他知道，这一定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因为昨天的报道，可能是为了吸引人，作者在很多地方增加了自己想象的情况，比如：凶手在取走被害人的内脏的时候，将其他内脏散落一地，肠子被拖出好几米。被害人的胸腔及腹腔被刀子割的乱七八糟，极其残忍。

　　而事实上，这两起案子，凶手在取走被害人身体内脏的之后，做的非常干净利落，而且刀口平整，看起来非常专业，至少肖穹觉得，自己在街上杀人之后，肯定是做不到这么镇定的去剖尸的。

　　肖穹过了看着图片上的照片半天，吞了下口水，问道：“这个凶手很专业啊。我看手法，不比李差。”

　　“李也是这么说的。”高戈翻了个身，拿出了另一张照片。

　　“这是什么？”肖穹接过照片来，看到是一张解剖的照片。

　　“这张是李在解剖时候的照片，但是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两人在用刀方面的不同。”高戈解释道。

　　“哦。”肖穹点点头，回应了一声之后突然反映了过来，他压低声音对高戈说：“你居然怀疑李？”

　　高戈似乎并没有肖穹那么紧张，他收回照片放回文件夹中，语气平淡的说：“为什么不能怀疑李，既然我怀疑凶手可能是一个具有医学方面知识，或者是解剖学方面知识的人，我当然会将每一个有犯罪可能的人进行排查。”

　　“可是。”肖穹想要反驳高个的这种想法，但却又觉得，高戈说的对。半晌之后，肖穹才开了口，他说：“那你岂不是也怀疑过我？”

　　“哦，你有不在场证明，第一次凶杀案发生的那天，你在家里看电视剧。而昨天晚上，你同样有不在场证明，当时我们正在和我妈吃饭。”高戈说道。随后，他把一张出租车的票据放在了桌上，继续道：“虽然当时你因为和我吵架而先行坐车离开了，但我从门口的垃圾桶里找到了你昨天乘坐出租车的票据，上面的时间和距离都可以显示出，你并没有作案的时间。”

　　“好，你简直干的太漂亮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夸你了。”肖穹冷笑了两声，将东西丢回桌子上面，转身回房间了。

　　坐在地板上的高戈抓了抓头发，自言自语道：“生气了？我明明已经给他洗脱嫌疑了啊。”

　　回到屋子里之后，肖穹并没有开灯，而是在黑暗中，倚着门板慢慢的坐在了地上。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里胃里都塞满了东西，让他烦躁的要命，随手抓起旁边用来清理地毯的刷子，开始拔上面的毛，一根一根，直到刷子的中间被拔秃了一半，他才收手。

　　高戈居然说他哭了，开什么玩笑，他根本就不会哭，就连看到那个人的遗体的时候都没有流下一滴泪。

　　过了好久，肖穹才慢慢的从地板上爬起来。浑身上下的关节都发出卡拉卡拉的动静，他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决定去睡觉了。

　　第二天是周六，不用去上班，而且，高戈有了案子，就不会在早晨练习小提琴。肖穹决定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好好的睡个懒觉。却不曾想，一大清早就被高戈从床上挖了起来。

　　“我们去苏格兰场。”高戈一边从衣柜里面翻衣服一边说。

　　“不去。”肖穹将扔在床上的衣服丢了回去，衣服挂在了高戈头上，显得极为滑稽。然后肖穹翻了个身，背对着高戈准备继续睡觉。

　　高戈就那样顶着衣服爬到床边，推了推肖穹，轻声说：“凶手给苏格兰场写信了。”

　　“跟我没关系。”肖穹闷在被子里说。

　　“你真的不好奇是什么人，心里素质那么强，能够当街杀人，能够在杀人之后将尸体整齐的切开，还会胆大妄为的挑衅警察？”高戈问。

　　过了大概半分钟的时间，肖穹缓慢的转过身来，叹了口气，将挂在高戈头上的衣服拿了下来，说了一句：“你赢了。”

　　这起案子事关重大，所以负责调查的是具有二十余年调查经验的拉文斯警官负责的，协助破案的，是许久未见的奥斯汀。

　　“好久不见。”肖穹和奥斯汀点了下头，打了个招呼。结果只换来对方的一个大白眼。

　　“我听路易斯说，凶手给苏格兰场寄来了信？”高戈更是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奥斯汀对面的椅子上。

　　奥斯汀的嘴角拉了拉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自己原本正在看的一张纸丢给了高戈。

　　是一封信，信的内容没有看清，但是可以看到抬头写着，dear boss。

　　“你们就是这么保存证物的？”高戈挑眉问道。

　　奥斯汀低头从脚下搬了一个箱子上来，满满当当的全都是信，他说：“今天一大早，我就从门口的警卫室搬回来了这些东西，事实上，远不止这些，这些信件一看就不是真正的凶手写的。都是因为那些该死的记者。就因为他们，这次的案件，变成了整个伦敦城的变态们的一次狂欢。”

　　他在说变态这个单词的时候，用带着挑衅的目光看着高戈。

　　高戈并不否认的耸了耸肩。

　　“这封信从遣词造句上来看，模仿开膛者杰克模仿的非常像，九成可能性，不是凶手。凶手连杀人都模仿的那么敷衍，是绝对不可能用心去研究开膛手杰克的信的。”高戈完全没有理会他，他只是将读完的信放进了另一个箱子。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副薄的一次性手套，开始检查箱子里的其他信件。

　　被忽视了的奥斯汀，转过头来问肖穹：“你跟他同居？”

　　肖穹觉得此刻自己翻白眼都要翻的抽筋了，他说：“合租，谢谢。”

　　“你是怎么忍受自己的生活中有这样一个神经病的。”奥斯汀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肖穹突然笑了一下，然后若有所思的说：“可能是因为我的职业素养好吧。”

　　“什么？”奥斯汀也没听明白肖穹到底在说什么，最后也就不问了。

　　高戈在那里看信，肖穹推了下他的肩膀，打算和高戈要一副一次性手套，帮他一起看信。结果他还没有张口，高戈就递给他一副手套。

　　“咦？”肖穹迟疑了一下，发出疑惑的声音。

　　“不对么？”高戈带着笑意看向肖穹，说：“你不是要问我拿着个么。”

　　虽然是用的疑问句，语气却非常肯定。

　　“又是推理？”肖穹一边戴手套一边问到。

　　高戈将注意力放回信上，说了一句：“并不是推理，可能是一种默契吧。”

　　奥斯汀的眼神在高戈和肖穹二人身上扫来扫去，最后叹了口气，伸着懒腰说：“这些无聊的信件就交给你们了，我去解剖室看看尸体的报告出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