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的厨师》灰*生

3、难咽的饭菜

　　开始杀手训练营生活的第一天，我的收获是认了一个老大。

　　第二天早上，我跟着陆灵轩他们去吃早饭，502的几个人我也算是认识了，胖子叫袁求，大个子叫高大壮，没什么存在感的叫吴衣。我很好奇是谁给他们起的名字，我的名字是师父起的，他说是因为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我浑身是伤的关系……那个不跟他们一起混的显得有些孤僻的男生没有和我说过话，我偷看了他的名牌，叫做魏远香，奇怪的名字。

　　走进食堂，这还是我第一次以学员的角度打量食堂，过去顶多戴着口罩在某个打饭的小窗口替其他帮厨的班帮忙打打饭。

　　想起那些帮厨我心里有点难过，我走的那天大厨房空荡荡的，昔日那些熟悉的忙碌的身影一个都没见到，不知道被处理到哪里去了。

　　“叶伤来这边。”陆灵轩喊我，“这个窗口的排骨饭很好吃。”

　　我走过去一看，打饭的是一个不认识的阿姨，这个窗口卖的还是排骨饭，但已经不是我秘制调味的排骨了。

　　陆灵轩看了一眼餐盘里的排骨，微微皱了皱眉，“奇怪，换厨师了？”

　　我略有些心虚地不发一言，看起来柏先生没有告诉他们我原先是干什么的，陆灵轩也没有问过我，这样最好，原先师父在的时候可没少收拾闯进厨房的学员，死人……我也算是见过不少了。

　　“你觉得我残忍吗？”师父曾经这样问过我。那时我垂下眼睑，看着地面上蜿蜒流淌开的鲜血，觉得有点反胃。

　　我很讨厌血，但我更怕痛，并且和任何人一样畏惧死亡。我托庇于师父才得以幸存，靠他手染鲜血才得享安逸，难道还有资格认为别人残忍？

　　师父还说过，在这里只有足够强大的人才能制定规则，所以我一直跟随师父努力训练。但当我见识到这些杀手预备役进行的是怎样的训练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只是温室里的娇花，和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打好了排骨饭，我和陆灵轩一前一后地找地方坐下，他咬了口排骨露出一脸想吐的表情。

　　“果然换厨师了。”他说，显得有些懊恼，“以前那个强迫症的手艺比这好多了。”

　　“强迫症？”我好奇地问。

　　“一个厨师的外号。”陆灵轩饶有兴趣地和我解释，“那家伙每块肉、每块配菜一定要切成一样的大小，每天做出来的菜都是一模一样的味道，从来不会变咸或变淡哪怕一点点，我怀疑他是用量杯下调料的。”

　　当然不是，我靠的是精确的手感。我暗自腹诽道。

　　“我猜他一定是处女座。”

　　处女座怎么了？处女座才不是强迫症。

　　“听说老柏最近把一群厨师送去给学员练解剖了，估计强迫症也凶多吉少，可惜他那么好的手艺，真是暴殄天物啊。”陆灵轩虽然这么说着，脸上却没有多少可惜的表情，就像他明明嫌饭难吃却依然每一口都好好嚼碎咽下去，全部吃光没有一点浪费。

　　他的话让我情绪一时有些起伏，虽然早已猜到，但此时是得到了确切的讯息。

　　见我盯着眼前的饭菜发呆，陆灵轩微微挑眉，“不好吃？”

　　确实不好吃。但我摇了摇头，收敛起情绪，把盘子里的饭菜全部吃完了。

　　我必须适应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