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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哎呀哎呀你们俩争风吃醋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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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白衫男子走了过来,掌柜的道:“朱掌事,那小捕快又来了,他总这么闹影响咱们生意啊。”那白衫男子名唤朱符,刚过而立之年便当了青都客栈的掌事,能力与威望自不必赘言,但捕快一事他却提早嘱咐不许问难他,也不做其他解释,让客栈掌柜十分不解。
朱符道:“他若再来,你派人来叫我,不要找这些武师来,免得打起来伤了他。”掌柜心惊,掌事如此在意那人的安危,莫不是那捕快的亲戚?
朱符道:“他已经走了就不要再提此事,去招待客人吧。”
不多时,史巧婉与鄢云汉一前一后下楼来了,不知叶兰与史巧婉说了什么,她眼睛竟是红红的,她下了楼来搂住杜桂的脖子,在她耳边小声说:“若是我娘没死,现在是不是就像她那样?会关心我、会在意我,还会问我爱吃什么、爱读什么书,阿桂是不是啊?”杜桂柔声道:“自然是了。”“可她为何要去世得这么早?”杜桂叹道:“她怕是也不想啊。”
史巧婉便没有再说话,静静地抱了她一会儿,半晌才道:“若我娘在,爹爹也不用这样辛苦了,你说得对,我已经大了,不能仗着自己是爹爹唯一的女儿就任性,她……是个好人,会照顾好我爹爹的。”杜桂喜道:“你能想通就好了,如此我上山去也放心了。”
史巧婉道:“什么?你要走?”她身后的鄢云汉也拉长了耳朵听她们说话,史巧婉摇头道:“不行不行,你今儿才刚来怎么能就走,我不依,我要你陪我住个一年半载的。”杜桂笑道:“只怕不行,我要看的医书都在山上了,再说我也不放心爹爹一人在家。”
这时鄢云汉忽然道:“我听娘说,翟家主母病重,杜伯伯带了行李要去他家常住了。”史巧婉道:“哎呀呀,你家没人了呢阿桂,那我就更不能放你上山去了,你想啊,那山上一个人都没有,晚上黑漆漆的,万一来了豺狼虎豹帮你吃了怎么办?”
杜桂哭笑不得,道:“可我的书……”
鄢云汉又对史巧婉道:“我先走了,你爹之前说要我去镖局等他。”他故意走得很慢,心想自己故意提到镖局,史巧婉你可千万要开窍啊。
“对啊!我家有镖局啊!”史巧婉抚掌笑道:“阿桂你放心跟我回家吧,我去找镖局的师兄帮你搬个家就好了嘛!而且再过半月就是百花节,阿桂你从来没去过百花节吧?那可是我们县里最大的节日,热闹有趣极了,你不去看看?”
杜桂只好道:“那好吧,要麻烦你帮我把书和衣服都带下来了。”
鄢云汉听她答应住下,嘴角不自觉上扬了起来,心情愉悦地离开了客栈。
百花节在每年的八月初一,这时酷暑消退百花盛开,人间宛若一片仙境。松溪县的主要街道门口摆满了各种鲜花,整座县城好似一个巨大的花篮,美不胜收。
杜桂与史巧婉一个早晨都在房中梳妆打扮,她二人换上美丽的罗裙,在发髻上插上鲜花,携手到大厅时,鄢云汉与卢安已久等多时。
卢安见到史巧婉这般娇俏的样子登时愣住了,喃喃道道:“想不到你……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史巧婉喏喏不出声,只红着脸低着头。
杜桂笑道:“巧婉你的舌头被猫儿吃去了么?”史巧婉害羞得在她肩上轻锤两下,杜桂故意道:“唉哟不成,我要被打死了,你这么暴力我可不要搭理你。”她使劲一推,把史巧婉推到卢安身边,卢安顺手扶住了身子不稳的史巧婉。
出了门,史巧婉兴奋地跑在前面,卢安始终跟着她,杜桂便走得慢了些,鄢云汉则走得更慢。走到青都客栈门口,杜桂忽然看到客栈门口的花盆在动,她定睛一瞧,原来有个人浑身插满了鲜花伪装在花盆中,以那花盆做掩饰,推着花盆朝客栈走。她想这花盆足有半人高,那人的武功想必十分聊得,才能如此轻松地推动花盆。
忽然,客栈里跑出了五个人堵着花盆,那伪装的人气恼地蹦了出来,喊到:“你们烦不烦!每次都像一排山一样堵着我,有本事打一架!”那五个人显然是受了交代的,不与他吵也不动手,便只站着。
伪装的那人气得一把拽下身上的花转身便走,他见杜桂正好在看他,便将手中的话递了出去,道:“要不要?送你了。”杜桂见他气呼呼的样子,好笑地接下了他的花,问道:“你还在查江家的案子?”
那人眼睛一亮,凑过来道:“对啊!姑娘有线索么?”
杜桂摇头道:“没有,不过按照你这样查下去,我很担心……”“担心什么?”那人问。杜桂一本正经地说:“担心我们县里的安危啊,就好比你想吃黄瓜,总不能因为找不到黄瓜就饿死吧?先找其他的吃吃,改日再吃黄瓜也不迟啊。”
她解释得如此直白,那人脸上一红,小声道:“你的也不错,只是……”他想了一想,叹道:“罢了!我便先查其他的案子,不过这案子我是不会放弃的!”他心中想明白了,脸上表情也明朗了许多,他拱手道:“在下是县里的捕快都一鸣,不知姑娘高姓大名。”
杜桂扑哧笑了,道:“我哪儿有什么高姓大名,我姓杜,单名一个桂字,都捕快有礼。”
都一鸣见她生得娇弱,那对眸子却亮得璀璨,有如天上最亮的星子,心中生了几分好感,正欲与她继续说话,却见她身后站着一个杀气腾腾的男子,他心想这人难不成是对杜姑娘心怀不轨的歹人?他越过杜桂走到鄢云汉身边,问道:“你瞪我做什么?”
鄢云汉轻轻地翻了个白眼儿,道:“我才懒得看你。”
都一鸣气道:“你这人好生无礼,我见你獐头鼠目不像好人,你是不是对杜姑娘图谋不轨?”
鄢云汉道:“我们县里的捕快就你这样儿?”
都一鸣听出他才好风的语气,心中自然十分不快,“县里的捕快各个精明神武。”
杜桂被他二人的风起云涌搞得莫名其妙,但听都一鸣的回答显然是把自己也算作精明神武的范畴了,禁不住笑了,都一鸣见她笑起来的样子美过了周围所有的鲜花,竟是看得呆了。
鄢云汉瞧他盯着杜桂的样子心里十分不爽,伸手将杜桂拉到自己身边,道:“他们走远了。”杜桂大惊,“哎呀,我们跟他们走散了呢。”鄢云汉道:“无妨,我带你找。”
杜桂回头道:“都捕快我们先走了,再见。”都一鸣痴傻地抬起手挥了挥,道:“好啊好啊,再见啊。”他想这姑娘真是特别耐看,越看越好看,连背影都如此好看,也不知今后还能不能再见呢。
杜桂跟着鄢云汉走了好久,忽然皱起眉头道:“这条巷子刚才来过,喏,那盆花球我记得的。”鄢云汉若无其事地道:“来过?那就走另一条巷子。”反正只要杜桂在身边,他就是走到地老天荒也无妨。
杜桂忙拉住他的袖子道:“你等等,那条巷子也走过,巷子口那个石狮方才我还说可爱的。”鄢云汉道:“那再换一条。”杜桂道:“你啊,明明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也不记得路,怎么还说要带我找?真是说大话。”鄢云汉耸肩道:“我只说找,没说会找到。”
杜桂道:“哟呵,你还会顶嘴了?当心我把你丢在这里不带你回家。”鄢云汉又耸了耸肩,道:“那我便跟着你,只要跟着你总不会错。”
杜桂玩心大起,道:“若我故意带你走错路呢?”鄢云汉道:“那我便跟着你走错路,这有什么关系。”
“我若是带你一起迷路,永远回不去了呢?”
“那便与你以天为盖地为庐,天下这样大,哪里都能安家。”他察觉到自己的话语太过直白露骨,怕她如同之前一般嫌自己幼稚,便主动说道:“我同叔叔说了,今后在镖局学习走镖,不会在家里当大少爷。”
杜桂道:“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鄢云汉一时无语,“不是你说我幼稚么?我去镖局跟着走镖磨练一番,学学这里的人情世。”
杜桂心知他是听到自己同史巧婉的谈话了,她明知自己并非有意针对他,只是放不开前男友的阴影,却不知要如何同他解释,她道:“你……你学你的,与我不要有关系,过段日子我就回山上去,今后与你再无交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