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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报复的方式 ...

  •   刚才那个让知夏莫名觉得熟悉的人,正是沈凌雪。

      看着车子越开越远,她有些疑惑的对身边的龙天泽道,“表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给你一个惊喜。”龙天泽靠坐在车子的后座,对着挺直腰背的凌雪道,“表妹,背挺这么直,你不会累吗?靠会儿吧,挺舒服的。”

      凌雪瞟了一眼他搭在自己身后座椅上的胳膊,嫌弃的说道,“那能麻烦表哥你把你的手收回去吗?”

      “啊,对不起,习惯了。”有些遗憾的收回了自己的手,龙天泽抱歉的说道。

      龙天泽自己也是有车的,今天带沈凌雪出来,用的就是他自己的车子。

      平日里要将自己的大长胳膊大长腿塞进这狭小的空间里,龙天泽表示还是敞开来坐比较舒服。

      不过今天他还是有点私心,想让眼前的小妞靠一靠自己什么的。

      谁知凌雪却误会了他,讽刺的笑了笑,凌雪看向他道,“表哥,你到底带过多少女人出去过?”

      看你姿势这么娴熟,一定经常有女人坐这辆车子吧?

      龙天泽已经二十多岁了,虽然没结婚,可是凭他的身份地位,找个把女人也是正常的。

      只是这次算是凌雪误会他了。

      这辆车子,她还真是第一个坐的女人。

      龙天泽虽然私生活不怎么干净,可到底还是公私分明,这辆车都是属于公用,可没有接过不明不白的女人。

      嘴角慢慢上翘,龙天泽用一种极为暧昧的语气问道,“表妹你吃醋了吗?”

      凌雪等他胳膊收回去后就靠到了座椅上,听他这么问,立刻面无表情的反问回去,“表哥你吃药了吗?”

      龙天泽带凌雪来的地方是金城的监牢,跟着他走到一排屋子最后的那一间,龙天泽命人打开门对着凌雪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屋子里有些昏暗,顶上的吊灯一晃一晃的,刺鼻的霉味和杂着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凌雪下意识将迈进去的腿又收了回来。

      “我不想进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新裙子,凌雪微微抗议。

      这条裙子是沈虎特意为她订做的,也是她最喜欢的一条,今天第一次穿好不好?本来以为可以出去玩儿打扮的好看点,谁知道龙天泽这货带她来牢房一日游。

      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凌雪,龙天泽解释道,“进去吧,里面的人,表妹你一定很想见。”

      抵不住好奇心凌雪想了想,又迈了进去,这时候龙天泽拿着帕子的手还放在她眼前,“表妹如果不喜欢里面的味道,就用手帕捂住口鼻。”

      凌雪接过手帕,刚打算放到鼻下,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立刻生气的甩回了龙天泽身上,“喂,你这手帕多久没洗了?”

      龙天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那什么,表妹也知道表哥我经常要训练,都会流汗,然后家里也没有嫂嫂帮我,所以——”

      呀,这话的暗示意味很足啊!一般来说,听到这种话的表妹,都会主动帮哥哥洗洗手帕什么的对吧?

      可是,凌雪却是这么说的,“那我建议你去多买几条,看你这样子,估计短期内是找不到媳妇了。”

      说完后便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条香喷喷的帕子挡住口鼻,然后优雅的迈了进去。

      龙天泽将手帕塞回到自己的包里,眯起眼睛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然后也跟着走了进去。

      当看清楚被绑着的人的脸的时候,凌雪第一反应是震惊,第二反应是害怕。

      这还是那个嚣张跋扈的老鸨吗?怎么被打成了这样?她犯了什么错吗?接下来又感觉害怕,毕竟这个人知道自己的秘密。

      被人狠狠的用凉水泼醒,老鸨慢慢睁开眼睛看向屋子里的两人。

      屋里昏暗的视线让她没能认出眼前这个打扮得光鲜靓丽的女孩就是当初在满春园里那个被她逼着接客的小丫头,不过一身军装的龙天泽倒是很显眼。

      “龙少爷,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尽管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错才被抓来,可是先求饶总归是对的。

      龙少爷?

      凌雪转过头眯着眼睛看向龙天泽,“怎么,表哥和她认识吗?”

      不明所以的点点头,“是啊。”

      “看来表哥是常客啊。”凌雪顺势说道。

      满春园是什么地方大家都心知肚明,龙天泽位高权重,又是沈虎的亲侄子,在沈虎左右无子的情况下,他可以算作是下任督军的大热门人选。

      所以,难免会有人请他去“谈生意”什么的。

      摸摸鼻子,龙天泽又笑了,而且还笑得极其不要脸,“我发现表妹你今天很喜欢吃我的醋啊!”

      凌雪冷哼一声别过了脸,“你今天果真没吃药。”

      那么真相是凌雪吃醋了吗?

      别逗了,怎么可能!

      她只是单纯的嫌弃龙天泽而已。

      以前没进过窑子不知道,进了才知道里面的门道,一想到龙天泽去过那种肮脏的地方,然后他还拉过自己的手,搂过自己的腰……

      凌雪想想就觉得一阵抽搐。

      “表妹不必害羞,表哥很喜欢你吃我的醋。”这是龙天泽的真心话。

      别过脸去,凌雪已经懒得理他了。

      让我们来注意一下,现在这个房间里不止有他们两个,还有那个被绑着的老鸨,此时她的心里又是怎么样的呢?

      老鸨OS:龙少爷,你抓我来难道是为了让我看你们调情的吗??挑在这种作死的地方秀恩爱,想想也是醉了。

      “表妹打算如何处置她?”龙天泽拔出了自己的配枪递给凌雪。

      “我不会开枪。”他这么自然而然的举动是要闹哪样?凌雪无奈了,自己根本不会开枪好吗?

      她的确很恨这个老鸨,非常的恨。

      不止她,每一个被她逼入火坑的姑娘都恨吧?清清白白身子就这么给糟蹋了。

      当初被针扎,被鞭子打的那种痛,现在都一一回忆了起来。

      凌雪踩着小高跟优雅的往前走了两步,轻启朱唇,平静地说道,“满春园能有今日的风光,想必是你花了不少心血,坑了不少姑娘的结果吧?”

      不太理解凌雪的问题,老鸨就这么呆呆的望着她。

      拿过挂在一旁的鞭子,龙天泽狠狠的抽了她一鞭,“说,问你什么答什么。”

      “是是是。”龙天泽的力气很大,一鞭子下去,老鸨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忙应道,“满春园我的确花了很多心血。”

      “那你就一辈子和你的心血呆在一起吧。”

      淡漠的一句话,就这样轻飘飘的决定了一个人的下场,这就是督军千金的权力。

      凌雪又转头对龙天泽,“把满春园的姑娘都给放了,然后把这个女人关在那里一辈子,我不许她走出门半步。”

      “好,表妹说什么就是什么。”将鞭子挂了回去,龙天泽就带着凌雪走了出去。

      出了牢房,呼吸到新鲜空气后,凌雪心情舒服了很多。

      刚才见到那个老鸨的时候,她简直想把那个女人碎尸万段,千刀万剐。可是杀了她又能怎么样?不是太便宜了吗?

      要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并不是加注于身上的痛苦,而是毁了她的心血,毁了她最重视的东西。

      出了牢房后他们就准备打道回府。

      可是前面的一条街堵了,司机便绕往另一条路,这条路比较老旧,有些颠簸,可是街边上有很多的小吃摊。

      凌雪隔着车窗,目不转睛的盯着一个制糖人的老伯。

      以前只有在过年到附近的镇子上置办年货的时候,才能看到这样的摊子,每年干娘都会买一个,然后自己和妹妹一人一半。

      “停车。”凌雪的思路被龙天泽突然地一声低呵给打断了。

      “停车坐什么?”凌雪不解的问道。

      龙天泽打开了车门自己走下车后又到另一边打开了凌雪的车门,“下车吧,现在时间还早,表哥带你逛逛。”

      刚才凌雪看着街边小吃摊目光发亮的动作被龙天泽全都看在眼里。

      既然表妹想吃,做表哥的当然要请客。

      茫然跟着龙天泽下了车,来到了制糖人的摊子前,凌雪本来还想他也蛮体贴的,正想对这位表哥改观一下,然后龙天泽这货就掉链子,体现出自己的坑爹之处了。

      只听龙天泽霸气的扔下两枚大洋说道,“来两个这个,有一个不要糖。”

      龙少爷表示,虽然陪表妹吃她喜欢的东西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可是哥不爱吃糖。有钱就是任性!

      “……”妈蛋,我不认识这个二货。翠翠如是的想。

      “……”我去,这是来砸场子的吗?摊主如是的想。

      “老伯别听他的,要一个就好。”将桌上的大洋捡起来一个塞回龙天泽的口袋里,凌雪笑着解释道。

      默默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因为龙天泽这个白痴,自己丢人丢大发了。

      摊主按照凌雪的示意,为她画了一只兔子样子的糖人,凌雪接过糖人下意识的就瓣成了两半,可是笑着回头过时,身后却没有了熟悉的身影,只有一个龙天泽。

      递出去的手就这么尴尬的伸着,凌雪正想收回来的时候,龙天泽就接过了她手里的一半糖人,舔了一口,那种甜腻腻的口感让龙天泽顿时皱起了眉。

      制糖人的摊主了然的笑了笑,哦,原来是小情侣想要分着吃啊!年轻人的情趣啊!

      给都给了,况且他都舔过了,凌雪也不好说什么,或者再收回来,只是在看到摊主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后,赶快拉着龙天泽走开了。

      这条小吃街上有很多好吃的,凌雪看上了什么,龙天泽就立刻掏钱,时不时的也会给自己买上一份,不过那些奇奇怪怪的味道无一不让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皱眉。

      正如凌雪不能理解他的嫌弃一样,他也不能理解凌雪为什么会喜欢这些看着不太干净的食物?

      因为先让司机回去了,所以两人是走路回的督军府。

      天色已经黑了,等凌雪和龙天泽进屋的时候,沈虎他们刚好吃完晚饭,让下人收拾了餐桌。

      凌雪倒好还,刚才都吃饱了,可怜龙天泽什么都没吃。

      所以,晚上凌雪睡不着觉下楼来倒水喝的时候,龙天泽正叼着一个馒头颇有些委屈的看着她,“表妹,我好饿。”

      “……”

      虽然有阿四指路,可是知夏还是走了好久才找到顾氏医馆。

      她进门的时候,顾致远就开心的冲她招招手,“知夏快过来。”

      放下药箱后,知夏走到了顾致远身边,发现他正在拆一个纸袋,就好奇的问道,“义父,您在做什么?”

      “快过来试试。”顾致远从纸袋里拿出了一件新的女式衣裙,“知夏,过来试试看合不合适,这是义父特意为你订做的。”

      接过浅蓝的衣裙,知夏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发现很合适自己的身型,感念的点点头道,“多谢义父。”

      “快去试试看。”

      “嗯。”知夏点点头,走进屋子换衣服去了。

      新衣裙很是漂亮,为了表达对顾致远的感谢之情,知夏几乎每天都会穿着这一套衣服。

      最近是换季交替的日子,伤寒的人越来越多,知夏的出诊也越来越频繁,有时候上家刚出门还没来得及回一趟医馆,小林子又来带着她赶往下家。

      今天似乎特别忙,从早到晚已经跑了七八家了。

      跟小林子一起从最后一户人家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小林子和知夏的肚子都饿咕咕叫。

      “知夏姐,从这儿走回医馆还要好远呢,要不要我们先吃吃点东西,我好饿啊。”

      知夏拿出自己的钱包看了看,发现钱还够,就道,“可以,我们去买点心吃吧,不过不能吃太多,义父应该还在家里等我们吃饭。”

      小林子表示同意,“我想吃葱油烧饼。”

      知夏点点头,带着小林子边走边找卖烧饼的摊子。

      金城其实还算蛮繁华的,夜市什么的也有,小林子鼻子灵,嗅着香味找到了一个烧饼摊子,知夏从包里拿出钱递过去,“我要两个烧饼。”

      摊主在烙饼的时候,小林子就在流口水,“知夏姐,改天有空,医馆不忙,我带你去吃城西的烧饼西施家的烧饼,那味道,你绝对猜不到有多好吃!”

      小林子虽然身量比知夏高,可是心理年龄却像是一个小孩子,所以也不管知夏的年龄是几岁,就一直管她叫姐。

      这副调皮捣蛋的样子也像是在和姐姐撒娇的弟弟。

      刚出锅的烧饼很烫,小林子不管不顾的咬了一口,被烫的直哆嗦,知夏急忙用手往他的嘴里扇风,“你吃慢点儿啊,又没有人跟你抢。”

      小林子表情扭曲的说道,“虽然有些烫,可是味道很好啊,知夏姐你快尝尝。”

      知夏笑道,“算了吧,我可不想跟你一样被烫的直跳脚。”

      “红豆粥,红豆粥。”小林子突然指着前面的一个摊子说道,“知夏姐,那是师父最喜欢的红豆粥,咱们买一份回去吧。”

      “算你孝顺。”知夏拿出钱递给小林子,又将他手里的烧饼拿过来,“我替你拿烧饼,你去买吧。”

      端着滚烫的红豆粥,小林子走得非常小心翼翼。

      知夏在一旁看了好笑,“你怎么像是玩杂耍的一样?”

      小林子目不斜视的说道,“这碗很烫的,粥更烫,知夏姐,我快要端不住了,咱们去前面的酒楼门口歇歇吧。”

      知夏微微踮起脚尖,往前面看了一眼,发现大约三米之外有一个酒楼,便点点头,“好吧,我们过去等你休息一下再走。”

      谁知,刚走到酒楼的门口,小林子正想把红豆粥放下的时候,突然一个蓝衣贵公子就脚步踉跄的撞了过来。

      而那碗红豆粥的一大半儿就这么直直的洒到了他的右手上,而剩下的一半则是飞溅出来,弄倒了知夏的裙摆上。

      “啊——”蓝衣公子闷哼了一声,顿时酒醒了大半。

      “对不对,这位公子,真是对不起。”知夏现在也顾不得自己的新衣服,急忙从怀里拿出手帕去帮那人擦拭,“小林子不是故意的。”

      蓝衣人抽回了手,看了知夏一眼道,“是你?顾什么?”

      知夏闻言抬头,发现竟然是熟人,这人不是那个迟家的坏脾气少爷迟瑞吗?

      “顾知夏。”知夏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看到迟瑞白皙的手背红肿了起来,她立刻从随身的药箱里拿出一瓶烫伤药膏,“我帮你涂点药吧。”

      “少爷,你的手怎么受伤了?咱们快去看大夫。”阿四刚才本来是扶着喝的有点微醺的迟瑞的,可是人有三急,谁知道他就是去了趟茅房的功夫,竟然自家少爷就被烫伤了,还是右手!!

      知夏对阿四道,“我就是大夫,让我来吧。”

      阿四这时也看到了知夏,“小顾大夫?您也在这儿啊,呵呵,好巧啊。”

      阿四想说,您不会用黄连来给我家少爷上药吧?

      知夏也有些尴尬,她拉过小林子道,“小林子,快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小林子弯下腰九十度给迟瑞鞠躬,“迟少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对不起了。”

      迟瑞本来今天谈生意不太顺利,就有些心情不好,还陪着生意伙伴喝了很多酒,又被烫了一下,就更不爽了。

      “不用了。”

      冷声甩开了知夏的手,迟瑞径直往自家的车子走去。

      知夏被甩开的手僵了僵,无奈的摇摇头,心想,果然是位坏脾气的少爷啊。

      可是转念一想,这位少爷虽然发火了,却没有为难他们,这让知夏有些愧疚,毕竟错在她和小林子。

      于是在阿四上车前,知夏跑过去拉住了他,硬将伤药塞给他,“这药是我自己配的,效果很好,一日两次涂抹,记着让你家少爷的手不要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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