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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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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跟你回去拿。”何乐驹下了什么决心似地说。
李斯年不言语径直向前走,何乐驹心里一团乱麻似的跟了上去。
学校的附属公寓颜色很素,灰蓝结合的建筑看前来单调古板,可能也有年代久远的缘故,公寓楼内还是老旧的步行梯,李斯年套着西装裤的长腿在前面迈着步子,后面的何乐驹心猿意马。
走入公寓后陆瑾瑜就看不到两人了,他不好跟上去,只能暗自揣摩着两人的关系,不过让他放心的是,李斯年对待那个男人的表情很难看。
虽然搞不清楚李斯年把那个男人带回家的原因,但大概也是个炮灰吧。陆瑾瑜心乱如麻地在李斯年楼下呆呆地望着窗子,希望那个男人早点下楼,否则他真的会忍不住冲上去确认李斯年的安危。
走到门口李斯年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对后面的何乐驹说让他等着。
何乐驹心想这是不让自己这个陌生人进门了。
李斯年说完就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刚要关上就被一股大力拉开,何乐驹在李斯年身后进了门然后把门发狠地摔上,接着死死地抱住了李斯年。
李斯年反应过来后开始大力地挣扎,可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眼前这个人的魔爪,他用尽全力试图推开何乐驹的手臂却被更加用力地抱住。
“你是不是有病?放开我呀。”李斯年已经想不出更狠的话。
“让我抱一下,让我抱一下。”何乐驹一直对着怀中挣扎的李斯年轻声地重复着这句话。
李斯年挣扎不成气急败坏地朝何乐驹肩膀上咬了一口,似乎很重,衬衫下就是□□,李斯年嘴中有些腥味。
何乐驹感到自己的肩膀被狠狠地咬了一口,虽然吃痛却依然不放开紧抱着李斯年的手,嘴里依旧重复着,让我抱一下。
反反复复,李斯年挣扎得很累,最终没赢得过何乐驹。瘫软在何乐驹怀中。接触过那么多居心不轨的男人,何乐驹的不要脸是数一数二的。
何乐驹在李斯年安静下来的刹那朝李斯年洁白的脖颈上轻轻地咬了一口。和李斯年在自己肩膀上咬得那一口比起来好比蜻蜓点水,可他这一口只是吻的另一种更深情的表达方式。
他把人给惹恼了,这点他很清楚。
“今天说的话真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是我不对,可我一见你就控制不住。你可能有点讨厌我,但我会想办法让你爱上我。”说完何乐驹不等人反应就开门走出去了。
何乐驹刚迈出去门,就听到背后的门啪得关住了。
陆瑾瑜看到不到几分钟就下楼的何乐驹,心里松了一口大大的气。
“让人给骂了还咬了一口?说了不让你动手动脚的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王子赫小心地给何乐驹肩膀上涂药。
“小时候期末考试我能忍住一个月复习不碰游戏,怎么一到他面前就什么也不管用了呢?”何乐驹露着半个肩膀,另一边的手死死地抓着沙发。
“看来你是真看上人家了。”
“废话我还是装的?”
“别乱动!我说你长脑子了没?我跟你算算啊,人家一中文系教授一年就顶多7、8万块钱,你开口就跟人家要5位数,搁我头上就告你欺诈,这样的高级知识分子最讨厌那种百无聊赖的富二代了,你以为你不是吗?我跟你说清楚了啊,追求爱情不靠钱和耍无赖,要靠真情和勇气。那些俗人看见你就两眼发光想飞到你床上,因为他们都知道你是赌王的儿子,可李斯年这种人不一样,你这种身份在他那里就是个减分项这么说你懂了吗?”
“我是个屁富二代呀,我辛辛苦苦自己奋斗了那么多年,学我也好好上,钱我也好好赚,我怎么百无聊赖了我。”何乐驹这一急又把刚刚有点愈合的伤口崩开了。
“你要不是姓何,现在的产业能这么风生水起?省省吧阿驹,有独立的念头说明你还太年轻了。”
何乐驹听完顿了一下,把身旁的王子赫一甩,自己回屋里生闷气去了。
王子赫也不恼,这些话早晚都得说。早点说就少犯点错误。
“人把钱打给王柯扬了,让我转给你。”王子赫收到王柯扬的转账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去卧室里通知了何乐驹。
何乐驹听到后怔了一下。
“我不要,你把钱还给他。”何乐驹想不通这个李斯年怎么这么倔。
“你觉得他会要吗?是你惹人家生气在先,就别指望拿这事做文章了。”王子赫边说着边把钱打给了何乐驹,其实那套衣服哪里是限量版的,要王子赫看来也就不到5000块钱,何乐驹缺根筋想拿衣服价钱要挟人家适得其反,料何乐驹也不想承认,王子赫也就不拆穿了。
看何乐驹越来越烦躁,王子赫就想着把人拉出去透透气兴许能缓解点他这股闷气。
“出去喝一杯?”王子赫推了坐在电脑前看文件的何乐驹一把。
屏幕保护都快出来了,何乐驹鼠标也没动一下,鬼才信他认真看文件呢。
“不醉不归吧走。”何乐驹像找到释放的噱头似的站起来,搂起王子赫就出了门。
还是老地方---王子赫开的“皇后”酒吧。
王子赫意欲把客人赶走提前关门,何乐驹摆手示意不必了,他只想找个角落好好喝一杯。
老爷子最近逼他逼得紧,何乐奇--也就是他那个几次三番想干死自己的哥哥病情加重,二房里同父异母的妹妹都还在国外留学,家里头何乐驹变成了头等继承人选,他光想想老爷子手里庞大的赌场产业就烦得头疼,人是向往权力和金钱,可他天生不是一辈子干那种事的人,也没那个心劲。
他从小在家里也算耳濡目染,小时候大哥还没病,家里人虽然对何乐驹的教育不敢放松,却把重心都放在哥哥身上,毕竟不出意外,他才是最终继承老爷子产业的新一代赌王,即使何乐驹和二房的两个妹妹能分到,也只能是一星半点,那点股权完全不会对大哥的掌控地位产生任何威胁。
可赌王何英才很疼何乐驹,可以说何乐驹是他为数不多的几个孩子里被他捧在心尖的那个。几乎何乐奇有的东西,何乐驹都会有一份一模一样的,甚至何英才还会在背地里偷偷塞给小儿子额外的东西。
这种宠爱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从何乐驹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就能清晰地感觉到父亲的爱对他甚于其他兄妹,至于原因,何乐驹也说不清楚,可以说他一度对此非常郁闷。论行事风格他不如大哥果断勇敢,论性格他不如两个妹妹乖巧可爱,学业上何乐驹一直还算过得去却也没有特别的出类拔萃,当然按照父亲的话说,也不必出类拔萃,早点接受家业比闷头学习理论成长得快得多。
让何乐驹对于父亲的宠爱非常郁闷的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父亲何英才和母亲--也就是大房的感情很不好,特别是近几年,何乐驹从国外留学回来,每每看到陪在父亲身边出席各种活动的都是二房,父亲如果和母亲过夜,也都是来看何乐驹的。于情于理父亲都应该更疼那两个妹妹一点。
那是早年的时候想的问题,找不到答案,就在上面按个戳暂且搁置了。
二房是父亲舞会上认识的,比何乐驹的母亲年轻了10岁,人长得还算漂亮,手腕还特别强硬,否则为什么父亲那个花心大萝卜现在还没娶三房。何乐驹知道很多生意上的事情都是她在帮父亲料理,也难怪,这个女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谁会不乖乖就范,只是苦了母亲,常年身体羸弱,还总是孤孤单单无人陪伴。大哥对母亲不太上心,母亲却更喜欢大哥,何乐驹非常肯定,这种东西是藏不住的,也因此何乐驹对母亲敬重多一点亲热少一点,能让何乐驹感受到家庭温暖的,也就父亲何英才了,虽然他常年在商业场上打拼,几乎成了亚洲的赌王,关心儿子也不会用普通父亲那种细腻的手段----就像何乐驹从电视上看到的那样,带他出去逛街、买冰淇淋逛游乐场,何英才只会以己度人,不管何乐驹想不想要,他毫不吝啬地给。
何乐驹从17岁就有了一辆属于自己的保时捷,父亲的生日礼物。
何乐驹在成年的时候拒绝了父亲想要把一部分赌场产业送给自己做生日礼物的好意,他早就想好等翅膀硬了飞得远远的,也就是那次大哥对他起了杀心,幸好自己的人靠谱忠诚他才得以保命,因此也更加坚定了远走高飞的想法,当然多年后的何乐驹想起自己当时的独立梦想觉得可笑又悲哀。
大哥从去年开始就一病不起,何乐驹根本无心和他争抢家族产业,他看出来的时候就查出来得了绝症,天意弄人。
自从那时候起何英才就开始在何乐驹耳边旁敲侧击,说他知道何乐驹不想继承赌业的想法,原来打算的也是乐奇继承,可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何乐驹不继承,难不成让自己为之奋斗了大半辈子的产业在这里就断了?
何乐驹依旧不为所动,说二妈商业头脑可厉害了,让她管着比我这个毛头小子稳妥多了,然后屁股就被踢了一记,老爷子大骂一声不长脑子。
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家里人忙着照顾大哥也无暇顾忌他,才让他逍遥法外了这么一段日子。
可日子终究要过下去,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以后不知道老谋深算的父亲还要用什么阴招把自己抓回去继承他那份比命还重要的产业呢。
何乐驹越喝越清醒,家里的事情一团糟出来透透气,遇到了看得上的人却屡屡碰壁。肩膀似乎又疼了几分,李斯年其实是个小野兽吧。何乐驹自嘲地笑了笑,更想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