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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瓜尔佳重回紫禁城,众嫔妃共除年世兰 ...

  •   瓜尔佳重回紫禁城,众嫔妃共除年世兰

      阴雨天。
      熟悉的紫禁城,熟悉的储秀宫。
      慧珍擎着油纸伞,慧珠躬身伸出手来。
      瓜尔佳·文鸳缓缓步出轿子,抬起头望向天空。
      天空乌云密布,这样的倾盆大雨,和上辈子她死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了,只记得自己光着脚,哭着去求皇帝,又哭着去求皇后,可没有用,她爱过的皇帝看她如同蝼蚁,她效忠过的皇后视她如同弃子。
      她满心绝望地等待死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回到了十年前的瓜尔佳府。
      文鸳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
      紫禁城,我回来了。
      这一回,我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甄嬛、安陵容……
      哗啦啦的雨声中,年迈的宫女提醒了一句:“雨势迅猛,贵人不妨进屋一坐。”
      油纸伞下,文鸳睁开双眼,笑靥如花:“姑姑说的是。这雨啊,一时半会是停不了呢。”
      储秀宫暖洋洋的,温馨舒适。地上烧着银碳,屋内陈设与上辈子一般无二,文鸳看了鼻子一酸。
      刚安顿下来,同宫的欣常在如上辈子那般来看她了。
      上辈子她没少给欣常在冷脸,还和慧珠一唱一和嘲弄她,只因对方是低她一等的常在,不如自己年轻美貌。可文鸳如今重活一世,再不是那个言行鲁莽,到处得罪人的张狂姑娘。
      文鸳扶一扶头上的杏红绢花,上辈子欣常在和自己闹得不可开交,还投奔了甄嬛,其中也有自己目中无人的原因。这一世既然要好好活下去,就不能重蹈覆辙。
      欣常在一身靛青色旗装,外头罩着海棠红坎肩,笑意盈盈:“祺贵人安。”
      文鸳眉眼弯弯,虚扶一把正要行礼的欣常在:“都是储秀宫的姐妹,欣常在客气了。”又唤慧珍:“还不快给常在看茶。”
      欣常在正要推辞,文鸳笑着握住她的手:“欣常在不知,我是个最喜欢闹的,有客人来,我再高兴不过了。”
      欣常在抚掌道:“如此再好不过,储秀宫原就我与博尔济吉特贵人两个,她又是个闷嘴葫芦,素日不爱说笑的,祺贵人你一来,这储秀宫可算是热闹了。”
      见文鸳落座,欣常在才跟着坐下。白瓷碟上放着几块枣泥山药糕,文鸳拢一拢袖子,伸手捻了一块,笑道:“常在不要客气,也用些点心吧。”
      欣常在笑着应是,墙角的碳烧得更旺,带来一室暖意。
      屋外,雨越下越大。

      三日后,是觐见皇后的日子。
      文鸳不到卯时就起了身,坐在菱花镜前,慧珍与掌事姑姑青衿为她梳妆。
      描了柳叶眉,勾了桃花眼,眼尾微微上翘,娇俏里添了几分灵动。
      她本就生得白,只在脸上抹了些胭脂,显得气色极好。
      梳完头,文鸳挑了一对白玉耳坠子戴上,又换上一身粉红色卷草纹旗装,外头罩了黛色镶边坎肩。黛色是深色,好压一压粉色的轻佻。
      安贵人、惠贵人、襄嫔、莞嫔、敬妃,还有凤椅上端坐微笑的皇后,文鸳攥紧了拳,一屋子的熟人。
      文鸳一边行礼,一边恭敬道:“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各宫姐姐请安。”
      “起来吧。”是皇后和蔼可亲的声音。
      “谢皇后娘娘。”文鸳起身,就听皇后满意地笑道:“果然生得很美。上前来本宫看看。”
      文鸳微笑着福了一福:“是。”
      皇后细细打量她,又问她在储秀宫住得是否习惯,博尔济吉特贵人和欣常在是否好相与,文鸳不卑不亢一一答了。
      下头坐着的众嫔妃也没闲着,莞嫔看了祺贵人一眼,淡淡道:“宫里最近的喜事,真是不少。”说罢望向惠贵人,惠贵人微微低垂了目光,不语。
      欣常在笑道:“这祺贵人生得媚些,却是个好相与的,昨儿个她还留了我用点心吃茶。”
      敬妃颔首道:“瞧着倒是个规矩的。”又问莞嫔:“我仿佛记得,祺贵人的阿玛和莞嫔妹妹的阿玛一样,是平定年羹尧的功臣?”

      “莞嫔娘娘的父亲曾与嫔妾阿玛同在都察院,因此嫔妾特来向莞嫔娘娘请安。莞嫔娘娘安好,惠贵人安好。”跨出景仁宫门,文鸳眉眼弯弯叫住莞嫔惠贵人,这辈子她不打算投靠皇后。虽然也不打算投靠莞嫔,但莞嫔这趟顺风车,能搭就搭。
      “我听说祺妹妹的阿玛为平定年羹尧之事,尽心尽力,如今返乡养老,皇上惋惜不已呢。”莞嫔微笑,这祺贵人没有一上来就姐姐姐姐地喊,倒是个有分寸沉得住气的。
      “多谢莞嫔姐姐夸奖,阿玛也想继续为皇上效力,只是他年岁大了,怕身子吃不消,”文鸳这辈子不再怂恿阿玛拿一家老小的命去跟谁争,平平安安才是真的,这一世瓜尔佳·鄂敏助皇帝平定年羹尧之后功成身退,带着妻妾庶女返乡养老了,“嫔妾初来乍到,凡事有不周到的,还望两位姐姐指点。”
      莞嫔笑道:“都是姐妹,妹妹无需客气。”原本冷着脸的惠贵人微微一笑,自己已经打算在存菊堂孤老终生,将来祺贵人没准能成为嬛儿的助力。

      当夜,皇帝翻了祺贵人的牌子。
      养心殿有熟悉的龙涎香味道,文鸳说不上喜说不上厌,缓缓睁开双眼,对上九五至尊暗沉的眼眸。
      她不是寻常新宫嫔,侍寝这事上辈子做过,她知道如何让皇帝高兴。
      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起来慵自梳头。
      侍寝过后的第二天是要拜见皇后的,文鸳仍是昨日的打扮,只是把圆滚滚的白玉耳坠换成了红珊瑚的,显得喜庆些,也衬出好气色。
      天蒙蒙亮,她的腰还酸着,身上痛楚未消。
      皇后还是那样端庄,含笑看着文鸳行完一整套礼仪,道:“你昨夜侍寝,今日本不必来得这样早。”
      文鸳恭敬道:“皇后娘娘心疼嫔妾,只是宫中礼仪不可废,此乃嫔妾本分。”
      皇后充满暗示意味地问她:“储秀宫住着可还舒适?若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和本宫说。”
      文鸳心中冷笑,上辈子她就是这样,急忙忙地跑去与莞嫔同住,扑通一声掉进了皇后挖的坑里:“回皇后娘娘的话,同宫的姐妹们都是好性子的,嫔妾觉得很好。娘娘一片好意,嫔妾心领了。”
      皇后眉峰微蹙似是不满,旋即如常笑道:“那就好。”又唤来剪秋:“把本宫准备的那几匹缎子拿给祺贵人看看。”

      “皇后娘娘对小主真好,那些缎子瞧着可名贵了呢,欣常在她们定然是没有的。”回宫路上,慧珠笑嘻嘻地仰头道。
      轿子上的文鸳板下脸来,训道:“慧珠住口,这样的话以后再也不许说,你主子我无意与旁人攀比。”
      慧珠一个激灵连忙认错,文鸳颔首道:“知道你是为我高兴,可这话要是落到了别人的耳朵里……”
      她话音未落,轿子却突然一停。文鸳猛地向前俯冲,青衿姑姑立刻吩咐:“落轿!”
      太监们忙不迭放下轿子,文鸳缓缓坐回原位,才发觉胳膊隐隐作痛。
      低头一看,迎面而来的,不是年世兰是谁?
      年答应一身素面的紫棠色披风,头上只戴一簇小白花,不施脂粉,显得很是憔悴。她也不看文鸳,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慧珠眉毛一皱就要说话,文鸳摆手道:“罢了,我乏得很,还是先回宫吧。”
      青衿姑姑道一声起轿,年答应却抬头直视文鸳,嘲讽地扬起嘴角,冷冰冰开口道:“你倚仗家里的功劳进宫,和我当初一模一样,来日只怕会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

      “年氏当真这样讲?怎么祺贵人也不告诉朕?”皇帝皱眉,受了这样的委屈,祺贵人竟瞒着他什么都没说。还是侍寝时他看到她身上的淤青,这才问出一桩大事来。皇帝暗自摇头,那样皓白的雪臂,伤了当真可惜,也不知多久才能养好。
      “在场的慧珍慧珠两位姑娘和公公们都可以证明奴婢所言不假,”青衿跪在地上,脸上写满郑重,她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文鸳,道,“小主好性儿不愿这话传出去,奴婢们也只能缄口不言。”
      见皇帝眼风扫来,一旁的苏培盛躬一躬身道:“皇上,青衿说的是实情。”
      文鸳起身深深一福,秀眉微蹙,略带窘迫:“没有及时禀报皇上皇后,是嫔妾之过,嫔妾原以为这不过小事一桩,掀不起什么风浪,便是让着年答应些也无妨的……”
      皇帝叹了口气:“你啊你,也真是心宽。看看你平日里的聪明样,怎么这会儿又缩进壳子里了?这件事情,朕会处置。”
      文鸳展颜一笑,眼里闪着崇敬的星星:“皇上为嫔妾做主,嫔妾放心得很,多谢皇上。”

      红宝石串米珠头花、金嵌花嵌珍珠宝石头花、喜鹊登梅簪、梅英采胜簪、方壶集瑞边花、瑶池清供边花……满满一匣子金灿灿的首饰赏赐下来,文鸳微笑,这是皇帝对她的安抚,也是对她的奖励。
      他虽然口上说文鸳缩头缩脑,对她的识大体不矫情,却是很满意的。
      既然是赏赐,总不好空关在屋里,红宝石串米珠头花精致又不过分张扬,文鸳换下绢花戴上了它。今日是十二月二十五,皇后请了众妃嫔听戏,她自然也要作陪。
      戏听到一半,外头忽然吵嚷起来,皇后听剪秋附耳说了两句,皱眉道:“好端端的怎么会走水?皇上可知道了?”
      众嫔妃面面相觑,齐妃小心翼翼问:“娘娘,什么地方走水了?”
      “莞嫔的碎玉轩,”此话一出,众人七嘴八舌说开了,皇后道了一声:“安静!吵得本宫脑仁疼。”
      这戏是看不下去了,有宫人来报,皇帝已经接到消息,赶到碎玉轩了。
      “难不成当真是年氏做的?”欣常在见无人注意,悄悄跟文鸳说话。
      文鸳也在想,难不成真是年氏做的?
      上辈子她天真地以为年氏是自掘坟墓,如今细想,纵火之事疑点重重。
      文鸳皱眉思索,喃喃自语道:“若真是年答应做的,她为何自投罗网?”

      “答应年氏不思悔改,心肠歹毒,竟然指使奴才肃喜火烧碎玉轩,”皇后显然怒极,一双赤金耳坠尤在震动,“如此十恶不赦,本宫决意严惩,赐死年氏,否则后宫就没有法度可言了。”
      文鸳跟着一众妃嫔起身行礼:“皇后娘娘治内有方,臣妾敬服。”
      众妃中唯独襄嫔动作迟缓,皇后见她面色恹恹的,不由得问道:“襄嫔,你怎么了?”
      襄嫔道她近日神思倦怠,吃了好些药也不见好,文鸳却愣愣出神,上辈子也是这样,年答应刚被问罪,襄嫔就犯了病,还病死了,这当真只是巧合吗?
      当晚,年世兰自尽。次日,皇帝下令以贵妃礼将其下葬,谥号敦肃。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次尝试了新的写作方式,非常忐忑不安。希望大家温柔地追文温柔地评论,多给某杏一些鼓励,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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