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限:错位篇（Doctor Who+DongCan为主）》岁月如川

61、起与伏（四十八）

　　21世纪初，东京，食尸鬼的世界。
　　从天而降的暴雨突然袭击了一座安静的城市，雨点儿猛拍大地的声像是有人在哀号，一些看不到的死角总有被吃得一干二净的尸骨，CCG的人因此才出动处理令人毛骨悚然的事件。“又死了一个，是喰种。”
　　说话者对此司空见惯。
　　在离他们很远的街道上，暂坐着不曾出现在这个世界的陌生青年。鲜血从嘴角顺落，滴在地上被雨水给化开。
　　“咕，喰种老是这么难吃吗？”明显的作案证据被清洗掉，青年茫然望着天空，身着黑衣暴露在‘镜头’之下。“循环到什么时候才是头？”
　　此青年正是青岛沼。
　　明明被困在黑巷的他，从黑巷里逃了出来。这事可说万幸，也可说可惜。可惜他完全搞错了对象，原本摧毁那里的他却不知道家族被杀一事，被“邪恶的命运”篡改成只杀一个人。
　　“Doctor！”
　　他猛地起身，急忙寻找声音的来源。“月山先生，我想你应该适可而止。”源头来自一条任何人不敢走的、连CCG很少调查的盲区——两边由水泥墙制成的小路，有三个人：一位穿着菱形格短袖装的本地青年，一位手拿着音速起子的外国男子，以及躲在男子背后因受伤而不停颤抖的少年。少年的发型罕见，浅茶色的发下耳边的发鬓各有一小撮黑发，那里发梢集中在一起，成尖，紫色如宝石般的双目告诉他，那少年是喰种。
　　“凛央先生，你没事吗？”
　　叫凛央的少年连忙摇头。
　　“我很好，史密斯先生。” 凛央忽然趁机露出赫子，它是从尾部冒出来的，攻击目标不是Doctor而是月山习。Doctor来不及制止，凛央的赫子被月山给抓住，整个身子失去平衡，在地上拖了几米远，中了甲赫的招。
　　“咕啊！”
　　“自不量力！”月山脸上一副贪婪的笑容，抽出了赫子，像吃着美食似的吞掉那人的血肉。站在附近的青鸟对月山的举动不是一两次看到了。自从第一次循环开始，他就清楚月山过去的面目——一个不停不停地追求美食艺术的食尸鬼。
　　一道闪电从音速起子出现，打中了月山附近的墙。这令月山心情大坏，他绝对不允许在品尝美味时有任何的打扰。血色的双眼愤怒盯着第十任Doctor，后者果断拔腿就跑。
　　“你永远逃不掉的。”月山抛弃凛央，把追踪目标移在正在逃离的男人身上。待两人离去，青鸟才从墙后面出来，低头看着好不容易得到喘息的凛央。
　　“你、你是……”
　　“你就是凛央吗？真可惜。”
　　“你是喰种！”
　　嘶声裂肺的哀号示意死亡的降临，身体一块接一块剩下白骨。青鸟在想他不愧是美食家，选的食物与自己吃过的粗食相比，很好吃。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稍瘦的身子发生变化，眼睛变为一只——一个可怖的怪物，贪婪的、吞噬世界的Border。
　　还没察觉到怪物存在的月山脚下出现白色的裂缝，整个人掉了下去。已察觉世界产生变化的Doctor，看到了和月山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年，从他眼里读出了意想不到的信息。
　　“不，完全不可能。”
　　“我们有缘分，Angel老师。第一次见到塔迪斯，乘坐它来到原本的故事，第一次见到了你。”他扔出一块芯片，Doctor接住了。“经历了很多次的循环，我的身体无法承受，死掉后附在同样的我身上，继续去找你。要不是那个怪物……”青年身后的冒出巨大的独眼怪。“Angel老师，保护好那东西，这东西对世界非常重要。”
　　“你认识的Angel呢？”
　　“死了。他为了救他的朋友罗斯，被Border吞了。”Doctor难掩惊讶，青年继续道。“我想了办法，制造了另一种可能，进入原本的故事，把一切告诉了第一次循环中的你，但还是被它吞了。就这样，反复反复再反复……”青年捂住眼睛，笑道。“循环要结束了，错位即将开始。身份的错位，使那怪物没法吞噬错误的世界。”
　　“住手！眼睛里的裂缝会杀了你的！”
　　青年像是永别似的离开了原本生长的根。疯狂的怪物吞噬世界，Doctor紧握着芯片。他清楚这是循环的最后一次了，两个世界重新洗牌，即将开始两人错位之后的全新故事。

　　伽里弗雷星的天空尽是令人遐思。接近尾声的笛声来自某个与时间领主会议室所在地相近的建筑，青年站在拱形窗附近，闭着双眼演奏整个曲子最后的音符。在如丝绸的音色落幕之时，一双被猩红色的膜包围的眼瞳，看着前方的窗口。
　　只要一跃，不被在窗口对面走动的守卫发现的话就可以顺利潜入那座建筑。那一刻出现了巧合，一个长着翅膀的石像进入他的视野。忒可下意识躲了起来，待他伸头时，发现那位穿着红甲的时间领主守卫消失了，窗对面无丝毫人影。
　　这意味着，哭泣天使早已潜入了那里。
　　它帮助了忒可一个大忙，他则因它打出了一个算盘：在“陌生”的世界里完善错位……镜头模糊直至清晰，自信的眼神被疑惑的眼神取代。
　　月山望着窗外的阿卡迪亚城。他认为他做了漫长的梦，情节模模糊糊的，唯一记得住的是自己掉进了裂缝，也看到了一个人——他与自己长的很像。
　　那是谁呢？
　　不管是幻觉还是真实，对这产生的那朦胧感令他忍不住发出疑问。像童话故事那样美的天空有便于思考。“在死亡地带看着裂缝时，我仿佛看到了他。”
　　难道是Doppelganger（二重身）？
　　“你醒了。”夺先开门声的声音让月山不禁一愣。那是多么熟悉的女声，“Se……”他差一点说出了她的全名，又愣了一次：为什么下意识说出这个名字呢？眼前那位活泼可爱的女孩应该是克拉拉·奥斯瓦尔德才对。
　　“Doctor，他醒过来了。”随后进来的就是两位年老的男人：一位身材很瘦，眼睛像是好奇小孩儿的双眼，时刻保持惊讶；另一位比前者矮了一些，眼神充满忧愁，还留着胡子。月山看着他们，觉得瘦高的陌生人很面熟，仿佛在哪儿见过。
　　“先生你终于醒了，是吧？AB。”
　　“算来有一周了，睡得够长的。”小眼珠AB的语气像个迪士尼旗下的某位吐槽帝，与单纯的BA不同，如果不察觉到这一点的话，去掉BA的呆毛是很难区分它们的。
　　“月山先生。”克拉拉觉得不对，顺着紫发青年的视线望向高瘦的男人。“你认识他吗？”“他是谁？”
　　“他是第十二任Doctor。”
　　表情僵住了。
　　第十二任Doctor？
　　自己未见过第十二任，为什么会对他的名字很熟悉？“克拉拉，让我看看他。”第十二任的冷峻外表这时浮现一丝疑惑，他快步走到克拉拉的身旁，后者则立刻挪动原本站着的位置。
　　这位老Doctor坐在床上，顺便从衣袋里掏出一副音速墨镜。“你认为我真的认识你？”老Doctor仔细打量青年的脸，“遗憾的是，我从不接受陌生人……”他突然停止动作：嘴巴张的很大。
　　“问题很严重吗？老兄。”
　　每位Doctor内心都带有强烈的自尊，绝不会听到同样的自己叫自己为“老弟”。他们觉得这样不光降了辈分——作为同一个Doctor，对此“称呼”有点别扭。除了开玩笑之外。
　　“呃……我想没人会喜欢这样的结局。”老Doctor回应8.5的话，把墨镜摘下。下一秒凑近月山的脸让月山感觉不习惯。“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嗯？”
　　“你的眼睛。”
　　“醒来的时候……不，看到他的时候。当时那个人和我长的一样，而且他的一只眼睛裂开了口子。”至于自己为什么会在他面前说了出来，月山认为是对方可以信任，与克拉拉想的一样觉得问题只有那位老男人才解决。
　　“裂缝。”第十二任Doctor的语气极为肯定。他站起身来回走了几圈，“我知道为什么整颗伽里弗雷不大对劲，是因为那个裂缝。你记得艾米与罗恩的事情吗？老兄。”
　　“艾米和罗恩是谁？”
　　“抱歉，我忘记你是8.5了，小十一认识他们。”作为8.5的战争博士翻了个白眼，但继续听那位故意搞笑的第十二任博士说话。“原本和我们继续战斗的戴立克们不见了，说明裂缝有可能改变世界。”
　　“你是说问题出现在它那里，老兄。”
　　“噢，我明白了，机灵小子的问题是和那裂缝有关。”
　　“没错，聪明的克拉拉。我们一定找到那个人，那个带有裂缝的男人。目前只有一个线索。”第十二任的兰花指指向月山，“他和你，长的很像。”
　　“其实还有一件诡异的事。第十二任先生，我觉得你和第十任博士长的很神似。”第十二任博士一听就打哈哈。“我们Doctor的眼神是很神似的……”他立即脸色大变。“等等，你见到小十了？在哪儿见过的？告诉我。”
　　“东京。我生活的地方。”
　　三人面面相觑，连小眼珠们也如此。
　　“他为什么会在东京？性感女神的恶作剧吗？”
　　“我不知道。不过……我记忆里他似乎有另外一个名字。”
　　“What？”
　　“Angel。”
　　这一刻，沉默。直到战争博士打破目前的气氛，“天使……这可不是他的性格，他不会取这个名字的。Doctor认为自己不是个好人。”
　　“也许对食尸鬼而言，Angel是‘恶人’的代名词。”
　　又一次的沉默。
　　所有人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Dislocation。”月山吐出一个单词，“奥斯瓦尔德小姐，记得第一任先生曾提到过。”克拉拉没有说话，她没有想到指的竟然是这个事实。“不管怎么样，第十任Doctor会解决的，因为他是Doctor。”克拉拉忽然一脸苦笑。
　　“……”
　　第十二任抱住了即将流泪的女孩。都是同一个Doctor，这让她怎么受得了。前者安慰道：“就像你所说，他能行的。”
　　门开了，进来的是一位披着红袍的伽里弗雷守卫。
　　“Doctor先生，议长找您谈话。”

　　周围都是白色墙壁的控制室站着几位时间领主和特殊的红袍人。其中一个靠立在地上的控制台操控眼前的全息影像，另外几位在仔细观看。
　　墙壁出现一道缝隙，一部分墙中分左右自动移开，进来了一些人。
　　“我忘记补充了，我不接受陌生人的自来熟，虽然我会和他们谈话。”
　　战争博士听罢，摇头表示无奈。见到两个逗逼同步点头，他就更无语了。
　　“我的天啊。”
　　“Doctor，欢迎回到大家庭。”Rassilon振臂迎接，双眼笑眯眯看着他们。月山对此感到奇怪，为什么明明是敌人的Rassilon会放过他们。“是第十二任Doctor的主意，在你被救出来之前，他们发现了裂缝的存在，得暂时合作。”
　　“哦。”月山注意到一个人的衣着与其他红金搭配的时间领主不同，颜色是纯朴的暗红色。“这位是士兵在调查裂缝时遇到的，他说这现象和虫有关。”
　　“虫？”Doctor有点意外。
　　“我是个虫师，是个旅人。”男人淡淡道，“我能看到这里的人看不到的生灵。”虫师感到视线，看到那人便不禁惊讶。“咦？忒可先生？”
　　一些人望向月山，后者耸肩表示不知。
　　“我认为和月山先生长的一样的人叫忒可。”说来正巧，全息影像出现了一个闯入者。那人穿着长袍，外貌与月山长得一模一样。
　　“就是他，活体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