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举和女主她爸》红夷

9、公举作九下

　　一大早，新月的晨报就被送到了李老的手上。
　　铅字的香味还热腾腾，比大厨刚烧好的第一道菜还新鲜。
　　“小姐呢？”李老问到，他把报纸递给阿杏，“将这个跟耳机放在一块儿，待会我呈给小姐。”
　　“是。”阿杏偷偷扫过那报纸头版的标题，捏紧报纸的边角，“小姐还在洗漱。”
　　李老看向她，又看向表。
　　刻度跟往常相比没有偏差许多，但他始终不放心。
　　“小姐来后，立马禀告我。”李老皱起眉头，他甩动步子，不等阿杏抬头，就离开了。
　　李老的房间不在主楼。从主楼出来，的第二栋的楼顶，一向是薛氏管家的居所。
　　这里房间比之主楼更古朴。这是每一任管家精心维护的结果，因为里面藏着薛氏先祖的精魂。
　　李老推开一扇扇大门，惊起了一个个佣仆。
　　“李老。”其中掌事的中年人跟住了李老。
　　“大小姐，今晨可有回消息。”
　　“并……并没有。”中年人的额上急出汗来，“昨天下午有两个主楼书房的要辞职，您看……”
　　李老顿住，通道里的声音全都滞住了脚步。
　　一声叹息忽然传出：“书房的也算是老人，就照着过去退休的给。”李老继续走，中年人连连点头，再也不敢说话。
　　两人一直走，走到自己的房间，李老又停下来。
　　这厚重的木门似乎就是尽头。
　　“大小姐，真的没回消息？”他又问到，腿刚抬起，猛烈的脚步声就冲了过来。
　　“李老，大小姐……”年轻的佣仆仿佛因为疾跑花光了氧气，“来……”
　　李老早已不见了身影。
　　那佣仆喘过气，环顾四周，终于发现自己来了平素里不能来的地方。
　　他仰头望向那扇木门，金色的描花从视线的开头蜿蜒至尽头。他把喉咙中的凉气咳出，才想起自己手上还有擦玻璃的事务，匆匆跑开。
　　大概是薛子文今早很空，李老到时稳稳地接住她的电话。
　　“家主可决定了？”这个问题，正是李老想问的。
　　他端着话筒：“小姐，昨晚只来了两个族老，家主一事他们没做什么表态。”
　　“我知道了，李老你多留心点，晚上好像是族中的聚餐，”薛子文忽然想起，“我倒是忘了。”
　　李老捏紧话筒：“还是要等族老们邀请……才好。”
　　浓重的呼吸笼络电话里的杂音，薛子文等这些都没了，才说：“不行。”
　　“这回不行，家主不是现在非要不可。”打火机的摩擦声又打扰了一会，“必须参加。最好的结果……我来想办法。你和子珊先做好准备。”
　　李老放下话筒，跟过来的中年人很尴尬：“李老，有……有什么吩咐吗？”
　　李老摆手，他又快走向门外，他还需再检查一遍薛子珊的行头，和今天的吃食。他回到了餐厅，薛子珊正好在喝水。
　　刚运动完，似乎还有些疲惫。
　　李老等她喝完水，接过水杯。他握住水杯，静静立着。
　　薛子珊望向他，又转回头：“李老今天的日程呢？”
　　李老并没有忘记日程，他把笔记本呈上：“这是今天的日程，小姐今早和今晚……”
　　这时候，阿杏悄悄地走过来，扣门三下。
　　“族里来电话了。”
　　薛子珊看向那处，发现阿杏今天的头发有一根露在外面。
　　“是青夫人打来的，她说今天中午要跟族老会的人进行例行的会餐。”
　　李老聆听其中的每一个字眼，每一个字眼都让他绷紧身子。
　　他等薛子珊说话，薛子珊不说话。
　　“所以邀请了小姐。”阿杏很开心，她把地址和房号呈给李老时，指头都不禁勾起俏皮的弧度。族老会邀请小姐吃饭，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薛子珊拼命眨眼睛，睫毛几乎能煽起风来，她直嚷道：“我的眼睛里好像进东西了。”
　　阿杏赶紧跟住她，帮她找擦眼睛的毛巾。
　　两个人在这个房间里兜兜转转，薛子珊看不见，却偏不站在原地，把阿杏指示得团团转，到最后什么毛巾都找不到。
　　她眼里的灰飘出来没有？
　　谁也不知道，李老只知道，他要说的事情没说完。
　　他着急，心火蓬蓬地涌上来，但是也烧不到薛子珊。他跟在薛子珊后面，只能看她一点点走，她要走到哪里，他想说，也想告诉她。
　　薛子珊想不通自己今天早上怎么会这么难受，她踮起步子，企图走得轻盈一点。在脚筋第三次抽抽的时候，她终于想起自己遇到了一个大敌——梁董事，梁家寻。
　　他根基深厚，却不站在自己这边。
　　他脑子清楚，也从没想过要精神错乱一回。
　　如果是李叔跟自己做对，她肯定……
　　薛子珊的屁股落在了椅子上，她举起了刀叉，刀叉被擦得锃亮，不敢对付眼前油量的芦笋。如果她说不爱吃这个，就是漏了怯。
　　“今天的早餐不和小姐的胃口吗？”李老小心翼翼地问，候在门口的大厨寒蝉若噤。
　　“还好。”薛子珊锯断一截，叉进嘴里，咬断；又锯了一截，咬断；咬断了最后一截，李老才不打算继续说什么。
　　这一顿饭吃得漫长，饭菜平常。
　　刀叉被放下的时候，惊天动地，她都在惊讶这刀叉怎么会长得这么丑。
　　不行，得换一副新的，重新吃一遍。
　　“饭后，小姐应站起来走动。”李老的话让她放弃了这个想法。
　　她站起来，要认真地散步。后面呈上来的报纸，她只能……
　　“这是二老爷今天早上送来的报纸。”李老说到。
　　薛子珊很容易就发现这个报纸的标题是在说她的。
　　“不用看，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她扫了两眼，第一句就是据记者闻，昨日，薛家流落在外，于薛家两子女非同母所生。
　　她抿着唇，那截跪地求原谅梗到底是什么鬼？
　　“就不能让他们闭嘴吗？”报纸被薛子珊拧成了麻花。
　　李老屏住呼吸。
　　“算了，算了，舆论算什么？丢了就丢了。”她松开报纸，“新月是薛老二的报纸对吧。”
　　那瞪大的眼睛，活似要把二伯吞了。
　　李老点点头，干脆一气说到：“二老爷定然是被梁……”
　　薛子珊眯起眼睛，李老的样子恭谨虔敬，腰上的西装褶皱只有三条，跟平常一样。
　　“不对，不对，李老，”薛子珊摆手，她指着报纸，“你觉得梁家寻会跟我见识吗？”
　　“他……”薛子珊想到自己手上的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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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扯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