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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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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王伊帆拉着马丁到酒吧买醉。
西班牙是个令人狂野的国家,酒精、斗牛以及舞蹈。
王伊帆抱着酒瓶子冲马丁嘻嘻笑:“步简他吼我,他肯定生气了,我拿他的家人威胁他,他不生气才怪。”笑着笑着眼泪就流出来了。
马丁很想安慰她,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向自制的他被王伊帆灌的有点多,喉咙里一股液体上涌,在难以支持下去。于是他拍拍王伊帆的脑袋:“别乱跑,等我回来。”
王伊帆笑的灿烂:“去吧去吧,我听话。”
见她咬字清晰,眼神清明,马丁以为她没醉,心想一会儿就回来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胃里一阵灼热,他赶紧往洗手间冲去了。
王伊帆是没有惹麻烦的打算,可是麻烦自动找来了。
“美女,一个人啊?”一道轻佻的声音响起,王伊帆看了过去,是个高大英俊的外国男人,一头棕色的卷发更是迷人,如果忽略那色迷迷的表情和猥琐的笑容还有纵欲过度的黑眼袋外,勉强算的是个帅哥。
可是王伊帆正在气头上,一心想着步简,口气很不耐烦:“滚滚滚,烦着呢。”
那个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怒气,不过很快被掩饰过去了。他刚才就注意这个东方美女了,碍于旁边有个很精明的男人在场,他不好下手。那个男人一离开,他就立刻过来了。根据以往的经验,五分钟之内他有把握搞定一个女人,让对方乖乖跟着他走,之后随便去哪里就是他来决定了。不过今天他明显把算盘打错了,王伊帆不乖,甚至都算不上一女人,经常在夜场里混,跟个人精一样,想对她下手,难得很。
男人摸了摸下巴,心中暗怒,有爪子的小猫也很有趣,现在这么冲,过一会儿准让你乖乖地。
他露出一个自以为帅气的笑容,打了个响指,对酒保说:“两瓶酒,今晚我请客。”说着,向那酒保飞快使了个眼神。酒保会意地笑,转身拿出两瓶掺了料的酒。
这是一个常客心知肚明的传统,酒保看了几眼王伊帆,心中感叹又一个女人要上钩了,随即又无所谓地笑了,你情我愿,他只是一个卖酒的。
男人把两瓶酒放王伊帆面前:“一人一瓶,敢不敢?”
王伊帆嗤笑:“激将?”见马丁走了过来,大喊一声:“马丁,快过来。”
马丁快步走过来,站在两人身侧,眼神凌厉:“先生,要不要我陪你喝一杯啊。”
王伊帆跳下地,不屑地看着那男人:“要么吃拳头,要么进牢房,你总要选一样。”又对马丁说:“好好招待他,千万别轻易放过他。”
拎起两瓶酒晃晃悠悠离开酒吧,声音里带着慵懒:“我要去找步简道歉了,马丁你不要担心我,我会回去的。”
身后,马丁挽起了袖子,那个男人的眼神逐渐绝望,断断续续哀求着:“对不起,请原谅我吧……”
王伊帆贼笑着摸到步简门口,把门擂的贼响。不到三秒钟,门就开了。看见步简淡漠的眼神,王伊帆眼神一黯,不过她很快调整过来,乐呵呵地跟步简打招呼:“哈喽,帅哥,晚上好。”
步简的手臂搭在门框上,意味明显,根本不想让她进。王伊帆提起两瓶酒:“帅哥,我是来赔罪的。白天我说的那些话太过分了,来来来,一醉解千愁。”
步简看她半晌,放她进去了。
“其实你没必要这样,我想了一下,你也是无心的。”步简随意打开酒瓶,喝了下去。王伊帆也跟着喝了一口,觉得入口的酒的味道和平日的不太一样。大概是异国的别样风情。她并没有多想,只是不久之后,身体里涌起一股陌生的热流,让她恐慌。
她求助似地看向步简,却发现对方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怒火和情:“”欲交织。
“你对我下药。”出乎意料地,步简用极为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从他的眼神和表情可以看出他有多么压抑,但从他的表情里可以看出,他有多么克制。
这样的人是多么可怕,克己、镇定。
王伊帆苦笑一下,看来这酒是被下药了,而药就是那个酒吧来搭讪的男人下的。她想解释,可是才刚开口,就发出了一个不像平常的声音。她被自己吓了一跳。
步简走过来,半跪在她的身前,冷冷一笑,说,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爱好。
王伊帆闭了闭眼,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见步简低垂着头,面目狰狞,异常痛苦,王伊帆担心极了。她摸了摸步简的额头,立马缩回了手,他的额头滚烫。其实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明显的,步简比她更糟糕。
“别碰我。”步简低吼一声,他用充血的双眸恶狠狠盯着她,声音冷若寒冰,“你不觉得,这种事情上,女人更吃亏吗?”
“什么?”王伊帆尚未明白过来,下意识问了这么一句。
直到步简站起身,把她抱了起来。
“别——”王伊帆用力挣扎,在他怀里拳打脚踢,“步简你不要这个样子,不是我给你下的药,我也是受害者。”见步简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她心中燃起希望,“听说冲冷水比较有用,你可以试一试,先放我下来。”
然而,步简无动于衷,白天她的威胁以及酒中烈性药的双重作用,他已无法自控。
很快,步简把她狠狠扔向大床上。床很柔软,可是王伊帆却恐惧异常。她还没有做好准备,以往交男朋友,她最多也只是抱一抱,牵牵手,更亲密的就再也没有了。而今天,她就要被这个男人强上了吗?
她是喜欢步简,但没有打算在不情愿的情况下把自己交给他。
意识逐渐模糊,身体里像是燃烧着熊熊大火,王伊帆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大颗汗珠从额头上滚下来。隐隐约约看见,床边站着一道黑影,背对着光,他的面容模糊。
当理智被欲《》望驾驭,只好随心所动。
步简狠狠撕掉自己的衣服,肌肤与空气接触之际,冰凉的触感让他的每一处毛孔都舒展开来。
二十多年来,步简醉心于经营计划,却很少接触感情,在私生活上面更是干净妥帖。他试图把精力用在一个方向上,所谓的术业有专攻。
直到今天,王伊帆让他破戒。
对王伊帆,他打心眼里恨着她。她的威胁让他反感,生气,而她下药试图用人性逼他沉沦,这才是最让他难以容忍的。
毫无经验的两个大头兵相遇,强者攻,弱者受。流血牺牲的总是弱者。这个夜晚也不例外。
这是一场短兵相接的肉搏战,每个人都通过让对方痛苦来缓解自己的痛苦。以毒攻毒,两败俱伤。王伊帆伤痕累累,步简也没好到哪里去。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一场战争可谓是谁也没有讨到好果子吃。
战况由最初的紧张升级到白热化,当经历过几个占领高地与夺取高地的阶段后,双方后援不足,暂时休战。十几分钟后,军号重响,战争再次激烈爆发。
……
一夜的混乱,王伊帆在浑身酸痛中醒来。睁开眼的刹那还没完全清醒,她呆呆地盯着正上方的天花板。酒店里的布局都一个样,一时之间,不知今夕何夕。
很快就感觉到身体的不适,被褥下的身体未着寸缕,喉咙像是被火烧过一样,每一寸骨头都像是被车轮碾碎了重装的一样。她这才回想起来,昨晚的一切。
屋里没开灯,厚厚的窗帘也没拉开,让王伊帆有一些错觉,以为现在仍是深夜。但一丝太阳光从缝隙里跑了进来,告诉她现在已经不早了。
只有她一个人在床上躺着,但房间里并非只有她一个人。故事的另一个主角也在房间里,只是太过安静,难以让人察觉到他的存在。
王伊帆平躺着扫视整个房间,终于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步简。西装笔挺,皮鞋锃亮,标准的从杂志封面上走出来的精英形象。
步简一双黑眸紧紧凝视着她,见她醒来,眼神变得高深莫测。
王伊帆刚喊一声“步简”,就觉得嗓子如同被刀割过一样。声音微弱,她都被自己这样子给吓到了。步简竟然听见了她的声音,起身走了过来。
他倒了一杯温水,坐到床边,把王伊帆扶起来,将水杯送到她嘴唇边。“不舒服吧,喝点水。”王伊帆立刻贪婪地用力喝了几口,步简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别着急。”
几口水下去,那种炙热的感觉减缓了许多。“还要吗?”步简问道。
王伊帆摇了摇头,他就把水杯放下了。然后在床沿坐下。
王伊帆迟疑了一会儿,踌躇道:“那个,你怎么忽然对我这么好?”明明昨晚对她就跟不共戴天的仇人似得,一夜之间就改变了?她可不会认为步简突然就喜欢上她了。
步简的神情突然变得古怪。
半晌,略带沙哑的嗓音在这个光线昏暗的空间里面响起来:“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从前,我对感情的事一向不在意,以后也不会。爱情对我来说并不是必需品,可有可无。不过,刚才我想过了,你喜欢我,而我肯定需要建立一个家庭,所以……”
他的话没有说完,王伊帆却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人在一起?而且,以后我们还会结婚,是吗?”她将头一蒙,就在步简惊讶的时候,她又将头露出来了,双眼亮晶晶的,“你怎么可以抢我台词呢?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她握住步简的手,语气极为认真,“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弄到的。”
手指被一根一根掰开,在王伊帆诧异的眼神里,步简缓缓开口,冷漠的声音里夹杂着嘲讽:“王大小姐,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们在一起,只是各取所需。就像一笔交易,你得到了我,而我得到了我需要的东西,何乐不为呢?”语气平淡的就像是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王伊帆的心如坠冰窟,很久,她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原来你是这样打算的,我知道了。你说得对,我得到了你,就好了。那这笔交易的期限是多长呢?”
步简捏着她的下巴,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只要你乖乖地配合我,多长时间都可以。两年后,我们结婚,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王伊帆了然地点头:“看来,你真的很聪明,这么短的时间里,把以后的事情都计划好了。行,就按你说的办吧。”
步简眼中诧异一闪而过:“你就没有一点异议,你可以不同意的。”
“和你一样,我以后也一定要嫁人。家里会给我安排一个结婚对象,而我不喜欢。与其是一个陌生人,不如选我自己喜欢的人啦。好啦,我要睡了。”王伊帆又把被子拉上蒙住了脑袋。
“这样最好。”
三天之后,王伊帆回到诀别五年之久的家,身边站着一个外表俊美,眼神高深莫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