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难做》大斑马

4、4

　　开锁的师傅终于不紧不慢地来了，张一一目送着陆凯进门以后，飞速地关上了门。

　　回到房间，张一一又把张景航的邮件了看一遍，然后关上电脑，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上，张一一又被免费的“叫醒服务”亲切地叫醒了。洗漱完，强打着精神给自己煎了个蛋，喝完牛奶，换好警服，每月先进的小张同志又神采奕奕地去上班了。

　　刚走到派出所门口，就接到了出警的通知，张一一赶紧上了车，前往事发地点。今天陆凯早上有会，一大早就开车走了，电话关机，事发突然，来不及通知他。

　　第五中学门口有人持刀闹事，张一一一行人赶到的时候情况比预想的更加糟糕，因为歹徒左手挟持了了一个女高中生，右手的刀抵在她的颈部。女高中生看样子很虚弱，身上有血渍，似乎已经受了伤，软绵绵地被歹徒勒着，无力挣扎。

　　张一一很生气，但他知道这种无用的愤怒只会影响他的工作情绪，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认真听组长的安排。

　　“一一，你反应比较快，你跟谈判站一起，保护一下他，也随时观察歹徒的动向……”

　　快速分配完任务，张一一深呼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正常一点，缓缓走向谈判专家。

　　这一瞬间，张一一莫名想到了陆凯。不知道这个年轻有为但行为不着调的队长，遇到这种情况，会是个什么样子呢。也就短短一瞬间的走神，张一一很快反省了自己，把注意力重新放到我歹徒身上。

　　谈判专家一直在和歹徒谈判，但收获甚微，警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向上级申请了枪支许可以后，有便衣警察已经持枪悄悄来到了歹徒周围。

　　张一一站在谈判专家旁边，离歹徒最近的地方，全神贯注地盯着歹徒，防止歹徒暴起伤人。

　　一个小时过去了，歹徒并没有妥协的迹象，可女孩似乎越来越虚弱，如果再耽误下去，可能就要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离开。

　　“这样不行，组长，不能再拖了。”张一一透过衣服里的话筒，不动嘴唇，小声说道。

　　“实行计划B。全员警备。”组长的声音在每个人耳机里都异常清晰。

　　便衣警察手插在口袋里，慢慢接近张一一的位置，张一一用余光看到，看准了冲向歹徒的最佳路径。

　　就在歹徒左手稍微放下的时候，“砰”的一声，便衣警察掏出枪飞快地向歹徒的脑袋开了一枪。

　　没想到这一枪本应该正中歹徒的命门，可歹徒恰好一偏头，子弹打穿了他的耳朵。

　　就在歹徒刚在枪声里回过神，面露凶光的一瞬间，张一一弹了出去，一手抓歹徒的手腕，一手抱住女孩。

　　张一一速度飞快，几乎没有间隔，但刀还是划过他的肩膀，留下一道极深的伤口。张一一一把夺过刀，把歹徒死死按在地上，周围的协警也都冲上来按住歹徒，抱起女孩，送到早就等待多时的救护车上。

　　张一一捂着肩膀，看着歹徒被押上车，看着同事记录现场，终于倒在椅子上长呼了一口气。

　　王科拍完现场照片，看到张一一脸色惨白，赶紧把他扶起来，看他的伤口。“张一一你疯啊，这么深的伤口不说一声？！”赶紧手忙脚乱喊了两个同事一起，把张一一送到医院。

　　进了手术室，不知道是因为神经高度紧绷现在放松下来所有力气已经用尽，还是因为麻药作用，张一一已经睡着了。还做了个噩梦，梦见刚醒就看见队长在床头骂他，说因为受伤不能上班要扣他假期。

　　梦着梦着，小眉头就皱起来，看着像个鼓鼓囊囊的肉包子，女护士本来看他一个协警受着伤横着送进来就心存怜悯，现在又以为他痛着了，手法更是温柔到极致。

　　医生说，张一一至少要在医院躺一个星期。又仔细跟等在手术室外的王科交代了什么时间喊护士换药，什么时间喂药，又说等张一一醒了立刻喊他。王科跟组长说明了情况，请了假，在张一一病房里，等着他醒过来。

　　这次的事闹的太大，要处理的后续事情太多，除了王科留在医院陪张一一以外，所有人都很忙，相比之下，刚开完会的某个人，就显得清闲多了。

　　陆凯早上刚开完大会，会前手机一律关机，之后压根没想起来要开。

　　回到派出所，陆凯一下就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氛。

　　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去，揪着一个人就问：“上午干什么去了？”

　　那小协警正忙着整理照片，匆匆说了下事情原委。

　　陆凯问：“哪个组早上出警的？”

　　“就是一组。”小协警看陆凯难得的严肃，小心翼翼地答道。

　　陆凯给一组组长打电话，听完汇报以后，陆凯沉默了一下，问：“有人受伤吗。”组长把张一一受伤的前后全说了一遍。

　　“我知道了。”陆凯没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