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一天之白奚凉》杨奎垔

8、史上最矜持的女人

　　转了数圈后，韩奚红着小脸将冯森推开：“等等等等！到时候我跟谁跳？”
　　“跟我啊，我们两个饰演的是夫妻。”
　　“夫妻？”韩奚大喊一声，一秒不耽搁，转身便掏手机：“果然还是叫赵嘉来演吧。”
　　“不对，我还没存她的号！”韩奚忽然回头，伸手问冯森要手机：“让我用你的电话给赵嘉打过去吧！”
　　“管她鸟事啊？”冯森一脸不爽，好像是被韩奚非常抗拒的反应给惹恼了，退一步愤恨地坐到椅子上，摊开双手搭腿上，一副死皮烂脸地模样，小声地吼她：“你不能出尔反尔吧！”
　　韩奚更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那两道眉焦虑地相互挤搓，着急地上前一步：“我不行的！我是一个什么都知道的人怎么演啊？”
　　“知道什么？你知道这个剧本？”
　　“总之你让我跟赵嘉打个电话！”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冲冯森要手机。
　　冯森皱巴着那张俊脸，迟疑半刻后不情不愿地掏出手机，递给她，大怒：“到底管她什么蛋事啊！她都忙成屎了！”
　　她一把抓来冯森的手机，生怕他再反悔似的赶紧转过了身，点了两下屏幕又心虚地回头：“密码……”
　　“0220！”
　　她翻了半天翻到了赵嘉的号码，义不容辞地播了过去，一副要上刀山的阵势，眉头死死地皱着，一晌，那头接了：“喂，臭小子练完了？”
　　“是我，韩奚。”
　　“韩奚啊！怎么了？怎么给我打电话呢，是不是那小子欺负你了！？”
　　“不是……”
　　赵嘉不听，只顾自己想象的先一头脑热地劝韩奚：“你别管他啊，他就是有点痞，人还是不错的。”
　　“我知道，可是！”韩奚悄悄地回头看一眼冯森，再回头鬼鬼祟祟地放低声音，羞着脸说道：“我要演的……是他的夫人啊！”
　　那头立刻哄堂大笑：“哈哈！真的？那挺好啊，要说我们冯森吧，长得不帅吗？他可是历届校草啊！你要演他夫人，多少女人都待嫉妒你！”
　　“我说了让你演的！”
　　“我不是说了没有时间吗。”
　　“可是，我怎么能和他演这种戏呢？还要一起跳华尔兹呢！”
　　“哈哈，韩奚啊，你怕什么？那只是演戏而已啊，他又不会对你做什么，出演当天那么多观众在看，他敢吗？”
　　“可是……真的没关系吗？”
　　“没事啦！你想太多啦！”
　　“那……那好吧，既然你说没事的话，那我……那我演吧……”
　　“恩，加油哦！出演当天我会去看的！”
　　“我！恩！恩……”
　　赵嘉的鼓励让韩奚无瑕可进，她也有想是不是赵嘉和冯森在吵架？他们没理由这么开放啊，即便赵嘉不愿意演，至少她也会有点可惜的样子吧，韩奚倒成了两人的电灯泡，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待赵嘉挂了电话之后她默默地回头，把手机还给了冯森，勉勉强强地点了点头：“我演。”
　　“不会再闹了吧？”
　　“恩……不闹了。”

　　排练准备了几天，所有的节目已经预演完毕，韩奚和冯森意外地默契，上手第一次就得到一致好评，几天下来，大家相互也都熟了，韩奚还曾被同学调侃，和冯森可别假戏真做，那时韩奚一激动，赶紧摆摆手，而冯森在她旁边到轻松自得，挑着他擅长的媚眼，说，那就在一起呗，让韩奚差点在旁边喷血。就冯森这个德行，真亏赵嘉能那么喜欢他！
　　但韩奚和冯森的默契确实上升地很快，就在不知不觉间，韩奚并没有注意到她叫冯森的时候也能那么自在了，即使和冯森排练，华尔兹跳了无数遍，她也从没再脸红过，这次的排练也是，只是在华尔兹跳到最后的时候，他们两个停在舞台的中央，那将演出当日结束的地方，他们在敞篷灯箱的下面对望，韩奚的心跳突然有些加速，因为冯森的眼神如此深情，和那晚渐渐靠近她时一样，随时随地都能轻而易举地捕捉她，轻而易举地将她一口给吞掉……
　　“吃东西喽！”赵嘉突然从会场的前门冒出来，舞台上的两人才松开了手。
　　排练的同学全部聚在一起，赵嘉准备的东西摆了满满两桌，她不停地给冯森夹，并好心地总是在说：“你可多吃点，特意给你做的，甜食，你不是有轻微低血糖嘛！”
　　“谢啦。”
　　褚辰带着他那边的人从后门进来，到白笑旁边：“我们结束了。”
　　白笑回头看着正吃东西这帮人说：“我们再排一遍也结束吧！”
　　“好……”一伙人有气无力地应着。
　　最后一遍排演也开始了。
　　当冯森和韩奚相拥对视在台中央作为整场演出的结束时，韩奚的心情是忐忑的，匆忙离开冯森转过身弯腰谢幕，第一时间就看向头一回观赏戏幕的赵嘉，得来赵嘉一片欣悦的掌声：“好棒！好棒好棒！”
　　人群中的褚辰朝舞台上的韩奚冷冰冰地撇一句：“你不走吗？下节课可有考试。”
　　韩奚一边下台一边对白笑说道：“那我先回去了。”
　　白笑依旧沉个脸点点头，就这点和褚辰简直像绝了。
　　韩奚跑过赵嘉的旁边，赵嘉给她加油打气，之后一眼也没看冯森就跟着褚辰离开了会堂。

　　回班的路上，褚辰问道：“你没跟老师说吗？”
　　“说什么？”
　　“转班的事。”
　　“我说过不至于严重到换班，我很喜欢现在班里的同学！”
　　“杜琪拉差点打你，你都不在乎？别以为三年级的那个人会保护你一辈子，他马上毕业了，而你还有两年要熬。”
　　听到褚辰的话，韩奚摇头冷笑，很郑重地告诉褚辰：“你听好，我从没想过要任何人的保护，我觉得我自己可以应付那些事情，冯森的话，我很谢谢他上次出手相助，但我还不至于要他相助我一辈子，我算什么？对他来说……”
　　韩奚自己说的话，说着说着没了底气，莫名其妙地感到悲伤，一转头加快了速度。
　　而褚辰不屈不挠地在后面喊道：“被杜琪拉盯上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转班到我这儿，我随时都能照顾你！”
　　“呦……”杜琪拉像个鬼一样从某处窜出来，介入两人说：“真感人，我还从没听过这么催泪的话呢。”
　　韩奚重重地呼了口气，皱个脸回头瞪着褚辰：“你自己去跟你的女朋友解释吧。”
　　韩奚走后，褚辰扭头瞪她：“你别一惊一乍地出现行吗？”
　　“怎么？我打扰到你泡妞了吗？再说了，野兽不都是静悄悄地窥视猎物吗？”
　　她走来褚辰的身前，上下放射出一股要命的骚气，褚辰淡淡地盯着她，半晌吐一句：“无药可救。”
　　他撒腿离开，由杜琪拉在后面冲他喊着：“你就是我的药，褚辰！不按时喂我吃药，我可是会咬人的。”

　　放学后，如往常一样，韩奚一路走到食堂门口，远远看去，在赵嘉的窗位前发生了点争执，除了赵嘉，冯森也在，还有前不久见过一次，在赵嘉生日那天给赵嘉送过蛋糕的男生，孙耀彬，而冯森面对那人情绪激动，多次到动手的地步，多亏给赵嘉拦住，之后见冯森气势汹汹地甩手向大门口走来，韩奚稀里糊涂地先躲了起来，只见冯森走远了也还一个劲地在骂。
　　韩奚将视线收回进了食堂，到赵嘉的窗位前，孙耀彬已经走了，赵嘉的屋子里乱七八糟，桌子也倒了，椅子也被踢到了门口，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出究竟发生了什么。
　　赵嘉抬头时瞧见了一言不发的韩奚，吃了一惊：“你干什么呢，站那里不说话！”
　　韩奚老老实实地说：“我看见冯森气冲冲地走了，那个孙耀彬呢？”
　　“耀彬哥回去了，他来看看我，正好给冯森碰见。冯森就是我上次跟你提过的，耀彬哥的死对头。”
　　韩奚这才反应，赶紧跑进屋里，拾起了扫把说：“我帮你吧。”
　　“没关系，你考的怎么样？”
　　韩奚挠挠头，苦笑：“97……”
　　赵嘉大吃一惊！眼冒金光地看她，吓到发不出声音，愣了半晌才抬手鼓掌：“你可以啊，97诶？我要是考个97我都能飞了……哦对了！”
　　赵嘉放下扫把，跑去橱柜前伸手掏出一张纸走来递给韩奚，说：“我昨天默写了一下这段时间学的字。”
　　韩奚盯着看了一遍，也吃了一惊：“差不多两百个字，你只错了两个，还是默写的，你居然全部都记住了，你真是一个天才。”
　　“是吧是吧？”赵嘉永远对自己都充满着信心，和韩奚不一样，她总是那么阳光而乐观，让她身边的人都跟着她活得特别美好，所以韩奚特别喜欢她，只要看到赵嘉笑，她就开心，看见赵嘉开心，她就觉得非常幸福。
　　她小心翼翼地放好这张白纸，对赵嘉说：“那我们今天继续往后学吧。”
　　“今天不行了。”赵嘉突然很惭愧也很遗憾地摇了摇头：“我今天要去鱼市收摊，明天吧。”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韩奚对赵嘉已经没有任何尴尬和顾虑，张口就说：“好啊，我跟你一起吧。”
　　“你就算了吧，到了收摊的时候那边是最臭了，抽水的抽水，扔鱼的扔鱼，你绝对会晕的。”
　　“我受得了腥，别太小瞧我了！再说，我想和你在一起嘛。”
　　赵嘉挺直了背，疲惫地松了口气，叹道：“那好吧，你可别后悔啊。”
　　韩奚听后喜笑颜开，一样挺直了背立刻承诺道：“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帮倒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