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举和女主她爸》红夷

3、公主作三下

　　“啊！”薛子珊从梦里惊醒。
　　那女人如果顶着自己的身体做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她绝对不会放过她。
　　舒适的房间布置勉强将她拖出了梦魇。
　　她这才想起来入住薛家大宅已经半个月了。
　　她半倚在床上，咬牙切齿地按下了内线电话。眼前是整面墙的电视，里面正播放着那部动画片。
　　“把昨晚挑好的丧服送进来。”她放平语气说到。
　　从床上爬起来后，她迅速地在浴室里刷了牙齿，换上运动衫，就出去跑圈。
　　只是运气不好，铁门外还停着那辆浮夸的车子。
　　这车子自从她住进来后，就天天停在门口，堵住园子里人的去路。始作俑者没有别人，就是大伯薛王和二伯薛功。只要是园子里出去的人，没有一个躲得过他们的阻拦。
　　真不知道他们家教学到了哪只狗肚子里去。
　　薛子珊暗中腹诽，对不能对他们动手机器不耐烦，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眼不见为净。
　　“侄女这么早啊。”二伯得意极了，声音出人意料的高昂，他点了根烟，“出去晨跑啊，跟二伯念念呗。”烟灰直往门里飘。
　　即便隔得二三十米米之远，薛子珊还是觉得自己被那恶臭熏得够呛，她转身就往回走。
　　门口正在打理花圃的李老抖了抖大剪子，粘在上面的树叶掉在了地上。
　　“二老爷今儿个挺早。”
　　他端详着其中一朵长歪了的花骨朵，拿剪子一把掐掉。
　　“昨晚真辛苦，替我们家小姐看了一晚上的门。”李老想着二小姐的法子真不错，那两个果真在门口按了监控，一个黑影就把他们撩得蹿出来。为钱长出个野狗鼻子，也真是不容易。
　　听到这话，二老爷薛功险些歪了嘴巴。
　　“你这老头刚才招呼都打都不打，感情是应付我侄女的。你这目的不单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图我们侄女什么！”
　　李老顿了顿动作，把剪子一收：“唉真是老了，二老爷说什么，恕老头子我听不清。”说完，他拎起园艺箱，就赶紧跑。
　　果然，老人家早上跑一下，神清气爽。
　　一进屋子，李老清理干净，就开始视察薛子珊的早饭。
　　“阿杏，小姐进餐厅了吗？”他对好了早餐的单子，朝着推餐车的男仆挥了挥手，示意他向外走去。
　　“小姐正在跑步。”阿杏翻了翻记录的本子，“6点55上的跑步机。”
　　李老点了点头：“那就是30分钟后。”小姐的时间极为规律，这让他们做事也轻松了许多。
　　“按例的毛巾，还有别忘了开水。”李老嘱咐完最后一句，就开始翻看薛子珊近日的行程。
　　“小姐的丧服就位了吗？”一边说着，走出了厨房。阿杏抱着本子，赶紧跟上：“早上小姐电话吩咐过了，编号115的那一套。”
　　李老回忆了一下：“换成116。我记得张董事的妻子很讨厌衣服上镶珠子。”他在本子划掉了昨晚做的清单，然后再说到：“早餐过后15分钟把今天的菜品清单还有出席人士和媒体的清单呈给小姐。”
　　阿杏忙不迭地记了起来。
　　两个人的脚步不停，朝着更大的空间走去，头顶上是久亮不息的灯光。灯光和被玻璃过滤过的阳光相互交缠着，将这座城堡内外的阴暗都驱散。城堡里的人们也在光明中渐渐地苏醒，开始每日的劳作。
　　薛子珊也不例外。
　　她跑完步后，就趁着喝水的空隙看了一眼今天的日程。
　　除了意料中的发布会，还有跟董事们一起进餐。
　　“他们也去吗？”薛子珊放开喉咙让水流下。
　　李老闭着眼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手表，划掉了7点的最后一项待办。
　　薛子珊转身就坐进了餐厅中唯一的一把椅子。拾起刀叉，习惯性地将蛋戳破，看着蛋液流淌出，才继续动作。
　　这一顿早饭吃得悄无声息。
　　最后，薛子珊把桃仁奶一饮而尽，摆好刀叉才站起身来。
　　这仿佛解开了一个魔咒，所有静立着的人都从中苏醒。
　　阿杏指挥立在两侧的人收拾杯盘，李老给薛子珊递上了耳机。
　　“这是昨晚宅子里的留言。”他有些赞赏地看着薛子珊没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薛子珊一边调动着留言一边往外走，两人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花房。期间听完了全部的留言，一共三十条，其中二十八条是那两个家伙的，还有两条的是大小姐薛子文的——那日的黑衣女人。
　　“大……姐，”她边听边说，“她说希望我尽快安定下来。”
　　李老点点头：“大小姐在亚伯家过得很辛苦。”然后他满怀期望地望薛子珊：“您便是她的后盾，您好，薛家好，大小姐才能过得好。”
　　薛子珊转向了花房里那颗古树，听仆人说是在城堡建下的时候就栽下的。树盖似乎已经萎缩了，但是遒劲的根茎依旧守护着整座花房里的花花草草。
　　薛子珊想笑那棵树即将衰微的生命，但是最近境况不好，她不愿意笑。一股惯性推着她看向更远的地方。
　　太阳挂在地平线，暗红的颜色不久就会变成耀眼的白。
　　但是这跟她有什么关……
　　她想起自己家里的那些东西，如果那女孩敢动的话……她深深呼吸。
　　李老有些讪讪，他嘴唇似动非动，终于只能说：“小姐还有什么要说的。”
　　阿杏带着东西来得时候，正好踩在点上。薛子珊从她的手里接过清单，各种注意事项在上面列得清清楚楚。
　　“饭前接口令？”薛子珊捻住那张纸，只保证他不掉落在地上。
　　李老立刻补递上了一张口令的单子。
　　“这是考人际关系的，过去都流行门第和圈子。虽然冷僻，但我怕万一。我给小姐准备了一些大小姐的好友。”
　　单子上面呼啦啦一大串。薛子珊点点头，把单子塞进兜里。
　　“本来已经不流行了，但是接口令也算是对您的一个考核，他们很可能会提起。”李老敛下了视线又解释，“老爷原本打算提高薪资，但是里面很多都不是很同意。您知道……”
　　李老不再说，因为薛子珊已经走到别处了。
　　阿杏紧张极了，她望了望李老，却只得到老人佝偻的背影。
　　小姐看起来并不是很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