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澜不惊》波澜不惊

9、聚贤会二

　　一会便见秦管家来报说太子妃带着众女眷来了。
　　从外院通往梨园的曲廊上走来一群女人，莺莺燕燕的煞是好看，领头的应该就是太子妃了，由两名婢女参扶着，并不是我想象的妖艳女子，反而清丽娟秀，淡紫色的宫装，乌黑发简单的挽成坠马髻，另侧配以步摇，大方又不失高贵，飘逸又不失端庄，也许这才是以后要母仪天下的人该有的气质。身后的女子也是各有千秋的，尤其是跟在太子妃左右两侧的女子，看这样子锐王妃的人选重点应该是在这两人中。左侧属艳丽型的，穿着也较之比的女子大胆些，香肩微露，走路腰肢扭的恰到好处，不显浪荡，亦不似其他闺秀般死板。而她旁边那位和她恰恰相反，典型的大家闺秀，但容貌上要更胜一筹，我见犹怜啊，这个人如果心性如她的外表一般可人，倒是可以考虑拐来给我当嫂嫂。要是这阴阳人看上的真好是她那我可要好好合计合计了，我这已摸着我的翘胡子算计开了。
　　“臣妾（民女）见过太子，两位王爷，诸位大人。”众女行了宫礼，各大人学士又给太子妃行了礼。
　　“今儿个不必如此多礼，云儿，身体还吃的肖吧？”远看倒看不出什么，现在近看倒看出这太子妃原来是有孕在身的了。
　　“还好。”就着太子的手坐了下来，又转身对这旁边的两位王爷
　　“二皇弟，三皇弟，这是吏部尚书家的完颜燕，工部尚书家的杜允儿。可都是难得的才女呢。”分别指了指那艳丽女子和那清秀女子，说完对着他们还挤了挤眼。
　　我对着天翻了翻白眼，这么快就切入正题了。不过就此看来，哥哥真的很是年轻有为啊，其他的尚书可都是老头级别的了。
　　“锐王爷，民女常听父亲提起，说王爷您文韬武略，今儿这聚贤会又是您办的，不知可有幸见识下王爷的文采呢？”完颜燕，看样子她的目标应该是这阴阳人了，我很怀疑她的审美能力，怎么不选冥王啊？
　　“哈哈，完颜姑娘，刚太子妃都夸你们是难得的才女，不如姑娘出，本王对如何？”
　　“好，那献丑了”说罢起身看了看园中梨花便道“梨花香漫故道北，裹得诗情欲试笔”
　　锐王也起身走至她身旁吟到”眼中图画写不出，春光正迎燕子飞。”说罢还特意加重燕字，这完颜燕听罢转头望了锐王。
　　靠！这么快就看对盘了？
　　“呵呵，呵呵，皇弟，完颜姑娘，好诗情啊。”
　　“二皇弟不如也来做一首凑凑趣？”
　　“皇兄，你知我对这些不在行，怎的还想让我当着这么多人面出丑不成？要谈用兵打仗，武功剑器倒是奉陪。”不是吧，看上去这么温文雅致一人？真是人不能貌相啊。
　　“那我们几个不如转入桃园，就当是私人聚会如何？二皇兄，到时可不能再以这种借口推脱了啊？”说罢也不管其他人会这么想，领着太子，太子妃，冥王，叫上那两位姑娘，宇文情天，哥哥和我就走了，为什么我也能跟着，还不是看在我是哥哥的朋友的面子上。可怜其他人就那么被扔下了。
　　一行人兜兜转转的来到了桃园，此园景致倒是有别于其他，正中有一湖左边上围着牡丹花圃，湖右边是一片桃林，湖中有一凉亭名曰牡丹亭，呵呵，就是不知这牡丹亭是否也有动人故事。而与之对应的桃林中却有一小巧亭子，名曰桃花庵，甚是奇怪，好好一亭为何起这么个名。远看去这一组合倒像是太极八卦图。
　　来到牡丹亭一次坐下后，锐王接着前儿的话题要冥王作诗，都躲开那么多人了冥王也不好再推脱就准备做了，可偏偏这时杀出个程咬金——宇文情天，摇着他那不知打哪儿摸出来的扇子不怀好意的盯着我便道：“王爷切要等等了，澜公子即能成为惊域的朋友，诗才必有过人之处了，再者又是第一次参加，不如就让澜公子先作一首，大家以为何如？”其他人一听这话都看向了我这边，而我好死不死的正在喝茶，听他这话一口气将茶水喷了出去。而在坐的三位女性应为宇文的话才注意到有我这么号人，可想而知她们看到我的尊荣时的反应了，其他两个我倒不怎么担心她们会受不住，只是这太子妃有孕在身，会不会对胎儿有影响啊，看着她们心里想的些有的没的。
　　“澜公子？可是有何不妥？”
　　“啊，不，只是觉得这明前龙井甚是味纯，甘甜，喝的急了而已。”
　　“澜公子对茶也有研究？”问的是冥王爷
　　“略知一二而已。”心里祈祷他能继续说茶的事
　　“那公子准备作什么诗呢，看这满园牡丹，桃花相应红。”死宇文情天，我跟你有仇吗，老揪着我不放。哥哥也不知出来说句话解解为，到在一边看起戏来了。想罢瞪了哥哥一眼。他却只是笑笑。
　　“是啊，公子，尚书大人可是我朝众所周知的才子呢，你就能为他的朋友，不如就作一首来听听。”太子妃就是不是一般人啊，这么快就从我的容貌中清醒了。其他两个怎么好像坐的更远些了？
　　没办法躲不掉了。便拿起桌上的酒杯走到亭外通向桃园的小木桥上面对这那亭遂念出了唐寅的那首桃花庵：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贱比车马，你得驱驰我得闲。
　　他人笑我忒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哥哥应该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吧。转头看向哥哥，见他对我微微笑着，便向他举了举手中酒一口喝了。后又得意的斜了宇文情天一眼。可怎么也没人给个评语，赞赏几句啊，这些人就晓得那眼睛看我。
　　回到亭中那宇文情天也不再言语，而我却走到了杜允儿的面前
　　“杜姑娘可愿赋诗一首，据闻杜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貌兼备，小生今儿有幸能见到小姐一面不知可有幸再见识姑娘笔墨？”就觉几道不明的视线射到我身上。哥，我这可是为你啊，别把我当色狼看啊。
　　“来人啊，笔墨伺候，允儿啊，你就写一首让大家伙儿瞧瞧吧。”太子妃发话了还能不从，我发现这太子妃就是个煽风点火的主。剩下几人倒好，来了后一句话不说就只喝茶喝酒。
　　笔墨准备好了“那允儿就献丑了。”说罢开始写，写完后身边的婢女拿起想将之挂在凉亭里的悬绳上，可好巧不巧的被石凳绊了，纸就那么飞出了，而我又好巧不巧的处于本能反应去抓，而忘记自己站在亭边，一个探身接着整个身子就那么扑出去了，然后直直的摔进了湖里，可怜我还知道落水时把抓着纸的手臂高举。
　　“澜儿。”
　　“啊！”
　　“这么回事？”
　　“快救人啊，还愣着干什么？”
　　“不用急，湖水很浅的。”
　　“很浅也会被呛到好不好？”说着我从水底站了起来，这水也就到腰部，瞪着眼前一个个的人影。干嘛又呆着了，这些人就不能有些别的表情吗？
　　“澜儿，把手给我，拉你上来。”上来后哥哥什么话都没说就给了我一杯茶，我以为是要给我驱寒的就接过准备一口灌，结果就看到茶水里倒影出的脸，假的眉毛掉了一只，胡子歪斜，痣已经掉了，怪不得他们那种反应呢。抬头看着哥哥，咧开嘴送了个大大的笑脸。
　　“澜儿，既然如此就都去了吧。”说罢伸手拿去眉毛和胡子。不意外的听到抽气声一片。
　　“逍然，借你厢房一用，让人准备些热水和干净的衣物。”抱起我就走了，也不管主人答应没有。不过哥哥都直呼王爷名字了关系一定很好。
　　等将我房里时热水已经备好了，王爷家办事效率就是高。
　　“澜儿快去泡泡热水驱驱寒，要是感染风寒就麻烦了。”
　　“没事的哥哥，不用担心。”
　　“公子，公子，怎么好好的就落水了呢，大公子你怎么也不好好看着点啊？”呵呵，这平儿胆子越来越大了，都敢质问主子了，看来没白跟我混这么多年。
　　“是我不小心的，好了平儿，快帮我梳洗吧。”
　　“大人，奴婢按主子吩咐送衣物来。”
　　“进来吧，放那儿就好，退下吧。”
　　“是。”
　　“哥哥，我洗好了，将衣服拿进来吧。”
　　“天啊，这是...怎么会是女装啊？这王爷怎么想的啊？”平儿抖开衣服叫喊着。
　　“平儿，注意修养，大呼小叫的成什么样啊。女装就女装，拿来给我换上吧。”
　　“哥哥，想笑就笑吧，憋着多难受，这不也正合了你的意了。”当我不知道他当时当那些人面整那么暧昧的原因啊。
　　“哈哈.....哈哈哈哈.....澜儿，哈哈...哈哈....”笑死你。
　　“哥哥还不快出去，难道要看一个姑娘家换衣服不成。”说来就来，前世本就是女人，还怕装不像。
　　“哥哥看澜儿怎么样？”换衣服出来在他面前转了两圈，很满意的在他眼中看到惊艳。白色抹胸，绣着多多桃花，下身桃色长裙，外罩粉色外袍，领口袖口同样用金线勾勒的桃花，发还是简单的挑起几缕挽一个髻插一只白玉簪，也是桃花样式，剩下的散于身后。
　　“澜儿果然适合女装，不如澜儿以后都这么穿吧.....”后面的话在我瞪视下消声了。
　　“哥哥觉得我和那两位姑娘比怎样？”
　　“尤胜七分。”
　　“那就好，总不能辜负王爷送来女装不是？”
　　等我们再回到亭中时不意外的看到了每个人眼中的惊艳和惊讶。
　　“让各位久等了，澜儿给各位赔罪。”说着拿起酒杯一口喝下，又挨个看了他们一眼，到锐王时还特意抛了个媚眼，只见他拿酒杯的手抖了下。
　　“呵呵，没想到一会功夫澜公子竟变成了澜姑娘。”
　　“太子恕罪，澜儿只是一时好玩，变了装，还望各位不要见怪。”
　　“澜儿姑娘说现在宰相府住，与惊域是朋友可是真？”宇文情天，看到我这容貌这么还对我吹胡子瞪眼的，莫非，他对我哥哥又什么想法？通过他今天的种种行为，很有可能哦，我可没忘他看到哥哥抱我时那要杀人的目光。可惜啊，我们家有我这么一同志就够了，哥哥可不能走上这条路啊，要不爹娘这么办啊，那就别怪我破坏了。
　　“是，澜儿的母亲与宰相夫人是故交，所以这次进京游玩就住于宰相府竹园内。”说完还娇羞的看了眼哥哥。都说住竹园了，该知道我们什么关系了吧。
　　“竹园？你怎么能住竹园呢？”果然啊
　　“我住竹园跟宇文公子又关系吗？我每次来都是住那儿的啊，有何不妥？”气死你
　　“澜儿姑娘不知竹园是惊域的园子吗？”龙逍然也就是锐王爷发话了
　　“一个姑娘家怎可如此随便。真是....”“燕姐姐...”杜允儿打断了完颜燕接下去的话，带着抱歉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不错不错，大嫂就是她了。
　　“澜儿住在哪儿都跟各位没有关系吧，域哥哥都没有说我不能住啊。”说完走到了惊域身边拽着他的衣袖
　　“域哥哥，我不能住竹园吗？”说完底下头揉着他的袖子
　　“澜儿想住哪儿都可以，只要澜儿高兴。”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在别人眼里就是我在撒娇，而惊域就很宠溺的揉我头发安慰，其实，是我借揉他袖子掐他胳膊让他配合我演戏，而他确实在警告我别玩过了。
　　“哈哈，惊域，还道你是真君子不近女色，原来是早有佳人相伴了，怎的也不早些介绍我们认识啊？”冥王爷龙遥然，总觉得他那含笑的眼睛好像是已经看透我们的把戏似的，让我浑身难受。
　　而那个龙逍然还是那副阴阳怪气装，看向我的眼神更加阴沉。宇文情天就不说了杀人的眼光。太子和太子妃倒是没什么大的反应，只在我出现时失态了一下，而另两位女士，一个嫉妒，一个倒是平平淡淡的。如此看来，我此行倒是给自己惹了些麻烦。
　　不过日子太无聊总是要找些事做的。
　　“域哥哥，刚落水，现下身体有些不适，澜儿想回去了。”
　　“好。”
　　“殿下，澜儿可能受凉了，臣送她回去，就不赔各位了。”
　　“去吧，澜儿姑娘注意身子，回去好生歇着吧。今儿澜儿姑娘做的诗让本宫耳目一新，希望下次还能有机会。”
　　“谢太子殿下夸奖，澜儿别过各位。”又走至龙逍然身前
　　“澜儿谢王爷今次的款待。衣物澜儿改天再归还”直视着他的眼睛，免费送上一个笑脸，以后可是会好好谢谢你送的女装。
　　“澜儿姑娘喜欢就好，区区衣物不用还了。”
　　“那这发簪怕不是普通的，还是现下就还与王爷吧。”说罢取下了白玉簪，递与他面前，头发也随着散了下来，他的眼神也更深沉了。
　　“澜儿，怎可在人前散发，越发没有教养，还请王爷不要怪罪。”哥哥起身过来扯下随身佩戴的玉坠将头发系起。
　　“各位告辞了。”竟自抱起我用轻功飞着走了。哥哥，拜托，人家会以为你是在急色好不好。
　　从哥哥怀里探出头向他们挥了挥手“今天认识各位很高兴，下次又机会再见了。”话倒是对着龙逍然说的。而那个龙遥然还是一副笑脸。
　　“哥哥，我觉得你的话可行。”
　　“什么话？”
　　“我以后都穿女装啊。”明显的感觉的还在跳跃的身子停了一下。
　　“平儿，明天就去为我准备些女装，公子我以后就都穿女装了。”哐当，平儿从屋顶摔下去了。
　　“平儿，平时让你练武都练哪去了，飞个屋顶也能摔着。罚你以后随我一起着女装吧”不意外的，刚跟上来的平儿又再次的摔了下去。
　　“哥哥，怎么不说话？”
　　“澜儿还是不要着女装吧。”
　　“可哥哥刚才不是还夸澜儿女装好看，要澜儿以后都穿吗？”
　　“你是在气哥哥刚说的话所以才说要穿女装吧？”
　　“不是，是觉得女装比男装好看些。”
　　“要穿也可以，别让爹看见就成。”
　　“呵呵，放心。”我只会在见某些人时才穿女装。嘿嘿嘿嘿.....
　　“澜儿，你有没有觉得有阵阴风啊？”
　　“没有啊，哥哥，专心点，快回家吧，我饿了。”想想再有三天明影就该回来了，他要是看到我穿女装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好期待哦。哦呵呵，哦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