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起与伏（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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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眸子上映出来的天空是灰蒙蒙的，云朵们挤在一起，在死亡地带上空形成了一大片“遮层”，好像是试图在天空与大地之间划开为一道分界线。
由于长久没有丁一点阳光照进来的缘故，草地没有了颜色，没有了生机。它们在慢慢等候，等候着自我毁灭，使地面化为沙土。还有一点的是，它们之所以能长出来，是因为吸收了死亡地带的那些被杀的外星人的尸骸为营养。
“现在这里那些被抓的外星人已经快要所剩无几了。”
月山走在草地上，听那两只在空中飞来飞去的眼球们说话。自从那个山洞里出来后，走了
“AB，别忘了这里有赛博人【注1】。”
“它们肯定会被Raston【注2】杀死。”
“BA，你错了，Raston只有一位，赛博人有十几个。”
月山看着开始争论的眼球，去理解它们所说的一些自己未听过人与事。现在他能分辨两者的区别，BA头上有像细毛那样的“天线”，AB则没有，而且AB比BA要大点。
“除非Raston能想到拔掉赛博人的头，赛博人十几个干掉他是没问题的。”
“BA，你小看了Raston。”
月山抬头望着天空，便感受到这里的变化，问道：
“不是金黄色的？”
两个眼珠停止了争论，看着他，又互相看着自己的同类一眼。
“是他们干的。时间领主能控制天气。”
控制天气？他们的能力之一吗？他们到底还有怎样的能力呢？
此时月山想起克拉拉的话，不禁陷入了深思。忽然，他听到不远处有打雷的声音。
“打雷了？”
“我们赶紧走吧。”AB道，“它随时出现，被它击中可不好。”
随时？月山突然明白为什么这里叫死亡地带了，不仅有不可预知的自然袭击，还有……
“这里是个角斗场。”
克拉拉的话再次在脑海里，响起。
“为了生存的杀戮吗？”
无法回去的话，肯定忍受不了饥饿的煎熬，必会杀掉活物并吃下去。
眼前的两个小眼珠正在互动，此视角的主人忽然有一个冲动——鲜红的舌尖从嘴里吐出，抹了一次唇。
自己到时候会吃掉他们吧？
“不、不对。”脑子一转，他发觉到了什么。“说不定那些人在附近看着。”
那么……甚好，让他们看看ShiShiGui的最为可怕的一面。
但是，他很快想起了自己开办的地下“血宴”，也想起了那些饥不择食的同类们。作为月山家族的公子，岂能和毫无自尊又没有品味的家伙们混为一谈。
甚至想到他们与在“血宴”进行时的自己一样，欣赏着那些到处倾诉着野蛮与疯狂的“宴会”。
啧，真是恶趣味~时间领主们~
打消了当初的想法后，月山加快了脚步。
他下了决定，必须得想法子离开这里，离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一路上除了草地，到处是石块，它们有的部分已经堆积为山。走了一段时间，听到BA忽然喊了一句。
“不好，我们赶紧躲起来。”
后退并躲到巨石后面的月山，探身一瞧，发现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对方全身是白色的，身上没有衣服，有头有脚但没有五官。
“是Raston。”
“Raston？”
“一个机械忍者，虽然看起来像人。”AB的语气听上去像个讲解员。“它体内有很多武器，速度接近光速，相当危险。”
光速？月山产生了好奇。很快AB打断了他下一个想法。
“先生，我建议您不要这么做。”
月山听到了动静，转头便看到Raston瞬间消失，又瞬间在离自己很近的位置出现，而且是背对着自己。
“它有一个缺点。”AB瞟了Raston一眼，小声道：“不要动，它很愚蠢。”
月山便照AB的话去做，果然Raston没有发觉月山等人的存在，瞬间跳到另外一个地方，离刚才的位置远一些。
这就完了？
“前面有岔路，我们赶紧过去。”
月山离开朝Raston的身影看了一眼，失望又感到好笑。因为Raston站在那里，摇头晃脑的。
——果真愚蠢。
想罢，回头，踏上了岔路口之一的小路。
但是这事还没结束。
“哥哥。”听到声音，月山猛地抬头。
嗯？一个小黑点？
不到几秒，一张天真无邪的脸蛋占据了他的视野。
“大哥哥。”
那是第十一任博士。
没等月山下反应，空气中便响起“噗通”声，尘土飞散。
“先生？”
AB看到一个戴着蝴蝶领结的小孩倒在月山的脸上，表情看上去特别开心。
月山赶紧双手抓住小博士，把其托起，问道。
“你怎么来了？”
“是大姐姐让我来的。”
“克拉拉？”
与此同时，看着全息影像的克拉拉，脸上的表情从焦急转变为喜悦。
“博士！我们找到他了！”
在她身后不远处的老男人停下脚步，赶紧跑到她那里。当他看到影像后，笑道。“真不愧是另一个我，随便按传送器一下子就找到人了。看看他们在哪里？”
在他们身后有一个机器，机器附近倒着几个人——这些是被他们打昏的时间领主士兵。
这时候影像在克拉拉的操作下，转换为地图的样子。
“天啊……他们在死亡地带。”
“这不是个好消息。我们得弄好坐标，把他们带回来。”
在操作途中，克拉拉再抬头。这一次她感到这里的空气凝固了。
“哦不！”
全息影像上的月山在转头寻找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身后，并且离他非常非常近。
那是Raston。
鲜红的液体从青年身上流出，刺穿他胸口的凶器反射出一道白光。那道光，是那么冰冷。
咳声响起，整齐又洁白的牙齿被红色所侵染。
自己竟然被伤到。月山这么想着，他知道，这是第二次了。
“大哥哥？”
小博士现在的态度已经可以用“吓呆”一词来形容。因为他还是个孩子。相反，青年忽然笑了。
“Be cool……”
待小博士的双脚面接触到地面后，月山转头瞟了Raston一眼。虽然对方没有脸，但它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足以说明其早已被怔住了。
那一霎，月山双手分别抓住Raston的肩膀和脖子部分，用过肩摔的方式，将它重重摔在地上。“呜……”利刃从身体内抽了出来，使他不禁感到疼痛。
“还好学过格斗。”他低头看着Raston，但Raston很快站了起来，仿佛是那次过肩摔对它没有用一般。
月山与两个眼珠以及小博士交换了眼色。他们一动不动，看着Raston。Raston像是失去了目标，在原地到处打转，“焦急地”寻找袭击自己的人。
“做得好。”
正看着全息影像的战争博士不禁赞叹，对克拉拉道：“我想我们趁这个机会把他们带到这里。”刚说完便听到操作盘上响起了警报。克拉拉看了弹出来的字幕，说：“有东西在接近那里。”几秒后，影像瞬间转换为天空。
“那是什么？”
细心的克拉拉指了指天空某处的白色光点。慢慢地，光点周围被什么给拉成长线。
“是裂缝。”
“难道是一任爷爷所说的那个……？”
看着战争博士的双眼，克拉拉立即明白了。
“那个抓桩机灵小子’心里所想的……东西。”
战争博士虽然没回话，但他的眼神已经肯定了她的答案。
很快他微微睁大双眼，想起了什么。“糟了！”不详的感觉侵袭心头。“第一个我说过，那东西和他，那位ShiShiGui有关。”
镜头转移到月山等人所在的死亡地带。
Raston依旧迷茫。抓住这个机会的月山做好了袭击它的准备。
“Good job~”
那是比风还要快速的速度。他知道对方的速度是光速的，所以得全力战斗。在Raston发觉之前，他扼住了对方的脖子，用自己最为常用的武器捅穿了它的身体。
“欢迎回来，我的赫子。”
紫色的赫子绕在他右臂周围，如回到母亲身边，粘着母亲又想守护母亲的淘气男孩。
“男孩”的攻击，使Raston体内的机器零件暴露在所有人眼前，还闪出了一些火花。但是Raston没有感受到这场攻击所造成损害。它抓住了月山的手腕，让月山下一秒感到剧烈的疼痛。
月山放开了手，看到手腕被小刀捅穿。
“这家伙身上到处是武器……”月山来不及想全，Raston早在他在身后进行袭击。发觉对方行动的月山快速闪避，差点被对方的凶器给破相。
“太快了。”
虽然是光速，但对方却是在故意放慢速度。从它的面部射出的一把长长的利器，朝月山飞来。“什么鬼？头上射出这东西。”躲过了利器的月山认为这东西的长度与对方的头的大小极不符合。
Raston瞬间出现在月山背后，双手早已变成利刃。
这一战，使月山觉得耗体力不是办法，不如利用它的缺点，来个重重的一击。
他停下了行动，令Raston找不着他。趁机，赫子重击了Raston的大脑。
这次是大脑闪出了火花。因此月山认为Raston不会再行动了，但他想错了，Raston依然活动，虽然动作比平时慢了一些。
“到底是谁造出来的？”
月山非常吃惊。他觉得如果它是CCG那边的话，肯定是个相当棘手的家伙。
由手腕和胸口传来的疼痛让他流了不少汗，这些也令他的速度变慢。
“怎么办？”
就在月山想法子怎么解决它的时候，小博士发现了什么。
“大哥哥，你看。”
按小博士所指的方向望去，看到Raston头顶上的天空多了白色的东西，看上去好像是……裂缝。Raston还没走几步，整个身体逐渐化为碎片，被吸进裂缝里面。
月山未看过这个场面。那个裂缝竟然“吃掉”了Raston。
他盯着那个裂缝，而它没有什么变化。
“嗯？什么声音？”
这个时候他听到它在对自己说。
——过来。
月山刚走几步，又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这声音他很熟悉。
“不要靠近。”
是金木？
他转头去看周围，没看到金木的影子。
是错觉吗？
——过来，靠近我。
月山很好奇，靠近它会怎么样。
当他站在离它最近的位置时，看着裂缝深处。不一会，双眼逐渐睁大。
他看到的是……与自己长的一样的人。
“你是谁？”
大脑响起“唰”的声音，脚下天花乱坠，眼前忽明忽暗，而且伴有耳鸣，甚至右眼好像是在燃烧似的，疼得不行。
身体失去了平衡。
“月山先生。”
那是克拉拉。
“先生，振作点。”
景象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他看到了担忧的克拉拉，还有战争博士以及其他人。
“博士，你看他的右眼。”
“这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这一刻，月山习的意识陷入了黑暗。
同一个时间，一个身着红袍的男人看着远方。他站在树下，树叶的影子遮盖了他的一部分脸，余下的橙光使紫发极为醒目。
“忒可先生，在想什么呢？”
金发女孩打断了他的思绪。紫发男人才转头，他的双眼对上她那赤红的双瞳，多少看出里面的一些好奇。
她什么时候来到身旁的？估计是自己呆想着的时候吧，他想着。
“没事。”他摇了摇头，发觉那位被称为“教授”的男人早已离开。但是他没有问金发女孩，“教授”是何时离开的，只平静道：“我觉得时机到了。”
女孩歪头，思考。看到女孩的态度，男人再次摇头，微笑。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起与伏（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