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你是吻》一笑浅兮

6、第 6 章

　　肖或觉得有些不对劲，电话里也不方便，只好叮嘱了几句，让她回F城之后一定联系他。这边，夏唯乖乖点头，挂了电话，就见陈是一脸戏谑看她，飘过一句，还好他不姓秦。
　　不姓秦，刚拿回手机主动权的人，习惯性看了一下通话记录，肖哥哥，秦哥哥？情哥哥？情哥哥！好冷……
　　她出来的时候，陈是正在摆吃的，白色的灯光下，他安静的侧颜，温柔的一塌糊涂，如果，如果，能在一起很久，多好。
　　“夏唯，我在等你。”某人吃饱喝足，满足得不行就差没有打嗝来呼应了，懒洋洋得摊在沙发上，头顶突然笼罩过来一片阴影。
　　她一无所觉，还眨着眼睛要提示。
　　“坦白从宽。”
　　强大的气势下，她吞了吞口水，脑袋飞速运转，这个时候应该坦白什么？是跑到C城来买礼物？不行不行，绕一大圈惊喜没有，礼物也没有。
　　摇头晃脑的生动模样，让他战栗的心奇迹般舒缓下来。有些事他知道就好，有个人他去宠就好。视线落在一边的手机上，某人也福至心灵，终于在一片空白中找到了坦白点。
　　于是，陈是不得不被告知他的小姑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哥哥叫肖或，甚得她家母上大人的欢心，地位直逼她这个亲生女儿。至于肖里，那是竹马的弟弟，也是一起长大的，算是小竹马。
　　肖里他不敢说，但是肖或，他肯定必然对她“居心不良”。他发现这种自家宝贝被别人惦记着的感觉让人恨得牙痒痒，尤其某人还在滔滔不绝她的肖哥哥。
　　以至于夏唯被推进卧室的时候，完全没反应过来，刚刚陈是狠狠瞪了她一眼。这总不会是吃醋了吧，根据论坛八卦还有亲身实践，陈是其实是很温柔的，虽然她常常觉得底气不足。隔着厚厚的门板，碎碎念一番，才爬到床上，睡觉。
　　陈是靠坐在落地窗旁，打火机开开关关，视线却并不曾留驻那闪闪烁烁的火光。如果陈否在这里，她就会知道陈是一定又是在一个十字路口，而每一次的选择他都不留余地，和性格气质无关，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偏执。幸而次数并不是很多，他也一向游刃有余。
　　打火机最后一次被盖上，陈是站起身，拿过被她遗落在沙发上的手机。手指飞跃，直直滑向联系人那一栏，为了确定一般，来来回回摩挲，终于闭上眼睛。再睁开，已是一片清明。
　　一催再催，除夕当天，纵然脚伤未痊愈，夏唯也不得不急匆匆赶回F城。只是一路上，陈是似乎有心事，眉头一直紧锁，除了照顾她，连眼神都吝啬的不扫一个。她闹腾得厉害了，最多腾出手来摸摸头，和摸小狗都没区别了。
　　夏唯很怨念的下了车，很怨念得上楼，然后被母上很怨念的叨叨。
　　陈是当天晚上赶飞机去了美国。
　　吃过年夜饭，夏唯就撤退了，躺在自己的大床上，一个字一个字得输入，“陈是，新年快乐！”刚显示发送成功，那边电话就进来了。“新年快乐，夏唯。”陈是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对着同一片天空，祝福他的女孩。
　　“新年快乐。”夏唯抱着小熊，坐起来，“陈是，你在外面吗？”手机里有很多的杂音，不像是电视晚会的声音，偶尔还飙出几句英语，他们家不守岁的吗？
　　陈是避开人群，声音有些低沉，“啊，我在美国。”又加了一句，“有些事情，很急。”
　　“哦。”夏唯觉得他的语气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只能轻声应了表示知道。
　　把手机塞回口袋，马上又响起来，是陈否。陈是本不愿理会，到底还是接了起来，“喂。”
　　那头的陈否一时倒是接不上了，她很意外，陈是从不接她的电话。“我听说，你去美国找John了，出了什么问题吗？”以往，陈是都会跑到国外过年。今年除夕夜才动身，她不敢想他是回心转意，只以为他终于是愿意呆在国内过年了，果然还是不行。只是应当不至于要去找John的地步，毕竟已经过去很久了。
　　“陈是，你怎么了？”陈否还想再问，那边却挂了，她是他的亲姐姐，突然明白了陈是这一瞬的脆弱。她的语调高了一些，大厅里的父亲也看了过来，见她放下手机，又转了回去。其实和父亲最像的是陈是。
　　陈否咬咬牙，脸上全然不见陈家长女的凌厉，如狠下决心般，生怕会反悔，速度拨出一串数字。
　　John，美国著名的华裔心理学专家，曾任职于美国国家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研究中心。是陈否的初恋，现在是一名非常具有职业操守的心理医生。
　　“Hello？”磁性的嗓音顺着电波穿透而来，差点直达陈否的心底。握紧了手中的电话，她深吸一口气，还未出声，那边又开口了。“小否吗？”
　　“嗯。抱歉，打扰你了。陈是他找你有事吗？”在他面前，她似乎还是那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就算是隔着太平洋，不用面对面的交流，她还是觉得紧张。
　　“哦，这个是别人的隐私。”男人一如既往的不怀好意。
　　“我是他亲姐姐。”陈否压抑的声音了充满了急躁，退了一步，“你只要告诉我陈是他有没有事？”
　　“这个你如果真的想知道，建议问他本人。”电话里，男人一点也不肯让步，颇有些自得其乐。旁边的金发助理满脑门都是问号，大早上的老板不准备解救深陷心理创伤的患者，居然在煲电话粥。
　　“秦——真。”
　　小猫终于发飙了，已经有多久没有听过她这样咬牙切齿得喊他的名字。秦真不急不忙再扔下一枚炸弹。
　　“小否，我要回来了。新年快乐。”总是这样，不过几句话就能撩拨她。可是那不能忽视的从心底最深处划过的那一丝喜悦，如何骗得了自己。那个人那么聪明，她不敢泄露丝毫，反手就切了电话。殊不知这样更像落荒而逃。
　　“老板，这是谁啊？脾气这么大？”那怒气的一吼，还有直接挂电话的霸气，她要五体投地了。
　　“一只猫。”秦真嘴角还留着浅浅的笑意，从办公桌上一堆的F城的聘书里，抽出A大的，“Winni，帮我订一周后去F城的机票。”
　　“老板，回程是什么时候？一起订吗？”
　　秦真愣了一下，语气中隐隐含了些势在必得，“不用，我不回来了。”Winni一头雾水，上次出现这种情况，大约是一年前，老板对于中国F城的消息比较在意，一直让她坚持关注，后来又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