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期》木离下

7、第 7 章

　　两人闲叙一番，彼此介绍过之后，杜迟提出要送他们回去，以免再遇到什么危险。钟灵毓自然是求之不得，但宁修竹还是有些迟疑：“你不是说要回乡看看么？”
　　“不过是个念想罢了，反正家中也没人，什么时候回去都是一样的。”说罢便率先走在前面，宁修竹只好跟上去。本来还想问一下他为什么会出宫的，但碍于钟灵毓在场，涉及别人的隐私也不好直接问，便暂时按下了。
　　回去的时候走得快了一些，不到六天就已经离京城不远了。此时天色已晚，一行人便在客栈休息。晚饭时，钟灵毓很开心得要了很多酒菜，非要和兄弟们喝一场。他举着酒杯转身面向在座的伙计们，说：“大家一路辛苦了，这一杯我敬大家。”说完一整杯饮尽。接着又斟满了一杯，对杜迟说：“杜兄，在宫中多谢你对修竹多方照顾，这一路又护送我们回来，这一杯，敬你。”杜迟也不推辞，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
　　酒过半酣，大部分人已经醉倒了。钟灵毓商场和江湖行走多年，本来酒量还是不错的，但因为精神高涨又四处敬酒，已经醉倒在桌上了。宁修竹看窗外夜色已经深了，大堂中有些闷，便出去外面透透气。
　　在屋外门槛坐了一会儿，扭头看见杜迟也出来了，坐在他旁边。“怎么，你刚才不是醉倒了……”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你很擅长装醉嘛，当初也是这么骗的我。”
　　杜迟脸上掠过一丝愧疚，“唉，人在江湖嘛，总不能那么轻易就被灌醉啊，学点本事防身嘛。”
　　宁修竹转过头去没说话，相对沉默了一会儿。最好宁修竹斟酌了一下，假装突然想起来似的开口问道：“对了，杜大哥，你怎么突然想出宫了？皇上那么轻易就放你走了？你还会回去吗？”似乎意识到问题一下子问得太多，宁修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杜迟并没有注意到身边这个人的异样，只是沉默着。过了半晌，久到宁修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开口了：“因为当初的理由已经不存在了，她……过得挺好的，况且也有些想念原来的生活了。”顿了顿又说，“她啊，就像这月亮一样。只能远远看着，不能靠近的。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宁修竹正想反驳谁说我不懂，转头却看见杜迟躺在台阶上闭上了眼睛，呼吸绵长，像是睡着了。“到底还是醉了。”他想。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他们就到了钟府。后来一次闲聊中杜迟无意中讲到下个月在紫峰山有武林大会的事，他要去看看。毕竟几年没露面，江湖上的动向都不太清楚，要去打探一下。宁修竹听见了也说想去。杜迟心想玉犀公子在江湖上还是有些名气的，带他去也没什么。于是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