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爱情我的胃》罗小萝

44、迟来的情人节礼物

　　刚回到家不久兰依的信息就进来了：“一切照常进行，如我所愿，报告完毕！”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十来个字，顾家笑了起来，看来，一切的郁结与守候，到最后总是值得的，祝他们幸福，也希望，每一对相爱着的情侣，都能够厮守到老。
　　情人节那天顾家匆匆吃完午饭就急梳妆打扮，顾仁诚见她急得差点把帽子戴反忍不住笑她：“家家，这么急干什么，有约？”
　　顾家这时也不理父亲的疑心了，换好鞋就头也不回的往外跑，“爸爸，晚上或许我赶不回来吃饭了，中午吃的菜还剩很多，如果你不想自己做饭就将就着吃那些剩菜吧，记得洗碗哦！”
　　顾仁诚刚想跟她说自己晚上应朋友之邀去朋友家做客的事，一踏出家门就连顾家的人影都找不着了，顾仁诚看着还没来得及洗的碗筷，无奈的摇摇头，唉，女儿长大了，终究还是要看着她远去的。
　　顾家比约定好的时间早来了半个小时，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男生女生约会时，那个永远都是最早来的一个，往往都是用情更深的那一个：而女生要想让男生意识到自己的重要性，就需要在约会时耍些小技巧，或者在男友约会迟到时耍耍小脾气，但点到即可，或者是你选择性的来玩一点，让他试着耐下性子等你，这样才更能磨练他的真心。顾家在平时跟他约会时也不是个太急躁的人，大多都是踩着点去的，可今天的一早起来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不得不让她紧张，以前只要是她眼皮直跳就定没什么好事发生，上次哥哥去世时也是如此。眼看已经过了他们约定的时间萧言还是没有应约前来，顾家更是越想越担心，站在路边左顾右盼也盼不到心上人的身影。时间在慢慢的流逝，夕阳西下，夜幕也将要降临，顾家看着路上的人来人往，不安涌上心头。记忆中的萧言是从不迟到的，而他这次不仅迟到了，还迟到的很彻底，顾家从大白天等到天将黑，又从天将黑等到路灯当街，发短信给他没回，打他电话也没人接。先前等的心急火燎时还不觉得腿麻，如今天已擦黑心已凉时才发觉腿早已站的又麻又疼，本想蹲下以缓解腿上的压力，可刚蹲下一股酸痛袭来，楞是将她疼的咝牙咧嘴，觉得委屈，但更多的是对萧言失信的原因的不安。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也不管屁股下的石头嗑人嗑的厉害，楞是坐在那里等了几个小时。寒风刺痛了她的眼，毫无征兆的，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般“唰唰”的流了下来，顾家越是努力的告诉自己不要哭，眼泪越是跟她较劲般的拼命往下掉。路上的一些行人注意到了她的异常，有过来劝慰她的，有站在一旁看着别人劝慰她的，也有只是看到她的处境摇头后继续自己的行程的。顾家也不管路人的异样眼光，楞是坐在那里哭了好久，终于哭的眼睛发涩喉咙发干才止住了哭，拿起放在腿边的包就往家里的方向走。回到家怕父亲担心，没来得及洗漱就回了房间关上灯躺上了床。身体倦的不行，眼睛也累的不得了，干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数着床边闹钟的滴答声，本想借此催眠的，数来数去思路越发清晰，白天发生的事更是历历在目。顾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要起来喝口水，又生怕父亲还在客厅看球赛，只好作罢。
　　忽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在半醒半睡间混沌的顾家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起来，等看到来电显示屏上有“萧言”这两个字时，心跳都开始加速，颤巍着双手拿起手机，还没开始说话眼泪就情不自禁的挂满了双颊。萧言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种陌生的沙哑和虚弱，“末末，睡了没？”
　　顾家侧躺着把手机贴在耳边，虽知道他看不见自己，仍是立马擦干眼泪拼命的点了下头，“还没呢，刚想睡觉来着你就打来电话。”
　　“对不起，末末，这次我失信了，没有陪你一起去临江看烟花，下次......”
　　话还没说完，却被身旁的陈琳夺去了手机，陈琳凑上前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已经很晚了，早些睡吧，不然......”不自觉的垂下了眼眸，“不然阿姨会担心你的。”
　　萧言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手撑在床边，伸出另一只手指向她手里拿着的手机，“我得跟顾家解释一下，不然她会担心。”
　　“你又想编出一些烂理由去哄她吗？萧言，你就是全世界最傻的大笨蛋！”把手机仍在他手边的被子上，转身离开了房间。
　　萧言看了眼陈琳离去的背影，终究回过神来继续还未打完的电话，“呃......刚才跟陈琳说了会话。”不擅长说谎的他，终究还是期期艾艾了。
　　“她走了没？”
　　“嗯，刚走。”
　　有一种愧疚，就是即使想要弥补却永远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所以明知道身不由己，仍想要奋不顾身的委曲求全，萧言重新躺在床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泄露他此时的虚弱，“我现在在上海。”
　　顾家淡淡的应了声“嗯”。
　　“昨天家里临时出了些事，我就昨晚赶回来......”
　　还没等萧言说完，顾家就插声问道：“萧言，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萧言在电话那头顿了好几秒，“没有的事，只是昨晚回的路上受了点风寒，小感冒而已，”似乎觉得刚才的话没有太大的说服力，接着又补充说，“我的身体底子你知道的，感冒对我来说根本就是件小事，放心吧末末，说不定明早起来就好了。”
　　先前他和陈琳的谈话，虽是压低了声音在说话，但顾家还是听到了大概，所以此时对于萧言的欲盖弥彰，说不失望那是假的，“嗯，那你早点睡吧，感冒的人不能熬夜。”
　　萧言轻叹了口气，柔声说：“好，你也早点睡！”
　　“会的，晚安！”
　　顾家躺在床上拥着被子看着天花板，想着先前他跟陈琳之间的对话，心里越发的不安，带着疑惑和不安，终于还是浅浅入睡。
　　做了一晚上的噩梦，醒来已是上午十点多，混混沌沌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浑身无力，喉咙又干又痒，鼻子堵的厉害，顾家把手放在额头探了下温度，无声的叹了口气，唉，屋漏偏逢连夜雨，又感冒了。刚一走出房门，就看到不速之客宋应冠冕堂皇的坐在客厅跟父亲貌似欢快的聊着天，低头看了眼身上穿的睡衣，立马闪身回房间换衣服。等换好衣服再次走出房间时，却没看到父亲顾仁诚的身影，宋应明显是早就看到了顾家，用他特有的痞子笑笑着向她招手道：“顾叔叔刚出去了，说是有朋友找，他还叫我跟你说他中午不回来吃午饭了，，你做好你一个人的饭就行。”
　　顾家呆愣着坐在宋应对面的沙发上，缓冲一会恢复她的伶牙俐齿后不忘调侃他，“哟，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你这万年不来我家溜达的太岁怎么来光临我家了呀，你都不早说，不然我肯定会早点起来去外面打爆炸迎接你的啊！”
　　宋应被她逗的直笑，“你就别寒碜我了，你那利嘴我还不知道啊，”从口袋掏出一个浅绿色的盒子放在她跟前，“诺，某人拜托我交给你的。”
　　顾家看了一眼，没接，只问道：“谁给的？”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其实你心里跟明镜似的，”宋应指指桌上的盒子，“除了他还会有谁，你就好好收下吧，这样我的使命就完成了。”
　　顾家探手揽过桌上的小礼品盒子，摩挲了下盒边的彩带，似乎并不急着打开，突然抬头问道：“他什么时候给你的？”
　　宋应自是不知道萧言昨晚跟她发生的事，“前天给我的呀，不过他也真是的，总是让我做这种差事，这次他还更过分了，这个盒子都是陈琳转交给我的，我就纳闷了，萧言那小子忙啥去了，给个东西都要经过这么多个人的手，都被他搞混了。”
　　“这个东西是陈琳转交给你的？”
　　“是啊！”
　　“陈琳不是还在上海吗，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宋应这才发觉顾家的不对劲，“对哦，陈琳这丫头怎么回来了呀，她家不是在上海定居了吗？”瞧着顾家的脸色不太好，接着打哈哈，“估计她是临时有事回来的，至于她回来干嘛我就不知道了，东西我带到你着了，总算是不辱使命。”
　　顾家起身将盒子放回房间，走到门口时回头问道：“宋应，你这几年有察觉萧言的不对劲吗？”
　　宋应被她问的一愣，想了一会回答她说：“有一些，好像是......他以前都是无运动不欢的男生，可自从他回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打篮球或是做其他体育锻炼了，我曾问过他原因，他也只是说身体不允许，至于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身体不允许，顾家听到这几个字时顿时手脚冰凉，到底是有多大的困难，才会连自己的挚爱都得舍弃，只为成全身体的不便。顾家努力让自己镇定，可发颤的身体却早已出卖了她的思想，靠在门边回想着往事，心里越发的不安，身体的不适加上心里的焦虑，顾家终于还是支撑不住的想要往下倒。宋应见势赶忙跑上前去扶她，”怎么回事，身体虚弱成这样？”
　　顾家摆摆手示意他放心，“也没多大的事，就昨天在外面待的久了受了些风寒，估计是感冒了，”脱离他的搀扶就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你回去吧，我头有点晕，想去睡会。”
　　宋应突然想起一些关于萧言的事想跟顾家说，但见她这般憔悴也不好再雪上加霜了，只好点了点头，“那好，再过几天就开学了，你在家就好好休息吧，不要想太多，萧言肯定没什么事的，他那人身体牛着很呢，你就放一万个心吧！”走到玄关处穿好鞋子回头看了顾家一眼，欲言又止，顿了一会又开口说道，“就算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你也总该信萧言说的话了吧，在我看来，萧言总不可能会骗你的，就算是偶尔撒些小谎，那也是善意的谎言。顾家，你就是太敏感了，才会这样患得患失，不对，你应该是只要是关于萧言的任何事，你都敏感的像个打了激素的小白鼠，以前肆无忌惮的跟我打闹时的你多好啊，敢爱敢恨，看我不顺眼开口就骂，高兴时还能跟我们讲些小笑话，现在你偶尔会跟我闹闹，那也只是我俩单独在一处的时候。说实话，现在这样文静的你我可真是不习惯，真怀念以前那种能够一起肆无忌惮的吵架的日子。我走了，你回去好好睡一觉，不用送我，路我认得。”
　　“路上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