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语蒙山》龙翼姐姐

8、扬子江中的少女

　　时间如天上的云霞，飘飘悠悠不知远近，两千连转瞬已过；山下已不知经历多少战乱与时时变迁，蒙山侥幸没有被战火波及。至西汉年间，蒙山下已经成为一座小城，名曰严道。由本地人和因战祸而迁来的外乡人共同维系着这个历史的小城，小城尚小，却也居民互市，以物易物。
　　待雨露稍收，吴理真准备下山了，既然仙茶们要自己永生就这样的挑水了，那就乖乖的挑吧！说不定哪天他们就开心了，就开始发芽了呢。抱着带着点自欺欺人的乐观态度，吴理真出发了。其实每次从山上到扬子江挺远的，大概当时就是故意分开，才让自己更辛苦一些的吧！到扬子江江边的时候都快到午饭时间了。这两千年，吴理真也不能全靠水就喝饱了，他坐在江边一个干净的大石头上，背对着扬子江，从兜里拿出一块大饼，吃了起来。大石头后面有一株刺栗花，这种花开起来跟月季有些像，结的果上有很多刺，又有些像板栗，因而得名。
　　吴理真边吃着自己的大饼，边想着回去又该换换屋顶的茅草了。突然隐约就听到有水声，不是流水的声音，反而有些像有谁在玩水的声音。
　　吴理真塞下最后一点大饼，跳下大石，越过那株刺栗花，只见一个少女在江中嬉戏，背对着江岸。吴理真想“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便退到刺栗花后面，想说等那少女走了再去挑水，可是就在后退的时候踢到了自己刚才放在岸边的木桶。
　　“谁？”江中的少女听到动静便问道。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姑娘在江中……我，我什么都没看见。”吴理真结结巴巴的解释着，背对着江面。用村里老王的话说就是，吴理真都活这么多年了，还和以前一样，还会害羞。
　　一阵水声之后，那个少女就没有再说话，吴理真等了老半天，也没有听见说话声和水声，估计那姑娘是从另一处上岸了。想着，吴理真便再次车转身来到江边，看看，果真没有那姑娘的影子，江面上依旧什么都没有，仿佛刚才是吴理真的一个梦一样。
　　吴理真用江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接着和往常一样打好水就往回走。
　　吴理真并没有把江中看见少女的事放在心上，依旧和往常一样做着一成不变的事。之后好久吴理真再去打水都没有再看到那个少女，连其他女孩都没有看到过。
　　这天吴理真又到江边，看到那株刺栗花，突然想起，那天那少女是自己从另一个地方上岸了还是出事了，若是一个好好的姑娘被自己吓倒，出了什么事可就不好了。便问那株刺栗花：“刺栗花仙，那日可是有一个姑娘在江中？”
　　刺栗花仙抖动着自己的花蕊，笑着说道：“人人都说吴理真不近女色，怎么？这些年没人给你提亲说媒了，反倒关心起姑娘来了？”
　　“哎呀，我关心的是那个姑娘有没有出事，不是其他的，我，我……”吴理真一听刺栗花仙说这样的话，便为自己辩解。
　　“哈哈哈，瞧你，真是一点都没变，一点都不能跟你说笑。”刺栗花仙看着吴理真这样，也不再说笑，又说道：“那姑娘在江里那块石头上呢，有什么想问的自己问吧。”说罢，就不再跟吴理真多说了。
　　吴理真这时才看见，江中不远的地方有一块石头，那块石头上坐着一个少女。不过，看上去和上次见到的有一些一样，也有一些不一样。不一样的是这次姑娘穿着衣服，一样的是，吴理真还是只看到个背面。“姑娘，那日，在下真的不是有意偷看，真的，但是我，我也马上走开了。没有看到姑娘，还请姑娘放心。”
　　江中那少女像是让吴理真说的话逗笑了，不过还是没有转过身来，只是点点头，让吴理真也放心了。
　　“那，那姑娘为何要坐在这江中啊？莫不是有什么伤心事？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想办法的，你坐在那里很危险的。”吴理真见姑娘点头，知道对方并不在意那日的冒犯，但是见一姑娘家家的，坐在这大江中，也很是不放心。
　　那姑娘又摇摇头，然后，像是不想听吴理真唠叨，又像是要跟吴理真说不用担心自己之类的话，那少女一头栽进江中，打了几个滚便向上游游走了。吴理真看见也就不在担心她，将水桶灌满水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