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水千山》小赉子

4、出世

　　耳边传来阵阵鸡鸣，如果我也有耳朵的话是不是也能像那个叫虎子的人那样能灵活转动，玄铁躺在一个漆木盒子里思忖着。自从那些人在村子驻留，就一直把它锁在这黑漆漆的盒子里，已经好久没有晒到月光了，但是它一点也没有生出些许书生骂虎子，虎子说自己不开心的思绪，因为自从被人带出了湖底，这一路上听到了、看到了自有意识以来从没见过的风景，知道了很多新的名字，生出了人口中叫做欢喜的念头，对欢喜，就像那天马队里负责炊事的小萝卜不小心把蜂蜜撒到玄铁身上，它突然觉得非常舒服的滋味，那就叫甜，这欢喜是甜的，一丝一丝，很甜很甜。和马队一路走来的短短数十天，玄铁每天都觉得是新的，知晓了一就会有着二跟上，如果在山上的岁月是千山上那层层白雪百年不变，那山下的日子就是老黄嘴里它奶奶传给老黄的故事，变换而有滋味。
　　“书书，你说大哥让我们把那玩意儿带到京城献给商老爷合适吗，我们好不容易捞上来的送人”虎子盘腿坐在炕上正低着头给脑袋压他腿上的书生掏着耳窝。“你给我认真点掏，大哥做事还需要你来指手画脚吗，你这个没见识的，那玩意儿可是《寻古书》中提到的玄铁，古人云：玄铁乃天外陨铁，锐不可挡。更别说是在千山聚集天地灵气的仙湖里孕育的，这可是个大宝贝。还有要不是你这笨手笨脚的东西让那株仙草跑了，我们可不得有两个宝贝了，两个还能留一个。”书生没好气地斜了眼虎子。“得得，你们都是文化人，我大老粗，谁晓得一棵草还会跑，再说要不是那啥玄铁突然发光，我会眼花让那草跑了吗？”虎子委屈的嚷道。“好了，你们都少说两句”驼子不知啥时候掀开帘子进来了。“那铁肯定要往京里送，商老爷子这几年没少帮我们，你当我们能在京城那卧虎藏龙的地儿那么安生的销货，每次都拿到公道的价格靠的是谁，还不是商老爷子念及我早年给他当过伙计的情面。再说就像书生说的这铁是个宝贝，我们没那大本事拿着总不踏实的，别被人惦记去，人财两空。”书生听了直点头：“对对，就说大哥心思细，想的全。”虎子憨憨的摸头道：“大哥，我还不是觉得大家上千山不容易，仙草没得手，好不容易得了这个宝贝，现在要送人，心里舍不得，叫叫呗。”驼子笑道：“知道你小子没见过几样好东西，放心，这次进金献宝商爷不会亏待我们的，快跟我去和弟兄们喝酒去，小萝卜煮了一大锅炖羊肉，再不去可都被捞光了啊。”一听有好吃的，虎子光着膀子衣服都来不及穿就哧溜蹦出了屋闻着香味去了。驼子见状笑骂道：“这小子，追那仙草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快得速度，书生，你帮虎子带件外套去，晚上风凉，莫让他冷着了。”书生边笑边拿起虎子的外套追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