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关旻之桑玉日记》晓寒卿卿

1、暗夜逐仇

　　城市的夜空，几幢高楼大厦的灯还亮着。夜空中只有寥寥几颗星星。大街上，偶尔有一辆车飞驰而过，转角的街灯忽明忽暗。临街的一座居民楼里，一扇窗户的灯还亮着，隐约可见到窗帘后有一个人影。
　　这是个坐在电脑前打游戏的男生，他旁边的时钟恰好走到三点钟的位置。游戏里的声音透过耳机还能清楚地听到，男生聚精会神地操作着键盘和鼠标。忽然窗户外有一个白色物体停了下来。男生眼神扫过那个白色的东西。他眼睛微睁，忽然尖叫了一声向后跌坐了下去。那个东西居然是一个人头！
　　人头五官扭曲，头发散乱的贴在脸上，眼睛睁得圆圆的，死死地绝望地望着男生。男生发出恐惧地呼声，跌坐在地上往后退。他还不容易爬起来，跌走了两步打开了隔壁室友的门。门内的景象却让他尖叫地更加厉害了。室友的房间里，鲜血已经流成了河，一具无头尸体跪在地上，保持着挣扎的姿势，朝向门的方向。
　　2010年4月26日深夜，H市公安局接到报案，陆华小区发生入室杀人案件。
　　死者的房间非常凌乱，水壶被打翻在地上，水壶中的开水和血液混在一起，还在朝着门的方向缓缓蠕动。蚊帐的一角被浸泡在血水中，上面存有一片血液喷溅的图案，随着一阵阴风飘了几下。
　　帐子后面，一个身材高大的警官戴着口罩观察着周围。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眼睛有些浑浊，眼袋重重的垂在下面。他的目光在房间的每个物品上，每个歪歪扭扭的物品上。
　　堆着杂物的书桌上，电脑散热器还在嘶嘶作响。桌子柜子底下角落里，一只被砸坏的手机静静地躺着。被浸湿的备忘录上密密麻麻记录着人名和电话。
　　“死者陈立，男26岁，湖南襄阳人，房地产中介。机械性窒息死亡，时间约为凌晨两点左右。凶手捂住了死者的口鼻，使其不能发出声音。现场没有留下指纹和脚印，经确认，死者的笔记本电脑遗失。”关旻没有回头。
　　一名女刑警站在关旻身后，脚刚刚踩在血水边缘，发出了细微的声响。关旻转过头，摘下口罩。他望着这个女警察，皱了皱眉头。这个女警察叫赵迪，梳着一只随意的马尾辫，额头和鬓角处几缕自来卷的浅黄色头发微微蜷缩，警服皱皱地裹在细小纤弱的身体上。
　　“你好，我是法医赵迪。”
　　“这里交给你了。”关旻冷冷地说。
　　关旻走出死者的房间，转身走进隔壁的房间。这里也住了一个男生，案发当天，就是他最先发现的死者。关旻扫视了一眼这个屋子，凌乱且有些肮脏。一张挤满了杂物的简易桌子上，一只鼠标孤零零地放在一块长方形空闲区域。关旻想得没有错，这个房间的电脑也被人拿走了。
　　他打开杂物桌前的小窗子，前不久那颗人头就挂在这里。窗户玻璃外侧还残留着丝丝血迹。这套两室一厅的小套间位于顶层六楼，吊着人头的绳子应该是从天台上垂下来。关旻转身走出房门，沿着消防通道爬上天台。
　　天台上没有一丝风，隐约能听到远处的犬吠，一些废旧金属稀稀落落地摆在地上。关旻随脚踢着地上的金属。手电筒的光照在地上，沿着天台边缘的缝隙里，像蚯蚓一样钻下去。一个亮晶晶的物体闪过，手电的光芒停下了。那是一块水壶内丹碎片，有大拇指指甲盖那么大，上面粘黏着一些纤维，还有几丝血迹。
　　关旻刚想拿起这块内丹仔细查看，就感觉被人在脖颈处猛的一击。他身体前倾，半个身子探出天台外。楼下黑洞洞的地面，就像万丈深渊，张开大口迎接着他。关旻下意识伸手寻找护栏，又感到被人一脚踢中腰部，重重地朝下栽倒下去。
　　天台上的那个人探出头向下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关旻摔了下去，慌乱中抓住一条绳子。这是凶手挂死者头颅的绳子，一端紧紧地拴在天台的一根破旧的柱子上。关旻在绳子上荡了几下，轻松跳到一个空调机上，跳进开着的窗户，翻进了一户人家。
　　他顾不上居民的惊慌，迅速跑出，沿着楼梯快速向下跑。他下楼之后，朝着西南的方向继续奔跑。陆华小区的西南是一处废弃的建筑工地，堆满了建筑垃圾。关旻站在工地附近拍着脑袋思索。忽然，背后一个人拍了怕他的肩膀。
　　他做出拔枪的动作，有些惊讶的转过头，却只看到黑夜里赵迪站在他身后。
　　“是你”，关旻松了口气。
　　“你在追谁？”
　　“天台上，有个人，跑掉了。”
　　“我看到他了”赵迪说。
　　“什么？”
　　“我只看到背影，手里还拎着一个包。”赵迪见关旻瞪着她，声音有些颤抖。
　　关旻转过身往前走。
　　“你去哪里？”
　　关旻走在前面，赵迪紧紧跟着他。关旻知道凶手拿了两台电脑，一定不是为了财。那电脑中又有什么秘密呢？他一定走不远，附近一定有线索！四周的建筑垃圾散发着钢筋水泥的气息，视线所及之处，只有一个地方显得与周围不搭调。关旻走过去，看到一个黑色塑料块一样的东西被掩埋在沙土里。他伸手把它拿起来，果然，这竟然真的是一台被遗弃的电脑。
　　第二天一早，赵迪把一杯豆浆，两个包子放在关旻办公桌上。关旻则抱着那台旧电脑睡着了。电脑的硬盘已经被人取走，只剩下一个空壳子。然而，关旻还是抱着它研究了一晚上。办公桌上的草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母、数字。关旻通过键盘上的每个键位的敲击磨损程度，给每个字母排了序，使用频率最多的几个字母是C、Y、N、G、U。排除掉一些脏话外，最可能的组合是YU。
　　对关旻来说，这是个熟悉的字眼，也是个陌生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