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难做》大斑马

8、第 8 章

　　精神抖擞地开完会，听了一些讲惯了的场面话，面色尴尬地接受了表彰，好不容易会完人散，就发现陆凯老神在在地啃着笔头，坐在位子上发呆。

　　“队长，咱们不回去？”张一一问。
　　“啊？”陆凯还是一副神游天际的模样。

　　“队长，怎么了？”张一一觉得陆凯有点不对劲，很少见他眼神这么不确定过，带着点说不上来的可怜。

　　“啊，没事，看到个熟人。”陆凯回过神，收拾了东西，拍了拍张一一的肩膀，“走吧。”

　　张一一没做多想，转身随陆凯走出了会议厅。

　　第二天早上回去的高铁上，张一一无聊地发慌，又没什么可玩的，看窗外看得眼睛疼，瞥了眼陆凯，正捧着psp玩得投入。看着陆凯脸上狰狞的表情，张一一忍不住侧头看了眼他在玩什么，不禁失笑。

　　“队长，玩个高达你也能玩得，这么，惨烈。”
　　“那要是不难我还玩个什么劲，太年轻。”陆凯嘴角抽了抽。
　　“队长，不是我说，您这个操作，实在有点那个。”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陆凯安慰自己说。

　　终于到站了，陆凯收好东西准备站起来发现张一一又睡着了。
　　“张一一，醒醒，怎么这么能睡呢。”陆凯拍了拍张一一的脸。
　　“……”张一一没动。
　　这是什么情况？不会还让我抗吧？大小也是个公务员老是干体力活怎么回事？陆凯心里想。
　　沉默了一会，陆凯加大了拍张一一脸的力度，“张一一，赶紧起来。”
　　“张一一，扣钱了。”

　　张一一突然睁开眼，把陆凯吓了一跳。
　　“啊为什么扣钱。”张一一眼睛里还蒙着一层雾，看着陆凯。
　　“……走了。”陆凯无语。

　　回到派出所，陆凯就往办公室里一钻，闷头搞起总结报告来，顺便让张一一回办公室的时候把小花喊上来。张一一心情愉悦地走回办公室，看到了身心疲惫的小花，告诉了他队太记挂他以致于一回来就翻他牌子，让他赶紧的洗干净上楼。

　　小花哀嚎了一声伏在桌子上装死，又突然弹起来控诉陆凯对他做的种种罪行：“一一啊，你是不知道啊，你们是去开会了，所有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啊，我一边给队长审材料，一边要操心着出警的事宜，差点小命交代了啊，这宠幸臣妾无福消受啊。”

　　无视了小花的哭诉，张一一开了包芒果干开始嚼，小花蹭得一下调过来，抢了就跑：“兄弟我就知道你不忍心看我受苦。”
　　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张一一面无表情地从抽屉里又拿出一包，重新开始嚼。

　　一下午没什么事，好生无聊。
　　好不容易熬到快下班，张一一准备好了打道回宿舍，屁股还没挪开板凳，王科就跟张一一说，外面有人找。
　　“啊？找我？”张一一奇怪，怎么会有人来找他呢。

　　放下茶杯，张一一下了楼，刚走在门口，就看到一个人站在那里冲他挥手。
　　一瞬间，张一一有种错觉，感觉还是在以前上学的时候，那个人还是他最亲密无间的爱人，他们还像那时候一样，他站在外面等他下课，然后一起去食堂吃饭。

　　张一一回过神，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停下了脚步，正尴尬着犹豫不决要不要朝前走，那个人倒是朝他走过来了。

　　“正好路过这里来看看你，真是好久不见了。”张景航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一一一时语塞，是啊，好久了，三年了吧，眼前这个人熟悉又陌生，他以前是不会穿这种呢子大衣的，嫌重，如今刘海撩了上去，和以前比显得成熟了不少，再不是那个满脸阳光从单车上走下来，问他要不要一起走的那个男孩子了。

　　“是啊，好久不见。”张一一憋出一个笑。
　　张一一大脑里一片空白，什么寒暄客套的话都绉不出来，只盼着他最好真的是路过然后有急事快点走掉，或者赶紧来个报案的他好立马去出警。

　　“你忙吗？”张景航看着他，“快到下班的时间了，要不一起吃个饭？”
　　“其实我们下班时间很……”下班铃声响了。
　　该死，什么时候下班还有铃了？

　　“走吧，我开车。”张景航看着他。
　　张一一想拒绝，又开不了口，他从来拒绝不了他，以前是这样，现在依然如是。同事陆陆续续走出来了，张一一不想在这久站被参观，胡乱的应下了，说要去换个衣服，让张景航在门口等他。

　　一路上张一一低着头，脑子一团浆糊，全身的血液好像在同一时间流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丧失了思考，只有脚在不停地走着，走着。

　　“嗷！”一声惨叫，迎面撞上一个人，张一一额头磕在那人鼻梁上，正捂着鼻子蹲在墙边。吓得张一一一哆嗦，赶紧跑过去搂着那人肩膀问：“哎同志，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啊。”

　　那人抬起头，一行鲜红的鼻血挂在脸上，被手背一擦，更是狰狞。

　　“队……队……队长，我……那个……”张一一的人生中又一个大写的懵圈。

　　陆凯看了看手背上的血，从兜里掏出半张卫生纸擦了擦，堵上鼻子，斜着眼睛看张一一：“干什么去啊，路都不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