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花》木本溪

3、第 3 章

　　连奕南第二天醒来下楼吃早饭的时候，发现整个家的气氛很是微妙。
　　“你看看吧。”母亲坐在沙发上指着电视。
　　连奕南打了个哈欠，瞬间就怔住了，镜头前的毓冉笑的格外甜美，蕾丝睡衣衬得毓冉十分性感，坐在床上的人是华何晨，意料之中，意料之外。连奕南立刻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样的女人绝不能嫁进我们连家，我已经派人到穆家了，婚约必须解除。”父亲看着连奕南愤愤不平似的说。
　　“这就是她想要的。”隔了好一会儿，连奕南终于吐出一句话，然后就转身上楼了，他很像打电话给毓冉，问问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终究没有拿起电话，他已经没有了质问她的身份。
　　一切都在毓冉的预料之中，当天下午，新娘家就宣布单方面停止婚礼了，而连家也发表了解除婚约的声明。
　　折腾了一天的华何晨回到家时已经是心力憔悴了，一早上睁开眼对他来说就是噩梦的开始，他的确想过穆家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但未曾想过，穆家的报复方式居然这么“特别”。
　　“华总，我们已经找到了那个在孤儿院送走您妹妹的人。”华何晨洗过澡之后，接到了私家侦探李先生的电话。
　　“是吗？在哪儿？我会尽快过去！”华何晨激动的握着电话。
　　“已经给您发送过去了。”电话那头礼貌的回复。
　　孤儿院的地址有些偏僻，上海的近郊。
　　华何晨挂了电话，心情却久久不能平复，他时至今日还记得，父亲和母亲自杀的那天，那天父亲送走最后一批找上门的债主，把他和妹妹送到姑姑家，当天晚上，他就从姑姑口中知道了父母自杀的消息，他没见到父母的最后一面，刚开始姑姑对他和妹妹还算照顾周全，后来姑姑一家决定移民就毫不犹豫的把他们送到了孤儿院，他住进孤儿院的第三天他就得了一场重病，被送到了医院，出院之后，妹妹就离开了孤儿院，他发了疯一样的找，但是没人理会他，他只知道，有人把妹妹接走了，而那个送走了妹妹的人也在他住院期间辞职了。在那之后，突然有人开始资助他生活，甚至还送他去德国念了工程学，原本一切都很好，直到他意外的知道一直资助他的人竟然就是逼死了他父母的人，一种深深的嘲讽感彻底摧毁了华何晨的自尊心，计划内的报复比预想中进行的快了一些，他回国后，就以个人的身份参与了中旗地产的投标，融进工程的最后规划中，开盘之日的楼层坍塌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他买通了那栋楼的监工，工人偷工减料，监工也是拿钱办事，楼房坍塌，穆仲山自然逃不了干系，华何晨又做了一本假账，银行很快冻结了中旗地产的资金链，中旗地产的融资方自然想撇开这个烫手的山芋，原本都在华何晨的计划中，除了那场车祸，原本那天，华何晨只是吩咐手下尽可能阻止穆仲山去银行对账，没成想在国道上因为下雨两车追尾，穆仲山当场死亡。
　　“公司上市不用停止，把空下来的股份以散股的方式发下去就可以了。还有，明天开始不接受媒体的任何形式的访谈。”华何晨从回忆中回到现实，打电话吩咐手下。布置工作的电话刚一结束，华何晨的手机就响了，华何晨看了一下号码，深吸了一口气，接起了电话：“喂。”
　　“华何晨，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电话那头气急败坏的质问道。
　　“下午，你们家不是已经解除婚约了吗。”华何晨冷静的说。
　　“你是故意的吧？”隔了一会儿，电话那头气鼓鼓的反问。
　　“好聚好散吧，我没什么想解释的，以后就不要再联系了，对谁都不好，晚安。”华何晨说完就果断的挂了电话，没准儿他还要感谢毓冉呢，给了他勇气，至少他以后不需要看岳父岳母的脸色行事。
　　“华旗地产开始放散股了。”七爷爷一大早打电话向毓冉汇报工作。
　　“着手买进吧。”毓冉嗓音沙哑。
　　“早饭已经做好了，快起床吃饭吧，今天可是你第一天去上班哦。”毓冉刚挂了电话翻了个身，珊珊就推门进来喊她起床了。
　　“不想起。”毓冉嘟着嘴不开心的表示。
　　“不可以，快起来吧。”珊珊一把拉开被子，推着毓冉起来。
　　“你这么不讲道理，以后谁敢娶你啊？”毓冉伸了个懒腰，开玩笑的说。
　　珊珊一下子红了脸，她很想告诉毓冉，她可以不结婚的，她除了毓冉谁都不在乎的，但是她终究没说什么，难道让她告诉毓冉，她其实是喜欢她的？她不想吓到毓冉，她觉得现在这样最好，至少毓冉不会尴尬。
　　“好了，好了，我不应该开你玩笑，你不准生我的气啊！”毓冉看着珊珊呆呆的样子忙哄到，珊珊在她眼里就是一个需要被人照顾的小妹妹，毓冉从未多想过什么。
　　“我可没生你的气。”珊珊听毓冉这么说自己，忙解释道。
　　两个人一起从楼上下来，刘姨早就把饭菜摆好了。
　　“虽说是自己家的买卖，可也总是一份工作。”刘姨对毓冉要去五姨的NA广告公司上班这件事颇为满意。
　　“我会认真工作的。”毓冉猛喝了一大口汤信誓旦旦的表决心。
　　“那就好，那就好。”刘姨开心的点头。
　　吃过早饭，毓冉对准备上学的珊珊说：“我开车送你去学校吧。”
　　“不用，你今天第一天上班还是准时些好。”珊珊穿好鞋就一溜烟似的走了。毓冉本是不希望路上无聊，现在只好一个人去车库提车，开车去上班了。
　　毓冉一直都觉得珊珊是一个像自己一样可怜的孩子，不对，正确的说法是珊珊是一个比自己还要可怜的人。刘姨曾经告诉珊珊，珊珊不是刘姨亲生的，而是刘姨捡来的，捡到珊珊的时候，珊珊已经快要10岁了，刘姨还记得，珊珊到了刘姨家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不敢说话，只要周围稍微有大一点儿的声音，珊珊就会吓得全身发抖，浑身哆嗦，刘姨说不用猜就知道这孩子之前受过很大的刺激，刘姨也就从没问过关于珊珊以前生活的问题，刘姨说她一直把珊珊当作这是老天爷赐予她的礼物，刘姨不能生育，也正因为如此，刘姨也就更加珍惜珊珊了，刘姨自己的命也不好，嫁了一个什么本事都没有，除了赌博就是赌博的男人。
　　“还以为你会迟到呢。”毓冉一走进办公室，五姨就迎上来。
　　“第一天上班，怎么会呢？”毓冉笑着看了看周围。
　　五姨看着毓冉穿了一整套相当有气质的工作装甚是满意，拍了拍手示意其他人停下手上的工作，等到大家都集中过来之后，五姨清了清嗓子对众人说：“这位是穆毓冉，想必我也不需要做太多的介绍，从今天起，她就和大家一起工作了。”
　　办公室先是安静了几秒钟，随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这是办公室的生存规则——表面上要永远的一团和气。
　　五姨给毓冉安排的工作是前台的招待人员，毓冉知道五姨这是想让她从最底层做起了。
　　毓冉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换上工作服之后就去前台工作了，毓冉一离开办公室，办公室就吵翻了天。
　　“昨天她还因为偷情上电视了呢，今天就来NA上班了，这是怎么回事？”
　　“感觉刚才老板介绍她的时候，两人挺熟悉的样子，难不成老板和她认识？”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想当年他们穆家的中旗地产多么的风光，如今，千金小姐来做前台小妹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不还有连家的大少爷嘛，总不至于来咱们NA 打杂吧？”
　　“NA可不是谁都能来的，再说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连家昨天已经宣布解除婚约了。”
　　······
　　办公区离前台虽然有一段距离，但毓冉又没聋，该听的不该听的毓冉也都听到了，不过，毓冉没生气，甚至连难过也没有，这些都是自己该受的，毓冉对这一点清楚的很，况且，现在，她也不想让外界知道她和五姨之间的关系，不过，她和五姨到底是什么关系，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的，反正，妈妈临终前说五姨是可以信赖的人，那五姨就是可以信赖的人。
　　前台的工作简单，但是琐碎毓冉踩着高跟鞋楼上楼下的跑，打文件，布置会场，通知部门开会，顺带着买咖啡，买午餐，收拾办公区的卫生。等毓冉把最后一份明天早会用的文件打印好了之后整个办公区已经没人了，毓冉关好灯，穿上外套，一个人孤零零的下了楼，刚到楼下，毓冉就看见七爷爷的车停在楼下，毓冉鼻子一酸，差一点儿哭出来。
　　“上车吧。”七爷爷摇下车窗，喊了一句。
　　毓冉慢腾腾的走向车子。
　　“你五姨说你今天第一天上班一定的加班，我就来接你了。”七爷爷看着毓冉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温和的说。
　　“五姨现在在别墅？”毓冉问。
　　“等你回去，一起吃完饭。”七爷爷启动车子的同时回答。
　　“股票买够了吗？”毓冉望向窗外看着夜色中的上海有点儿感伤的问。
　　“散股我已经在尽可能的买了，但是，还不够进入董事会的权利，华旗上市的日期提前到下周了。”七爷爷紧握着方向盘说。
　　“走一步算一步吧。”毓冉这次表现的不再那么激动了，很是沉稳。
　　车子驶进别墅区，毓冉径直进了客厅，五姨，刘姨还有珊珊都在客厅里看电视，珊珊看见毓冉回来，立刻就跑了过去，给毓冉拿出拖鞋让毓冉换上。
　　“你回来了，以后就让你七爷爷去接你吧。”五姨见毓冉进屋对毓冉说。
　　“要是以后加班的话就让七爷爷接，不加班的话我就自己回来，我一个人开车没问题的。”毓冉换好了鞋走进客厅。
　　“明天早上让你七爷爷来接你吧，你的车不是放在了公司嘛。”五姨接着说，毓冉这才想起来自己早上是开着车去上班的，不禁为自己的糊涂笑出了声。
　　“快吃饭吧，都累了一天了。”刘姨见七爷爷也进了屋忙招呼大家去厨房吃饭。
　　“家里再请一个小时工吧，我看你一个人也忙不过来的，怪辛苦的。”五姨让刘姨别再张罗了，都是一家人。
　　“不用，我一个人忙得过来的。”刘姨极其认真的说。
　　“可是，你这一天忙前忙后的，我怕你太累了。”五姨也很认真的说。
　　“你们才能说得上累，我一天也就是做做饭，买买菜之类的。”刘姨一边儿说一边儿给每个人盛好饭。
　　“好了，等那一天刘姨实在忙不过来了，家里再请一个阿姨也可以。”毓冉看着一个比一个谦让出来仲裁道。
　　五姨和刘姨相视一笑也就没在说什么，一家子五口人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晚餐。
　　饭刚吃完，刘姨就端上了饭后甜点，弄的刚刚喊着吃得饱饱了的人又开始吃起来，这时，七爷爷接了一个电话，挂下电话，七爷爷跟毓冉说：“连奕南在风海喝多了，正闹事呢。”
　　“那你怎么知道？”毓冉奇怪的问。
　　“风海是咱们家的啊。”七爷爷不假思索的回答。
　　“咱们家什么时候开酒吧了？”毓冉更加不解了。
　　“是我回国后买下来的，你母亲一直想开个酒吧，我就想买给你母亲，哪想到，酒吧的生意刚接过来，你母亲就过世了，我也就没再提，NA的事儿我又走不开，就让你七爷爷帮着管了。”五姨在一旁解释道。
　　毓冉皱了一下眉头，她觉得她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五姨了，五姨有钱不假，可是她为什么这么愿意的帮自己？就因为她是母亲不知名的姐妹，毓冉不太相信。家里出事的那几个月，毓冉算是看清楚了很多事情，最清楚的就是感情是这世上最靠不住的。
　　“因为什么在风海闹事啊？”毓冉收住思绪，追问一句。
　　“喝多了而已，没什么大事。”七爷爷看了一眼五姨才回答毓冉。
　　“连奕南手上是不是有华旗的股份啊？”毓冉没头没尾的问七爷爷。
　　“额，按理说他应该有，他们连家最会做生意了，绝不会错过这么好的发财机会的。”七爷爷语带嘲讽的说。
　　“那我就去一趟风海，让司机来接我吧。”毓冉放下手里的茶杯对五姨说。
　　“这么晚了，你就别去了吧。”珊珊听毓冉这么说紧张的劝住。
　　“我会尽快回来的。”毓冉笑着对珊珊说。
　　“你们俩都解除婚约了，你去干什么？”五姨一把拉住毓冉。
　　“我想要连奕南手里的股份。”毓冉看了一眼五姨，轻轻的说。
　　五姨想了一会儿，渐渐的把手松开了，她猜毓冉心里还没能彻底放下连奕南，去见一面也好，心死也是一个过程。
　　“你送毓冉去酒吧吧，那地方人多嘴杂的，小姑娘一个人这么晚了也不安全。”五姨叮嘱七爷爷。
　　“我也想跟你去。”珊珊站起来小声地说。没有人注意到此时珊珊已经急的额头都渗出了汗珠了。
　　“你明天还要上课呢，今天你早点儿睡哦。”毓冉像哄小妹妹似的对珊珊说。
　　连奕南真的是喝醉了，彻底的喝醉了，人性真的很是奇怪，毓冉紧紧跟随在他身后的时候他连回头看毓冉一眼的意愿都没有，现在，毓冉以自己最果断的方式和他解除了婚约，他才发现，他原来那么在乎毓冉，这么多年，毓冉于他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连少爷在二楼包厢。”服务生看见七爷爷毕恭毕敬的说。
　　“你先忙去吧。”毓冉看着服务生下了楼，让七爷爷在门外等着自己，她一个人进了包厢，屋里的灯光昏暗，毓冉一时看不清路了，地上的酒瓶子散落了一地，还有细碎的玻璃，毓冉站在关上包厢的门但没有在向里走一步，大屏幕上单曲循环着孙燕姿的《遇见》，这是毓冉最喜欢的歌，“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毓冉按了暂停键，走向连奕南，他嘴里还喊着毓冉的名字，毓冉没觉得感动，反而觉得恶心，她那么爱他的时候，他又是怎样对他的，毓冉摇了摇头，现在的连奕南在毓冉眼里不过就是那百分之几的华旗股份罢了。
　　毓冉推开门，让七爷爷帮忙把连奕南搀扶上车。毓冉说了个地址，七爷爷有些犹豫，“走吧，我有分寸。”毓冉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
　　车很快开到了一个高档小区，毓冉直接让七爷爷开到某号某栋高层下面，七爷爷扶着连奕南在毓冉的指引下上了楼，毓冉按了密码锁，门自动的打开了，“扶他进去吧。”毓冉开了灯让七爷爷进来。
　　屋子里的摆设极为温馨，这些都是曾经的毓冉精心布置的，当时毓冉一心一意的对连奕南好，甚至一向情愿的认为只要有了两个人的爱巢，连奕南就会对自己好的，显然，毓冉错了，这间屋子，不过是让毓冉更多次的见到了连奕南和其他女生的调笑罢了，毓冉站在客厅，觉得自己真是自讨耻辱，她很为那时卑微的自己难过。
　　“躺好了，咱们走吧。”七爷爷从卧室里出来对毓冉说。
　　“你回去吧，告诉五姨一声说我明天直接从这儿去上班。”毓冉把外套脱下放在客厅的衣柜里对七爷爷说，七爷爷在客厅里转了一会儿见毓冉已经决定了，也就没在说什么，只是叮嘱她小心就走了。
　　“毓冉留在那儿，说明天再回来。”七爷爷一进电梯就给五姨打了电话，五姨在电话那头想了好久才说了一句“由她吧。”
　　“毓冉今天不回来了，我留在这儿睡吧。”五姨挂了电话对刘姨说，刘姨忙上楼把客卧又稍微的整理了一番就让五姨上去睡了。
　　珊珊听见五姨说的话了，心里十分难过，可又没办法表现出来，只好一个人上楼睡觉了，但是整整一个晚上，珊珊都没有睡好，她仿佛看见了毓冉和连奕南言归于好，珊珊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就再也没能睡着。
　　毓冉送走了七爷爷后打开了阳台的窗户，让晚风进来，卧室里的连奕南嚷着要水喝，毓冉就去厨房烧了一壶开水，毓冉发现厨房的摆设要比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还要齐全，看来，连奕南搬这儿住了，毓冉在心里默默地想，那为什么非要等我搬走了他才搬来啊，本来就是一个薄情的人却偏要装成多情公子，又是何必呢，毓冉心里觉得好笑。
　　水烧好了，毓冉倒了一杯子的水，来回折了一会儿，水温适中，毓冉就端过去给连奕南喝了，他喝过水后就不再吵闹了，翻过身就沉沉的睡过去了，毓冉在床边儿坐了一会儿，床头柜上摆着连奕南的相框，那儿也摆过毓冉的相框，可是连奕南不辞而别出国之后，毓冉就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干净了，毓冉庆幸那时的自己还有一点儿骨气，要不然，现在的毓冉会更看不起自己，毓冉站了起来，顺手打开卧室的衣柜，里面摆满了衣服，都是连奕南喜爱的男装品牌，看来他真的搬这儿住了，毓冉回过头看着熟睡的连奕南，心里突然有点儿难过。
　　“起来了，吃早饭吧，我一会儿要去上班不能收拾厨房了，你喊阿姨来吧。”毓冉在厨房里煎最后一个鸡蛋，看见连奕南从楼上下俩就嘱咐道。
　　“你怎么在这儿？”连奕南显然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了。
　　“你给我打电话让我去风海的。”毓冉把早餐摆好撒了一个谎。
　　“是吗？”连奕南拿出手机，发现昨晚自己确实给毓冉打过一个电话，其实那个电话是毓冉自己打给自己的。“我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连奕南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不允许他向任何人低头，这一点，毓冉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没有啊。”毓冉调皮的笑了笑，又补了一句“你猜呢？”
　　连奕南怔怔的看着毓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前那个爱慕自己的毓冉又回来了，连奕南确信毓冉是爱着自己的，当然，那只是他一厢情愿罢了，昨天晚上更晚的时候，毓冉打电话给七爷爷，让七爷爷确定一下连奕南的持股数到底是多少。
　　“你去哪儿上班了？”连奕南坐了下来关心的问。
　　“NA广告公司。”毓冉没隐瞒，也坐下来吃早餐。
　　“我送你去上班吧，这里哪儿应该也挺远的吧。”连奕南喝了一口豆浆说。
　　“好啊，不过不耽误你上班吧？”毓冉放下筷子看着连奕南，眼里满是爱意，连奕南长得的确好看，是那种会让女生动心的男生。
　　“不耽误。”
　　吃过饭，两人一起下楼，很自然的，毓冉牵住连奕南的手，以前，连奕南都会把毓冉的手撇开，直到实在被毓冉吵得不耐烦了才会牵起毓冉的手，这次，连奕南没有，而是紧紧的握住了毓冉的手，生怕毓冉跑了似的。
　　车很快就开到了NA的楼下。
　　“我中午来接你吧。”
　　“不可以的，我没时间吃午饭。”毓冉摇了摇头。
　　“那晚上呢？”连奕南试探的问。
　　“也不行，我今天得回家了。”毓冉有点儿害喜的说。
　　“那好吧。”连奕南万分遗憾的说。
　　“我先走了。”毓冉摆摆手像办公楼走去。
　　“华总好。”毓冉一进入大厅，就听见了远处传来的问好声，五姨今早发短信告诉毓冉华何晨今天要来NA谈开盘地产的广告投放方案。
　　毓冉径直走到华何晨身边，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了，四周的人都知道前一段时间闹的满城风雨的“奸夫□□案”，虽然后来，这件事不了了之，但这件事的新闻点依然还在啊。
　　电梯门开了，华何晨一步迈了进去，毓冉也跟着进去了，周围等电梯的人却不由自主的都等在外面，电梯里只有华何晨和毓冉两个人，电梯门缓缓的关上了。
　　“这是什么情况？”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等电梯的人炸开了锅一样讨论着。
　　“早啊，华总。”毓冉抿着嘴。
　　华何晨瞪了毓冉一眼，眼神要是能杀死人的话，毓冉早就死了千万遍了。
　　“那天晚上······”华何晨到现在还对毓冉离开房间时那句玩笑话耿耿于怀。
　　“希望和华总合作愉快。”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毓冉客气的说给所有人听。

　　得到的永远都不会珍惜，一旦错过，也就是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