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容》栖复凉

4、封印

　　一连两天我都没有再见到那两个婢女，大概是怕泄露狐印的秘密而被遣走了吧。新来的两个婢女十六七岁的样子，怯怯的并不多说话。
　　这些天一直都是闻娘在照顾我，偶尔母亲也会来看我 ，它的气色越来越好，生产给她造成的病痛大概也快好了。我稍稍宽心，毕竟在这里这是我唯一可以依靠并相信的人。
　　而那个被称作父亲的男人---月锦川，每次都来去匆匆并不多停留。想必在我未出生之前母亲就不受宠吧，现在生了女儿地位又是低了下去。
　　出生的第七天，我觉得锁骨的地方隐隐传来灼热。这种灼热遍布全身，仿佛要将整个身体燃着一样。这种感觉天未亮就开始了，到现在我只能躺在床上不动分毫，以减少体力的消耗。
　　婢女看见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睁大眼睛望向床顶，顿时慌了手脚，急忙唤来母亲和闻娘。我看见她们耳语一阵随后摒退婢女。房间里只有我们三人。
　　母亲走到床前手持一把刀。此时，我的心底顿生一阵凉意，难道她为了不让我的狐印祸连到自己竟要杀了亲生女儿么。在我无比心寒愤怒的时候母亲作出了一件让我更为吃惊的事。
　　她将衣袖挽起，然后用刀一点一点剥下一块巴掌大的皮，鲜血如注。但她似是一点也不介意手指利索的压下几道穴位，稍作片刻流出的血就慢慢变少了。
　　“点穴？”我一惊不禁感慨，看来我这母亲亦不是等闲之辈啊！
　　我看见母亲将剥下来的皮割下一小块贴在我的锁骨处，顿时一阵清凉传遍全身。慢慢的那块皮似在生长，覆盖了那个狐印，最后竟变成了与周身一模一样的皮肤。然后，她又将剩下的皮贴在我的脸上，同样的那皮肤似有灵性一般，渐渐与皮肤融在一起。
　　我惊愕，无意间瞥向桌上的铜镜，自己的面貌未改变多少却平白少了些东西，说不出是什么，就是大不如从前的清秀俊俏。
　　做完这一切母亲俯身抱起我用温柔的说：“孩子，娘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至于你的脸。。。。”她停顿了一下说：“相信你日后会明白娘这样做的苦心。红颜不是祸水，而会给自己带来祸端。”
　　此刻，我已被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吓得不知所措。我能感到刚刚那些皮肤在身上生长。难道是画皮？像聊斋故事所讲的那样。妖精用人皮可以幻为人形。那母亲。。。。。自己的亲娘是妖？不对，妖是不会流血的。那母亲为什么要隐了我的容貌呢？看她的相貌还不及五夫人。难道，母亲也用同样的方法遮住了原来的容貌？
　　这究竟是怎样的女子啊！我在心里感叹。
　　闻娘问道：“夫人，这样便可以保小姐完全了么？”
　　此时，母亲已包好伤口，目光略向我淡淡地说：“这样还不能，但可以确保她一时。”
　　“夫人此话怎讲”
　　“这是苗家的一种封印术，此种封印也分几种大小不同的术法。而我今天用的仅是这种封印术中的换容术。换容术我也仅是学了些皮毛而已，还不能达到收放自如的境界。这锁骨上的狐印似有一种奇异的能量能抵抗我的封印术致使封印减弱，一沾到血封印便会消失。”
　　“那小姐的脸。。。。。”
　　“这个不用担心，脸不比锁骨，封印已完全吸收。”
　　闻娘吁了一口气说：“奴婢多虑了”
　　“希望这孩子日后要平平安安才好。”母亲凝视窗外，目光忧伤的道。
　　我的心里却惊起一阵涟漪，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