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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护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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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溟觉得可笑,只是一个区区的宫主,竟然有勇气对着一个在仙界有着相当高名望的神老说出“休想”两个字,看来绛陌已经是抱着必死的心态来看待这件事了。
霍钧隐上前,只身拦在绛陌与渊溟的之间,说道:“师父,绛陌她并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她只是一时间情急罢了!”
“情急?”渊溟重复着霍钧隐说出的这两个字,低头有些嘲笑的一笑,便看向霍钧隐说道:“钧隐,这样的女子,没有修养,没有礼貌,你到底看上她那一点啦?”
是呀,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看上了绛陌那一点了,会像今日这样出言顶撞自己的恩师。绛陌对于自己的误会是那样的深,师父对于绛陌的印象是那样的不佳,到底为什么本来美好的一切都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曾经与自己花前共赏美景的绛陌,今日却与自己拔剑凶目四对,要致自己于死地。霍钧隐本是习武出生之人,死对于霍钧隐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在沙场上,就算是曾经的那个羽锋之毒,足以让霍钧隐没有了生息,他还是挺了过来,那是因为有绛陌,才让霍钧隐有了活下去的信念。可是今日,这一切都变了。绛陌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关心自己的生活起居,关心自己的身体健康了,他们两人之间有的只是仇恨,就像绛陌刚刚说的那样“不死不休”。
霍钧隐没有对绛陌说别的话,只是愣愣的看着绛陌,想在绛陌的脸上找寻当初令人温存时的痕迹,但是现在的绛陌脸上的戾气极重,没有一点温柔可寻,只听见霍钧隐缓缓的张开那张有些尘封的嘴唇,说道:“你真的那么想要我的命吗?”
听到这句话的绛陌,心中动了一下,自己方才的那句“不死不休”,可见是伤到了霍钧隐,但是自己何尝不伤心呢!自己曾经也为了这份对未来充满了美好憧憬的爱恋报以重望,但是事实却总是惊人的相悖。霍钧隐从来没有给过绛陌华丽的承诺,但是霍钧隐却一直给予绛陌充实的依靠。绛陌曾经以为只要自己此生能与霍钧隐在一起,哪怕天地覆灭,又有什么可怕呢!哪怕是为之付出了生命,那又有何妨,只是现在说这一切,能让人有的反应便只剩下冷笑了。
爱情的花瓣这一次怕是要真的凋零殆尽了,绛陌抬眼看向霍钧隐,他的眸子还是那样的乌黑,以至于绛陌从未将霍钧隐看透,今日绛陌是多么的想从霍钧隐的眼神看出一点什么,哪怕就只有一点也好,可是没有。他不害怕,他也不曾害怕过,越是这样,绛陌觉得他越可怕,说道:“要!杀人偿命,自古以来便是天经地义。现在也到了你该还的时候了。”说罢,手上也没有动作,只是这样痴痴地望着霍钧隐,而心底确是万分的纠结:“难道霍君死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便会高兴了吗?”
霍钧隐苦笑了一声,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不要向下流,可是泪水太过于汹涌了,就算是霍钧隐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也没能将这澎湃的男儿之泪给擎在眼眶之中,还是被之夺眶而出,顺着霍钧隐的脸庞缓慢的流下。站在霍钧隐面前的绛陌自然是将此情此景尽收眼底,只看见绛陌一直迟迟没有动手,霍钧隐便说道:“来吧,这样的痛我是不会挣扎的,能死在你的剑下,也是幸福的!”
就在这时,元清高声说道:“绛陌,你不要做糊涂事,就算琛儿真的做了对不起玉簪的事,这里有朕,朕会给你好玉簪一个解释。你若是真的一剑下去,难道你觉得你今后的日子便会快活了吗?你已经失去了娘亲了,世上的亲人已经是屈指可数了,难道你就真的希望琛儿死在你的眼前吗?”
滚烫的泪珠也已经从眼中顺势滑落,绛陌透过豆粒般大的泪珠,看到霍钧隐同样早已婆娑氤氲的眸子,“难道你就真的希望琛儿死在你的眼前吗”,元清的这句话重新在绛陌的耳边响起,感觉极像是梦魇一般。就在绛陌纠结的时候,元清朝着殿外大叫一声:“来人,将元琛公子押下去,听候刑司四门的仙君处置!”
!渊溟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自己还在这儿呢,元清这个老家伙就敢巴巴的处理起自己的爱徒来,那么如果自己不在这里的话,那么元清是不是就已经打算要处死钧隐了呀!于是越想越不对的渊溟又再一次站了出来,说道:“元清,你还没将此事调查清楚,便着急忙慌的要将钧隐处置了,你就是这样公允处事的吗?”
元清心中早就知道自己这样做,一定会招来渊溟的反对,可是自己不能不这样做,自己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要给绛陌一个交代,甚至还要给清影山和南阙宫一个交代。那个玉簪是奚芜的侍女,元清自然是存了一点的私心的,说元清没有怀疑霍钧隐,那也是不可能的。元清宠幸霍钧隐,但是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依旧还是人心隔肚皮,元清也未将霍钧隐看透,但是元清依然是想要保全霍钧隐的,毕竟像霍钧隐这样的有才之人,天上地下都是少有的。
元清说道:“渊溟,今日你既然是身处天界,朕的凌霄殿上。那么朕的所作所为便不需要向你报告,朕只需要告诉你,琛儿的事已经定下了,朕日后一定会给山水湖洞一个最为稳妥的答案。”
只听见元清的话音刚落,殿门外就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陛下这样的做法,恐怕难以服众罢?”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来者是清影山的宁昔天妃。
绛陌这时正依靠在紫赯的怀中,看到来人是宁昔,便是直直的看着宁昔。今日所发生的所有事情,难道师父所做的所有的阻挠,都是因为师父早就已经知道了这后续发生的事吗?
只见宁昔撇开众人不顾,只是径直的走向绛陌,两只温暖而熟悉的手在抓住绛陌的素手的那一刻,绛陌又再一次感觉到母爱。宁昔关切的看着绛陌的眼睛,说道:“陌儿,你放心,一切都有师父在。”并向绛陌递去了一个,看上去就会让人很放心的眼神。
高台的那位天界之主这个时候坐不住了,那是因为今日竟然有两位自己曾经的伙伴,来到这代表着自己权利的凌霄殿上,妄想着要挑战自己的权威。元清不算是一个心狠手辣且暴虐的君王,但是这也不代表元清会纵容其他人来破坏天界刑法的公允。元清说道:“天妃说朕的做法难以服众,那么天妃说说看,朕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合了天妃的心意?”很明显的可以听出元清的语气之中带着些许的怒气,但是宁昔今日敢来,就意味着宁昔其实根本就不怕。
宁昔朝着元清的方向,向前迈了三步,说道:“小神今日听闻云浮这件事情已经被调查的水落石出了,而且凶手也已经被查出了,那么小神就想问一下,为何陛下还不给霍钧隐定罪呢?”
天帝知道自己的这位师妹对于当初自己私自给此二人赐婚的事情,一直介怀于心,说道:“这件事情还有许多不明之处需要调查清楚,贸贸然的就将元琛处置了,朕怕难以给天下一个交代。”元清虽然不喜欢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质问,但是为了保住霍钧隐,元清也还是尽可能的拉下脸面去做了。
可是谁知道,得理不饶人的宁昔就一直抓着霍钧隐是凶手这一点,不肯放手。宁昔这时只是歪过头去看了一眼霍钧隐和霍钧隐身边的渊溟,笑了一笑,说道:“龙君也来了,看来这次的事情是应该好好的查查了,不然一个包庇的罪名扣过来,龙君您承受的了吗?”
渊溟一听,宁昔这是在暗讽自己,便也只是淡淡地笑了一声,说道:“天妃此言差异,这件事情只要是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有人刻意将这个罪名扣到钧隐的头上,这样的事情查来做什么,查来查去,只是对钧隐越来越不利罢了。还不如把玉簪的死当成一场意外,何必伤了和气不是。”
渊溟的话让场上的部分人听完之后,觉得好想揍人,尤其是绛陌与宁昔这一边的人,连平日里不怎么表达自己的凭乐都小小声的在慕荻的耳边,说道:“平日里,都道渊溟龙君是最为理性的一个人了,怎么真真做起事情来,这样的糊涂,连这样的话都敢说出来。”
没错,这样的话,让一直带着笑容的宁昔觉得十分的恼火,说道:“龙君的这句话,小神听不懂了。按照龙君的意思就是,小神清影山的人命不是命了,您就这样将玉簪的命当做草芥吗?”话说到后面,宁昔觉得火气越来越大,不觉间,语速也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大。
可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渊溟又怎么会被宁昔的三两句话给吓到,只是十分慵懒的弹了弹自己身上的灰尘,说道:“本君没有这个意思,天妃没有必要发这么大的火。本君只是觉得,被别有用心之人牵着鼻子走,不是正好让他们称心如意了吗?”说罢,便朝着元珺的那个方向投去了一个寒气逼人的眼神。
而那元珺正看两人打舌战,看的起劲呢,就被渊溟的眼神给吓倒了。心中暗忖道:“难道渊溟这个老家伙已经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干的啦,那么他不会在父君面前揭穿我罢。”并立马说道:“父君,儿臣以为夫人的死已经查的很详尽了,如果再拖下去,恐怕真的与天妃说的那样,难以服众了。”说罢,便向华步递过去一个眼神,台下的华步立马会意,站出来说道:“陛下,龙君,小仙与钧隐多年的兄弟了,可否听小仙说一句公道话。”
只见元清点点头,说道:“但说无妨。”
“是。”华步继续说道,“以钧隐的为人,很明显可以知道,他不解释的事情,其中必有一些内情,何不听听钧隐自己是怎么解释的呢?”
华步的这个提议,使得元清和渊溟都十分的赞同,纷纷朝着霍钧隐投去了希冀的目光,希望从霍钧隐的口中得到一个不一样的回答,或者是像华步说的一样其实有内情的。
那么霍钧隐到底会怎么说呢?结果又到底是什么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