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天上的星星》准淮纨素

6、准备离开

　　车开了以后，吴邪胖子潘子一起打牌，陈子楚觉得无聊便参与了进去。而涵之选择和张起灵一样打瞌睡，可是人家打瞌睡都是闭着眼，涵之却是睁着的。不是她有什么怪癖而是只要她一闭眼，眼前便是录像带结束时那个“自己”骇人的脸，她并不是胆小的人，只是心里十分的不安，这种不安的感觉让她迫切地想要回到那个世界，她不知道青铜门是否有能力带她们回去，但终究是要试一试的，只是首先她得有机会进去才可以。想到这里，不禁望了眼张起灵。
　　张起灵感觉到目光并没有睁眼，涵之转过头去看窗外，眉头紧锁，她心里也没有定数，张起灵会不会带她们进青铜门，只怕是他早已起了疑心，自己的命能不能保住还难说，更不用说进青铜门了。她知道想要取得张起灵的信任实在太难，况且，昨天和子楚谈论进青铜门时她没有告诉子楚，她想回去这件事。到时候，子楚若是临时反悔又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想到这里涵之不禁揉了揉眉角。“涵之，你不舒服吗？”吴邪一扭头便看见紧锁眉头的涵之。闻言，子楚也望过去。涵之笑着摇摇头，示意子楚过去。子楚心中不解，还是坐到涵之的身边。
　　陈涵之和子楚耳语了几句，子楚略微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勉强同意了。突然，潘子叫了一声，涵之，子楚一齐望向他，紧接着就是吱呀的开门声，开门的正是那古怪的老头。子楚不由得撇撇嘴，她看书时就不太喜欢这个怪人。陈皮阿四扫了众人一眼，在扫到涵之身上时定了几秒，涵之垂眸不语，便什么也没说上了床。涵之拉了拉子楚的袖子，在她耳畔轻声道：“这个人不好惹，若是你不喜欢就少说话，切忌口无遮拦。”子楚点了点头。
　　第二天近零点时，车停在了山海关。涵之床铺的位置正好在上面张起灵的对面，一整夜她都没有睡，不知怎么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张起灵一直背对着她，她就盯着张起灵的背发呆，头脑里面空洞洞的，但只要一闭眼一定是那个女人可怖的脸！当吴邪告诉该下车时，她不知怎么就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陈涵之牵着子楚跟着他们下了车，然而子楚还没怎么睡醒。正值春运，人流极大，几个人很快就冲散了，涵之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紧跟着吴邪潘子，生怕他们借此把她和子楚甩了。突然，前面的潘子拉着吴邪蹲下，涵之也拉着子楚蹲下，只不过，别人是蹲下，子楚没睡醒就一屁股坐地上了。
　　陈涵之皱眉小声斥道：“你怎么坐地上了？快起来！”就在涵之刚拉子楚起来时，听见潘子骂了一声，拉起吴邪就跑。子楚总算是睡醒了，拉起她姐姐就开始飞奔。突然，啪的一声，大厅头顶的日光灯碎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紧接着一排灯一个接一个的被打碎了。候车厅越来越暗，人们开始慌乱起来，本就人多，陈涵之很害怕和子楚走散但还是发生了。她被人群挤着向进口涌去，想回头都办不到，心里害怕焦急汇聚在一起，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突然，手被牵住，陈涵之望去发现竟然是张起灵，张起灵看着她惊讶的表情，低声说了句：“跟上。”
　　陈涵之心里升起一股暖流，跟着他走到胖子身边，恰好吴邪潘子子楚也向这边走来。潘子骂那楚光头不靠谱，在几个人不知道怎么办时张起灵松开她的手，转而拍拍吴邪的肩膀道：“跟着老头。”顺着目光望去，不知怎么陈皮阿四身旁多了几个中年男人，张起灵直接走了过去，其余人也只好跟过去。老头向那几个人打了个手势，几个人便散开在人群中，老头也向人群中走去。在人群的掩护下，众人总算是逃出了火车站，摸黑来到了一个公园。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蹲在草丛中休息了一会儿，陈皮阿四冷笑一声，用沙哑的喉咙道：“就凭你们这几个货色，还带着两个黄毛丫头，想去挖东夏皇帝的九龙抬尸棺，吴三省是老糊涂了吗？”所有人心情本就不好，突然被骂了心情更加郁闷了。陈子楚本就有起床气，一听便生气地叫道：“老头子你少瞧不起人，我个黄毛丫头怎么了，你信不信你这次就得栽在这个…”还没说完就被涵之扇了一耳光。所有人都愣了，子楚怎么都不敢相信姐姐会打自己，张张了嘴，泪水就在眼眶里愣是没掉一滴。涵之拉着她的手，语气坚决地命令道：“向陈阿四公道歉。”陈子楚咬着唇，别着头，将手从涵之手里抽出来，就在那一站，一句道歉的话未说。陈涵之垂着眸低头，陪着笑道：“陈阿四公，家妹孩子脾气，出言不敬还请谅解，我代家妹向您道歉。”说完鞠了一躬。那老头只是冷哼一声，没再言语。
　　气氛有些僵化，潘子问道：“陈四阿公，你我也打过交道，这里您的辈分最大，您看怎么办？”陈子楚小声嘀咕了一句凉拌，恰巧被涵之听见，瞪了她一眼，子楚冷哼了一声没在言语。陈皮阿四眯眼仔细打量潘子，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算你还懂点规矩，那我就提点你们几句。那火车是不能坐了，我另安排了车子，想去的一会儿跟我上车，不服气的就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不过，我可提醒你们，这次去的地方不简单，吴三省请我就是要我这个老家伙提点着你们。在当今世上，除了我，没人能进的去那地方。”
　　胖子闻言冷笑一声，“我呸！老爷子你别吓唬人，你小胖爷我什么世面没见过，我告诉你…”吴邪赶紧捏了下胖子打圆场。远处传来一长两短的鸣笛声，陈皮阿四道：“我的车来了，是来是去自己考虑，要上山的就跟我来。”说完向车的方向走去，随即，几个人也跟了过去。来接人的车是一辆解放皮卡，陈涵之上车后本想拉子楚一把，结果，子楚没理会她，涵之的手就晾在了空中好不尴尬。这是，胖子还没上来站在车下，笑道：“妹子，你真贴心！”说完，就借着涵之的力上了车，涵之愣了愣，对胖子笑了笑。
　　上了车后，外面就堆上了货物，车子一直开出去山海关，上了省道，直奔二道白河。本就经历了一番折腾，所有的人都有些疲惫，很快陈子楚就有些困倦了，闭着眼很快就睡着了，这车斗虽然有蓬布，还是有冷风时不时的钻进来，涵之害怕子楚冻着，就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子楚身上。一脱外套，涵之不禁一哆嗦，抱着双臂，打了个寒颤，可即便如此眼皮还是打架，头一点一点的，最后一歪也不知道靠在谁身上了，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张起灵缓缓地睁眼，嘴角无意地勾起，轻轻地将外衣披在靠在身上的人，闭上眼，其实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只是觉得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声，自己很心安。

作者有话说

　　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