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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一纠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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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一纠结
莫时予立在殿前,冷冷凝视着不远处垂手而立的越映新,嘴角轻蔑的微微翘起,略一思忖,移步到越映新身前,嘲讽道,“如今越兄可得偿所愿否?”
越映新头不抬眼不睁,视线凝结般直勾勾的盯着衣摆前方的地面,似乎充耳不闻。莫时予却敏锐的发现他双肩紧绷后背僵直,心下冷笑,“莫某与越兄虽未曾深交,但亦相识多载。当年越兄追随显郡王出入沙场出生入死,莫某自是非常佩服。不想越兄有今日之所为,莫某虽不才,但亦知忠义节烈。莫某不知背主叛妻者有何颜面立于天地之间。纵然立场不同,今日的越兄,嘿嘿,却叫莫某不佩服的紧。”
越映新仍是低头不语,原本笔直的身躯却仿佛遭受重击般突的一颤,衣衫的前襟抖如风中落叶,贝齿深深的陷入下唇中,咬出一道血痕。
莫时予正待再撂下几句狠话,转眸间瞥见秋朝颜与秋虞风自殿中缓步走着,便用力一摔长袖,侧身越过越映新,向荣皇子迎去。
秋虞风复杂的又看了眼秋朝颜,终是没再说什么,任莫时予搀了他的手臂,转身去了。秋朝颜默默注视着他俊秀的身影迤逦而去,心中不禁百味杂陈。她真的好累啊,在这边装古人扮郡王的RPG游戏她真的不想玩,却不得不玩。时时刻刻担心穿帮,担心言语举止之间露出什么破绽。她办英明也扮得好累啊,她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现代人、小人物一个,虽说看了不少的宫廷斗争八卦剧、读了不少朝堂阴谋小说,可是不等于她自己可以运用得宜啊。她真的担心这么混下去,穿帮是迟早的事。如今,这荣皇子玩的什么把戏,她真的看不透,她相信荣皇子暂时不愿她死,但是她不信他一番指使她手下叛变、任人杀戮她的亲眷、幽禁于她的等等作为是为了扶她上位。她不是黄口小儿三言两语的便可蒙混过去,那秋虞风显是也知瞒不过他,好一番做作却是仿佛有心在拖延什么。他究竟想从她这得到什么呢?
梁子贵,郑铿明显已经被荣皇子收服,方才又听得原本她麾下的两位重要幕僚——陈思晨、孟夕皆在上次遇袭中被击杀,文、武皆失,如同两臂俱折。这样看来,她这个显郡王、造反的大招牌,还真是银样蜡枪头明显是个摆设。却是摆设给谁看的呢?她仰头望天,朗朗乾坤皓日长空,什么时候才能跳出这个局呢?她真真要憋死了。
“shit!”她实在按捺不住的骂道,“shit,shit!”
越映新闻言诧异,涩然道,“主上,您要谁的?映新去取。”
秋朝颜冷冷瞥了他一眼,懒得开口,自迈开大步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越映新黯然的深深埋下头,袖中拳握的更紧,默默随着她而去。
一个吻,也许是真情的印证,也许是交易的契约,也许是情难自抑,也许是黯然神伤,也许是激情澎湃,也许是味如嚼蜡。一个吻对秋朝颜秋虞风而言纵使百味杂陈,亦不过是一吻罢了。然而对有的人而言,却是天翻地覆的开始。
长曼蹲俯在圣子尚秋及华身边,看着这人迷朦水色的眼眸,心中暗叹口气。探手掀了软在塌上那人的大氅,摸进那人的小衣里去。掌下的身躯似乎感受到凉意,抖起一波轻颤,却未有丝毫抵抗,直任长曼冰凉手掌向下游走探至隐秘之处,便发出按捺不住的低喘。长曼感觉到那人秘处明显的变化,心下又是一叹,旋转长指在那处略一沾探,便拔臂撤掌离了那人衣襟。抬眼便见指掌上沾染的白稠,鼻间亦微微嗅到腥苦味道,眉宇间便是一皱,一声长叹终是抑制不住的自喉间溢出。
初精,对普通的世间男儿来说是成人的标志,小户人家也是要拣好日子为儿子立镜束发以示成年,豪门大户大肆操办成人礼更是免不了的。不过那是对普通的世间男儿而言,对库诺教圣子而言则标志童真的终结,纯洁的玷污。历代圣子在初精之后必得退位,另择新主代之。
思忖间或一抬眼,正对上那人兀自迷离的眼神,听到那人说,“怎么了,长曼怎么不开心?”,看到那人向他探出的白晰小手,感受到那人试图平复他眉间摺皱的努力。他的心情愈发悲凉。
自古圣子是神灵的使者,圣洁而全能全知,所以一但接任为圣子,此后便足不沾尘,指不惹水,一切日常起居皆有人代劳。除却祭祀所需,其他知识皆不传授,一方面是为了维持圣子的无瑕纯真,另一方面也认为既然神灵使者是全能全知的便无需教授。
因此卸任圣子不但身无长技,且多年不曾自行行走故而相当长的时间内不良于行。更由于民间皆视圣子是侍奉神灵之人,与之婚娶恐犯神怒。所以有家人依持的大都孤老终生,无依无靠的几乎尽皆沦落风尘卖肉度日。长曼早是知之甚详的,他于教中时日已久,侍奉过的圣子也已三位。原想心早就硬了的,可偏对尚秋及华却有故人之情,忍不得心,不过只盼多拖些时日,却没想到这日子来的这么快。
感觉到身畔那人不安的攥紧他的衣摆,心念电转间已有决断,遂将尚秋及华拥入怀中轻巧抱起,在他耳边道,“无妨,你累了,先睡吧。”袖下反掌拂了怀中人的睡穴。转身下了祭台,沉声对左右人等道:“圣子尚秋及华即日退位,占良日另则新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