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举和女主她爸》红夷

7、公举作七下

　　她的视线一触即纸条上的字，纸条就从她手缝里溜走了。
　　“侄女怎么了？”薛老二关切地问到。
　　“我……”薛子珊将脸上的表情扳回来，她看向薛老二，“没什么事情，只是意外您不相信我。”
　　只见梁家寻看了一下表：“诸位慢用。我有一些事情先行离开。”场面因为他的平静而躁动。薛子珊抿着唇，指节磕在了杯子上，梁家寻在她视线中不急不缓地走着。她丢下筷子，李老却松了一口气。
　　梁家寻走了，压力就小了许多。他刚要对薛子珊嘱咐些东西，一阵椅子搬动的声音就截断了他的动作。
　　“我也有一些事情，告辞。”一个董事说到。
　　所有的人都目送着他跟上了梁家寻，紧紧地跟着，步履轻松，哪里是有事情的节奏。
　　薛子珊手指不由地蜷起，贴着桌面的指节隐隐泛白。同样的声音陆陆续续地响起。她知道，他们对这场宴会，只有那么一点确定阵营的兴趣。如今连这么点兴趣也没了。
　　她也没兴趣……
　　“各位给我五分钟的时间。”薛子珊猛地站起来，望向了正要站起来其中的一个董事。
　　那董事有些微的尴尬，但还是轻轻地将椅子推回桌边：“请薛二小姐见谅，我真的有事情。
　　薛子凯几乎快要憋笑憋得岔气，捏着酒杯就要小小来一曲。
　　“各位且慢。”终于有人说话了——是青夫人，她坐在位置上，慵懒地靠着椅背。
　　薛子珊猛地转回头来。
　　“来了就何必那么早离开。这日后的日子可长着呢。侄女这么小，万一觉着你们一个个都避着她，心里一时间想不开。可怎么办？”青夫人嘴角含着笑。
　　席间蓦然寂静，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风。
　　薛子珊看盯住那几个坐下来的人，转正视线。
　　薛老大暗中冷笑，一抬眼就对上了薛子珊的视线。灯光下，少女纤细的脖子似乎让人一掐就断。
　　“或许诸位更相信其他人，但无论是谁来执掌薛氏，”薛子珊竭力控制表情，“都有利弊。”
　　“我今天放下大话，”薛子珊转了转手边的杯子，“但是谁知道我不能实现。”李老立刻把东西分发出来。
　　她轻叩桌面，细品翻动纸页的稀疏声响。
　　淡淡的涩味在肚子里涨开，即便她相信自己花了十年跟李叔一起制定的计划是完美的。
　　薛老大捏着东西半看不看，他观察着周围的人的神色，低下头。
　　“能不能完成，不能看我一个人，要看大家。退一步讲，就是大家不给我这个机会，这份规划也实现不了对吗？”薛子珊目光潋滟，眼色张扬，她几乎成了这房间里的光。
　　“侄女漂亮话会说……”薛老二立马急吼吼地站起来了。
　　“二伯看看我这是漂亮话吗？”目光轻斜，嘴角挂点淡笑。这是她最擅长的表演。
　　薛大伯将文件的放在手边，声音柔和：“侄女可知道皇室早前就颁布了一份密令，非国家皇室绝对控股的企业不能涉足林木行业。环保倒是可以做做，但是份额都被皇室和别的地方瓜分得七七八八了。我认为薛氏在里面并没有什么优势。”
　　薛子珊捏着拳头，这里是她失算了。
　　李老暗叫糟糕，后悔刚才没有拦住了薛子珊。
　　“抱歉，这是我的错漏。”她咬着牙关，“但是其他的地方……”
　　“薛二小姐是有心了，这份规划让我带回去仔细观察可否……”一位董事站起来。
　　“随意。”她摆弄着筷枕。
　　紧接着，无数告辞接踵而来。
　　薛子珊相信不久他们就会好好想清楚。
　　“二侄女倒是让我大开眼界。”薛老大哈哈哈地笑，将文件按在她身前。
　　“大伯慢走。”薛子珊说到，脸上又若无的微笑在薛老大的眼里像是挑衅。
　　薛老大猛地握回文件：“侄女有心了。”他拿走了那几页轻薄的纸。
　　薛子珊心情总算有些好，但是今天她不想再说一句话。茫茫的迷雾缠绕住她的心，她觉得莫名地疲惫。
　　“二小姐，你太急了，刚才青小姐都站在你这边了。我们只要先夺得家主的位置。”李老帮她整理好桌面上的东西，忍不住提醒道。
　　薛子珊把筷子扣到碗上，一只筷子猛地弹开，掉到桌面上。
　　“这位姨婆关系亲近吗？”她说，“她上香，谁都能上香……”
　　她坐在椅子上，手腕上有些麻意：“抱歉。”薛子珊转开视线，手安放在酒杯边，染上了阴影。她同样痛恨自己控制不住情绪。
　　李老哀叹一声：“小姐你还什么都不懂呢，青小姐好歹是薛家的人。”
　　薛子珊注视着锃亮的碗壁，上面的光泽不知道要发散到哪里去：“不要说话，我不想听。”薛子珊痛恨那些不能束缚的情绪。
　　李老瑟瑟地噤声，少女的凶悍让他不敢反驳
　　薛子珊绷紧了下巴，一堆子的烂摊子正往她头顶上压去。
　　“如果说我不是薛家的人呢？”她唇瓣微颤，脸上妆容不知道什么时候花掉了一些。
　　李老想到了什么，但绝不是薛子珊心中所想的：“小姐你怎么不是，我去把你找回来的，大小姐亲自确认的……怎么可能不是。”
　　他担心薛子珊逃跑，只能越说越快，盼望着急促的语速能把薛子珊勒紧。
　　薛子珊抠破桌布，撇过脸。
　　“破事。”她恨恨道，忽然又想起了自己的薛氏，那丫头最好不要搞砸自己的事情——李叔和自己辛辛苦苦挽回薛家。
　　“我知道了。”薛子珊抹掉了自己已经花掉了的口红，红色晕染在手上，粉状的质地一点点剥裂。她拼命将手上的口红搓掉，丢掉手帕。
　　手帕落在盘子里，盘子就变成了这张桌子上的暗处。
　　李老他长长地叹息着，收起手帕。他让仆人们进来收拾自己一遍又一遍地擦着薛董事长和薛子弦的画像。愿他们在天堂上，一定要保佑着这个薛家。
　　薛子珊在很晚的时候才收到梁家寻告辞的短信。
　　她盯着这短信，把手机砸到沙发啥饭，转而走向了房间的窗边。但是看见厚重的窗帘就又转回来。突然，她的后背卷起了阵阵凉意，她猛地一僵，刚才想些什么却全忘。
　　梁家寻吩咐助理发了短信，才看向了在椅子上正襟危坐的林焉。
　　“贤侄，如今住在哪里？”
　　林焉一心一意把桌上的茶泡好。
　　“梁伯最近睡得不好吗？这茶安眠。”
　　梁家寻喝下了那杯茶，就问：“你父亲最近好吗？”
　　林焉收回看时间的视线，将茶水再次注入了杯子里：“家父还好，赋闲之后就轻松了很多。”
　　梁家寻磨动眼皮，转了转手上的翡翠戒指，光晕轻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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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本正经地扯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