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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暗流 ...

  •   这南阙宫中的消息传的都是极快的,只是不一会儿的功夫,绛陌罢免临赋的旨意就只是刚刚传到流碧堂而已,但是南阙宫上下都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然而对此事感到最意外且有些不甘的就属临赋的生母朱氏了。
      流碧堂内,朱氏一个人坐在正堂上,一手攥着那份已经盖着绛陌金印的手书,一手攥着拳头,由于用力过猛,指关节的地方已经开始泛白了。不甘心呐,就是不甘心呐,为什么只是一会儿的功夫,绛陌就下了这份旨意,要罢临赋的官,如果临赋今日就这样什么都不争,什么都不夺的离开了南阙宫,那么以后就再也不会有机会入主南阙宫了。不行,儿子不在乎,自己不能不在乎,一定会有办法的。
      就在这时,临赋回来了,刚刚进门,就看到朱氏坐在那里,双目无神的紧,上前跪在朱氏膝下:“母亲,您怎么了,东西都收好了吗?”
      朱氏被临赋从思绪中拉回来现实,但是起初朱氏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直到她从临赋眼神中没有看到一点点的失落与不甘,她明白了,这件事和自己的儿子也是有莫大的关系的,于是开口问道:“临赋,你老老实实的告诉为娘,她要罢你的官,你心里是什么意思?”
      临赋没有想到母亲还真的就放不下这件事,那么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向母亲隐瞒了,大胆的回答道:“母亲,这次的事是儿子的意思,因为我爱上了一个女子,儿子愿意放弃所有与她生死相依。”
      “生死相依?”朱氏嘴中重复着临赋说出的最后四个字,目光慢慢的变得狰狞起来,猛地站立起来,吼道,“多么可笑的四个字,你知不知道,因为这四个字,有多少痴男怨女折在这上面?”
      临赋一早便知道自己的母亲会不同意自己与蔓芝的事,但是自己也急在这一刻去恳求母亲接受蔓芝,因为临赋相信来日方长,母亲总有一天会接受蔓芝的,也不与朱氏争辩了,只是径直走进内屋中,草草的整理一下当初从南族村谷带来的衣物和一些随身携带的物品,对着朱氏说道:“母亲,现在不管您怎么骂儿子,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离开才是儿子最好的选择。”
      朱氏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曾经那个有着宏伟抱负的南宫临赋去哪里了,曾经答应自己要努力入主南阙宫的南宫临赋到底去哪里了,自己不信:“离开怎么会是你最好的选择呢?难道你不想坐上那把椅子吗?难道你不想为父报仇了吗?”
      临赋冷笑道:“母亲,你当初告诉儿子,父亲死前曾给你捎来一封绝笔书信,叫你为他报仇,叫儿子入主南阙宫。那么儿子现在问您,那封信在哪里?”
      朱氏现在真真是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好了,当初鸣之死了时候,什么信也没给自己捎来,只是临走前劝自己剩下临赋后便改嫁回北方,可是谁想到自己对鸣之动的可是真情,当临赋出生时,朱氏便在长久的生活中告诉临赋,他的父亲死的有多惨,一定要为鸣之报仇。可是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临赋是怎么知道?
      临赋看到朱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手也是攥的紧紧的,方知其是心虚了,说道:“我刚刚回去南族一趟,问了年纪稍大的长辈才知道,当初父亲本是不愿娶你的,因为你是北族的人,从来没有南北方通婚的习俗,而南族却为你打破了规矩,为什么?”
      朱氏没有想到,临赋竟然已经知道这么多了,但是自己也不是心虚,当初鸣之不喜欢自己,却一心一意甘愿为了南宫鸣鄂和奚芜掩盖私情,自己实在是不想看到鸣之为了那个女人那样的不值,所以才一个劲的贴着鸣之,没想到鸣之从来没有正眼瞧过自己,于是便求得当初的北堂主,北堂华步的父亲,去求天帝给自己和鸣之赐婚,并称这是南北方星宿的联姻,是一件好事,没有想到马上就要成亲的天帝真的同意了,即可下旨给自己和鸣之赐婚。
      当初,朱氏这个举动实在是惹得鸣之不喜,鸣之此生本是不愿娶亲的,所以便去求鸣鄂与奚芜。鸣鄂与奚芜知道这件事情后,便二人一起去向天帝求情,没有想到两人的私情就这样曝光了。天帝心中的怒火燃烧的,都快要将整个九重天给烧了,于是便要求鸣之与朱氏即刻成亲,也就在成亲的那一夜,朱氏有了临赋,但是好像所有事情都是那么顺利,天帝好像也没有再追究这件事情,也没有要解除与奚芜的婚约,但是当天帝从奚芜那里知道,奚芜与鸣鄂早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时,他受不了了,下令要当时南族中的除了鸣鄂以外的男子全部发配九渊,但是鸣鄂只是一介书生,怎么经得起九渊的浊气,年纪轻轻便送来性命,只是回来了几个身体强壮的,但是那里浊气那样重,就算是后来大赦回来的,也不免会落下病根。
      临赋看着朱氏低垂的脸庞,早已知道自己说的是对的,将自己收拾好的两个包袱拿上,上前牵起母亲的手,说道:“母亲,我们走罢,这里不是我们要呆的地方,儿子不管曾经父亲与您是怎么样的关系,现在儿子都只是您唯一的依靠,儿子能给您想要的,除了那把位子。”
      朱氏的心中虽然是不甘心,但是现在不骗着临赋,还能怎么样呢,说道:“为娘知道了,你先去南天门等我罢,我还有一点东西要收拾。”
      临赋只道是奇怪,还有什么东西,不能自己一起帮着收拾吗?说道:“是什么东西?儿子帮您。”
      “不用了,是为娘当初带上天的细软,待会儿为娘再去谢谢宫主这么久以来的照顾。”朱氏说道,“要不然,你去和你的那位姑娘打个招呼罢,都要走了。”
      临赋听到朱氏这样说了,便也想着倒是挺久没有见到蔓芝了,于是便应允了。

      这一日,绛陌本来是打算去七重天的四阙书阁找一些资料的,但是经过东阙宫时,听到一阵阵的琴声传来。
      就好像是身临云端,贪婪的呼吸着那一股子清新的空气,又好像是已经开始踩着那软绵绵的白云,开始与心仪的人一起翩舞于云端,这是一种何其幸福的感觉。那种舞累了,便依靠在心上人肩上休息片刻,并且还可以光明正大的吮吸着那一股令自己着迷的气息,这现在对于绛陌而言,就是一种奢望。
      绛陌见自己已经越想越远了,便摇摇头,示意自己不要再想远了,便继续往书阁的方向走去了。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今日在东阙宫的除了慕荻以外,还有霍钧隐。
      因为霍钧隐近几日来,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便打算要回霆镬军去了。所以凭乐与慕荻知道了以后,便一定要做东请他来喝两杯,就算是为他践行了。
      霍钧隐听着这琴音铮铮,不免有些许的伤感了,自己曾经与绛陌也是何等的幸福,可是没有想到的是,绛陌竟然说翻脸就翻脸,一点翻盘的机会都不给自己,今日来到这东阙宫,看到凭乐与慕荻才知道,什么叫做“真爱”,说道:“真是羡慕你们啊,可以这样一直在一起,不分离。”说罢,便仰脖喝下了一杯酒。
      慕荻与凭乐知道霍钧隐是在为了绛陌的事情难过,但是这件事情可能凭乐是不知道的,但是身为绛陌好姐妹的慕荻又怎么会不知道呢?绛陌这么做都是为了南阙宫,为了霍钧隐好啊,但是说出来会让人觉得这样的理由有一些牵强,于是把刚刚的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凭乐一边拂着那把岳银木刻绮纹的古筝,一边说道:“你这么说,,倒是叫我们不痛快了,今日叫你来是来给你践行的,你倒好,净说一些酸溜溜的句子,该罚一杯。”
      霍钧隐平时里与凭乐都是这样相处的,凭乐负责奏乐助兴,而自己就负责将桌上所有的酒都喝尽,对着凭乐笑了笑,又自己斟了一杯酒,一仰脖又喝下了。
      这时,慕荻示意凭乐停下手中的琴,说道:“今日,不光是为了要为钧隐践行,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们说。”
      霍钧隐一听到慕荻又要事要宣布,立刻认真了起来,问道:“什么事?”
      慕荻与凭乐对视了一眼道:“我们已经得到天帝的赐婚了,明年春天完婚。”
      霍钧隐听到慕荻与凭乐终于要成亲了,十分的为他们高兴,但是同时也再为自己惋惜,本来以为自己与绛陌将来也能走到这一步,但是没有想到放弃这份感情的不是自己,而是绛陌,自己曾经记得绛陌说过,她是一个很看重爱情的人,但是最后的结果正是绛陌这个所谓看重爱情的人先放手,人生的一切都是这么的讽刺。
      慕荻与凭乐看出了,霍钧隐在为了绛陌的事而伤感,赶忙劝说道:“钧隐,对不起,如果我们的事会伤你的心的话,就当我们没有说过,我们也是情急,想找人分享一下,是我们太自私了。”
      霍钧隐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便说道:“不会,我是在为你们高兴,再说了,我和她已经成为过去式了。”说罢,便再一次举起了酒杯,说道:“来,我敬你们,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说完,只是自顾自的与慕荻与凭乐碰了碰杯,就喝下了酒,同时也想把心中的苦都统统咽下,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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