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难做》大斑马

2、2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张一一算是认识到了。

　　队长屋里热水器坏了，根据就近原则，陆凯毫无意外地征用了张一一的浴室。张一一没有理由说不。

　　浴室里的水哗啦啦地响。张一一躺在床上看天花板。躺到大概张一一都快睡着了，浴室的门开了，陆凯围着浴巾滴着水走出来，正拿毛巾擦头发。

　　陆凯身材算是小姑娘都爱看的那型，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不过在张一一这一个大老爷们儿这也没什么可显摆的，不穿衣服纯粹是因为陆凯不喜欢有衣物的束缚，要是天不凉，一回家准脱的只剩一条裤衩。

　　气氛有点尴尬，陆凯先打破了僵局，问：“ 有烟没有？”

　　张一一楞了一下，从抽屉里翻出一盒中华，双手递了过去。“有火没？”陆凯把烟叼到嘴里。“好像没。”张一一不抽烟，备着点都是给那些过来串门的同事留的，谁也没想到这么一个情况。

　　“……那我下去买。”
　　“老实坐着。”陆凯把烟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说：“没也成，闻闻就行。”

　　张一一看陆凯大有在他房间里久坐的趋势，思量了一下，还是去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极不情愿地邀请陆凯同饮。

　　陆凯倒是大大方方拿过来揭开就喝，顺道拍了拍张一一的小肩膀，问：“你平日里一般干什么工作？”

　　“协警嘛，就是什么都要帮忙，要有人打电话就第一时间赶过去。”
　　“会打架吗？”陆凯瞄了一样张一一的小身板。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明目张胆地质疑张一一作为一个男人的能力。

　　“不会没关系可以学，跟着我你估计得遭点罪，我这个人吧脾气有点暴躁，不喜欢跟不讲理的人讲道理。”陆凯用手指慢慢旋着烟，在鼻子下细细地嗅着。“这样，这几天要是没什么事下班以后你跟着我去练练。”

　　“……”练练？！确定没有生命危险吗？张一一嘴角抽了抽。

　　接下来，陆凯漫不经心地跟张一一闲扯，把张一一的户口调查了个遍，恨不得把小学班主任的名字都问出来。最后心满意足地拿了一罐啤酒晃悠回了自己屋，临走还扔下一句，“哎哟都这个点了，真是打扰你休息了啊，那个，文件明早记得给我。”

　　少爷的身子奴才的命。张一一边敲字边想。希望明早别困死掉。

　　第二天早上，张一一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
　　张一一一个翻身下了床，飞快地跑到门口开了门，一边拼命地睁开眼睛，一边问：“怎么了怎么了？”

　　陆凯穿得整整齐齐站在门口，端着一个茶杯，看到张一一睡衣睡裤的样儿，笑道：“你手机不是坏了吗，怕你迟到旷工扣钱。”说完做了一个干杯的姿势，喝了口茶，悠哉游哉地走下楼梯。

　　张一一现在后悔为什么当初没练得壮实一点了。至少气势上不能输啊。

　　半分惊恐半分气愤，张一一给自己煎了个蛋。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本钱没了，拿什么赚辛苦钱去？

　　吃完早饭，张一一换上警服，拿着陆凯交代的材料，规规矩矩地提前十分钟去上班。路上遇到刚搬走的小花，一脸灿烂，对张一一遭受的一切毫无察觉。小花搂着张一一的肩膀，跟他说着合住的好处：水电平摊，又有人做饭，晚上还能一起打打游戏，简直就有说不完的好。

　　张一一机械地点头应和着。张一一并不喜欢别人过多插手到他的生活，尤其不喜欢和别人一起住，就像蜗牛喜欢躲在他自己的壳里，没别人打扰，自得其乐。

　　现在张一一已经觉得自己的壳快要不保了。一个等级比自己高很多的强盗，从不给他说不得机会。

　　走到派出所门口，张一一看了一眼昨天自己被卡住的下水道，很好，办事效率很快。然后快步走上楼，把材料放到陆凯桌上，然后回到自己办公桌。

　　总算松了口气，今天应该没什么机会跟陆凯单独相处了。张一一放下心开始做自己的工作，一上午，工作搞定，又浇了个花，修建了树杈，喝了两杯水，被小花调戏了，又被王科盘问了几句，心情愉悦地坐回自己桌子前。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张一一刚准备定一个昨天就想吃的咖喱饭外卖，就接到了出警的通知。于是值班人员全部上车，无一例外。陆凯亲自上阵，坐在副驾驶。

　　张一一开车一直很稳，不久就到达了事发地点。大家显然对这种打架斗殴的小事已经司空见惯，排列整齐地下车疏散群众，拉开斗殴人员，夺下双方手上的工具，把他们按倒地上，手抱着头。

　　张一一不知道做过多少次这样的事了，动作一气呵成，吼的几声倒是把陆凯吓了一跳。这小子，还是有两下的啊。指挥完最后收尾工作，把斗殴的人员押上车，通知了家属，一群人回到派出所。

　　剩下的事情不归张一一他们管，为了安慰早已饥饿难耐的肚子，张一一决定给自己饭里多加个鸡腿。

　　正在畅想着美好的生活，就被陆凯一个口信给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