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侦探》宫家大娘子

5、下雨了

　　第五章
　　“你说人活的这么累！我们为什么还是要活着呢！”柳清偏着头看着孔萌萌。
　　“我也不知道你说的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太复杂了，你知道的我书读得不多！”孔萌萌望着柳清的的眼睛，试图传达出一些信息安慰她：“或许只有活着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吧！反正我一定要证明给我家那两个老顽固看，我才不是不务正业呢！”
　　“那我要证明什么？”
　　“不一定非要证明什么吧！人活着才有可能改变自己的人生，死了就一切成定局了。”孔萌萌努力的从脑海中搜词刮句：“所以一定要活着啊，不活着怎么能改变人生呢！你这样一点没有斗志是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还要我帮你找律师翻案吗？”
　　“我只不过是提出个疑问而已！你不要这么激动嘛！”柳清笑眯眯地望着她，努力把眼睛眯成月牙状。
　　孔萌萌最受不了她这个样子，挥了挥手，像是要把刚才的对话全都挥散:“这样最好！进个看守所就变得神神叨叨的，你就是脑子有病，整天想些有的没的！等你出来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你”
　　“放心吧！我一定马上出来！”柳清看着孔萌萌，眼中似乎没有焦点，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一定会马上出去的！”
　　下午的警局里，殷云平正把柳家的的监控视频，翻来覆去的观看。想从中间看出一点马脚，却丝毫没有进展。
　　这时有人从外面进来，拍了拍殷云平的背，跟他说有人想把柳清保释出去。殷云平皱了皱眉头，从电脑前方挪开自己的视线。
　　“柳清还没摆脱嫌疑，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取保候审！”
　　“可对方说有证据证明，死者的妻子有作伪证的嫌疑！”来者顿了顿：“他们说查出来，说有死者妻子出轨的证据!”
　　“就算是出轨也只能证明李丽撒谎了，怎么能说她作了伪证。”殷云平眉头皱的更深了。
　　|“剩下的证据，他们要等你去见他们才肯拿出来!”
　　“他们在耍什么花招！”殷云平不得不从座位上起身。去大厅见那帮人。
　　一进大厅就看见孔萌萌那头红头发，旁边还跟着两个男人，一个穿着肥大的体恤和运动裤头发乱糟糟的眼镜男，另一个则西装革履整整齐齐的精英男。
　　看见殷云平进来，西装男首先迎上来：“你好！请问是殷警官吗？我是柳清的律师蒋颂！”
　　“奥你好，我是殷云平，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殷警官，我们想保释柳清出去。”
　　“蒋律师应该知道像柳清这样的涉嫌杀人的嫌疑犯是不允许被保释的吧！”
　　“证据充足的话，当然是不行的，可现在出现了新的证据。如果有足够的证据能替柳清摆脱嫌疑应该可以的！“
　　“那你们的证据呢！”殷云平扫了眼前三人一眼。
　　“证据在你们这。。。。。”蒋颂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蒋律师的意思是？我们包庇罪犯吗？”
　　“当然不是，我们怀疑警方手中的视频，是经过后期加工过的！所以我们想看看原始的监控资料，不知道殷警官可不可以将资料给我们看一下？”
　　“这是警方的绝密资料，我也得向上方申请。”殷云平转身打了个电话。
　　过来大约有十分钟，殷云平转过身来：“我的上级说你们可以看视频，但不可以将它带走或操作！”
　　听到殷云平这么说孔萌萌三人组脸色稍稍有些变了，三人当着殷云平的面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现在怎么办啊！只能看不能上手能看出个毛线！“这是孔萌萌的声音。
　　“就只能看呗！难不成白跑一趟，说不定能看出什么！”蒋颂将自己的声音压得低低的。
　　“那这样岂不是用不上我了！我就先走了，我队友还等着我回去组团哪！”眼镜男的声音听起来像个涩涩的，像是很久没用的收音机一般!
　　蒋颂一把拽住打算走的眼镜男：”你要敢走，我就把你家的网线给你剪了！我说到做到，你走一个试试？“
　　眼镜男叫蒋颂气的脸通红，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孔萌萌见他这份窘样开口解围；“哎呀,你就让人窦江走吧！反正他就算在这也看不出什么的，他那个技术也只能在咱两面前吹牛了。等会再漏了怯。那就丢人丢大发了！”
　　“你这么说也是反正他呆在这也没什么用！就是可惜我订的那个限量版高达手办，我又不玩那个，回头给我表姐家的小侄子送去！”
　　窦江被两个人挤兑的十分窘迫。倒也打消想走的心思。
　　殷云平没有理会三人的小动作。将三人领到办公室的电脑旁，打开了视频资料，原本吵吵闹闹的三个人，此时也变得安静起来专心致志看着眼前的视频。
　　孔萌萌使劲睁大了眼睛，生怕漏掉一丝线索。蒋颂嘴上虽不饶人，但关键时候也是十分认真的，他那眼珠子瞪得一点不比孔萌萌小，窦江的眼睛本来就偏小，此时也瞪得浑圆，三人看的专心致志，殷云平刚才已经翻来覆去的将这段视频看了十数遍，此时只觉得眼睛胀痛，趁着三人看视频的时候，悄悄的揉了揉晴明穴。
　　柳家的摄像头应该是安在二楼拐角的墙上，正好将楼梯跟书房门前的景象一同收入眼中，此时正好拍到柳清慢悠悠的走上楼梯后，在门口停顿一会后，推门进书房的画面。
　　“柳清怎么越来越瘦了，这都快变成麻杆了！”窦江忍不住说道，频幕上的景象虽然说不上高清，但也看的清楚，柳清的衣服穿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从下摆露出来的两条直溜溜的腿，从上到下看起来差不多粗细，总之十分不健康的样子。
　　“别说了，仔细看了，别漏了什么！”孔萌萌用手肘打了窦江一下。
　　窦江也没跟她恼，继续专心致志的望着眼前的屏幕，柳清已经进了书房，此时的画面上空无一人，镜头上边角有没有灯光的黑暗处，窦江不自觉的将眼神往暗处漂，那乌漆漆的地方不知道隐藏着怎样的污秽与邪恶，会不会突然出来什么东西吓大家一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鬼啊！”窦江叫屏幕上突然出现的白衣女子吓得哇哇大叫！
　　“别叫了，仔细看看，这是柳清！”蒋颂忙不迭的捂住了窦江的嘴，显然刚才他也被吓了一跳。
　　窦江这才认清屏幕上这个身穿血衣，满脸血渍的长发女子是柳清，而不是他认识的哪位日本女鬼。
　　“柳清这是又流鼻血了吧！”孔萌萌指着柳清的脸说。
　　“为什么这么说！”殷云平疑惑得问。
　　“柳清有一激动就流鼻血的毛病，一流就止不住，每次都得稀稀拉拉的流个十分钟左右才停，老毛病了。”
　　“经常流吗？”殷云平问，他自然是见过柳清流鼻血的架势。不免多问了句。
　　“并不是经常，就是情绪特别特别激动的时候才流那么一两次，否则就她那个流法，早就的贫血了。”孔萌萌以为这跟案件有关，所以讲的十分详细：“柳清这个人特别能忍，一般不跟人发火，就是不准他爸爸提她妈妈。一提就激动，一激动就流鼻血。也不发火。就是流鼻血。”
　　这一字一句讲的全是柳清，殷云平却不自觉的想起另一个女人，伴随着清亮的蝉鸣，还有通过树叶缝隙零落露出的黑色暗影。那时候自己经常站在树荫下等杨华出来，那段等待的时间显得温柔又漫长，在等待的时光中总会出现一些小小的插曲。跑来跑去玩闹的小孩子，树底下乘凉的老太太。——————还有挨打的少女。少女总是满身青紫的站在家门口，脸上的表情除了不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惭。从来不见她哭，只是咬紧牙关站在那儿。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杨华的小表妹，那是一个下雨天，自己跟杨华约好去看新上映的爱情片，两人偷偷的勾着手，打同一把雨伞。当走到拐角处前的洋房前的时候，不出意外的又看到柳清站在家门前，她这次的伤口格外严重的样子，鼻子不停的流血，身上穿的体恤早就被雨滴打湿，紧紧的贴在身上，显露出明显的骨骼线条。
　　“殷云平，你先在这等我一下！”杨华看见女孩这个样子很是不忍。先是走过去把自己的外套罩在柳清头上，然后不停抚着她的脸，在她耳边不知道在说什么。随后就走过来跟自己说要回家一趟！自己当然要护花，只是回头的时候看见站在雨中的女孩用力的裹紧了身上的外套。眼神偶尔交汇能感觉的里面混杂着一丝贪婪和妒忌，更多则是深深地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