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七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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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城：“...你想好了？”
蓝语：“他说得对。我是战斗人员爬上来的，做文职，我不甘心。”
高城的语气听不出来太多的变化：“你想去，就去。比赛的规则我不能透露，但是到时候我们师侦营会给予配合，难度会很大。”
蓝语先是愣了愣，停顿了一下：“...我知道了。”
无话可说。两个人共同沉默了一会儿，最后高城道：“那就这样吧，到时候见。”
电话挂断。高城盯着话筒看了会儿，才放下。一大早就到师侦营的洪兴国一直在一旁听着，看这样子也明白的差不多：“她还是要去？”
回过味的高城有点怒气冲冲：“死老A有什么好？！一个一个要死要活的都要过去！我就烦他们老A那样！你看看上次那个中校...”
洪兴国即使不算高城的指导员，却依然逃不过安慰高城的命。不过他倒是对高城的这顿无名之火摸得透彻：“你生什么气？蓝语做副参，确实不适合她，这也是你之前说的。如果你真不想让她通过考核，你刚才就不会告诉她师侦营会给予配合——对了老高，你说这个不犯纪律吗？”
高城被问的开始结巴：“犯什么纪、纪、纪律？我接到的文件又不是保密文件，也没人要求我对参加选拔这件事保密！我能犯什么纪律？”
洪指导员心知肚明的看着他，摇摇头：“你这是擦边。蓝语这孩子，你光说师侦营会参加，那她对于考核的难度就能基本猜到了！老高你啊，还是不想让她死在副参谋的位置上。”
这话倒是没错，但是并不能阻止高城的愤愤：“那不是王叔不放人吗？！我早说了应该让蓝语来师侦营，怎么也不应该便宜他们老A！我都盯好了还等着她来跟我当副手呢！”
洪兴国原本休息，就是为了蓝语这事才来高城这里商量。现在事已决定，他也准备走了，但是走之前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高城你心里明白，蓝语就算选拔不上老A，也不可能一直跟着你到师侦营。团长留着她就是为了组建女侦察连。我承认，蓝语副连长的工作做得非常的到位，但是你也知道，凭她的能力，她是不可能一直呆在副手的位置上的——你跟我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姑娘？”
高城抄起手边的口缸差点扔出去，因为脸黑也看不出来红没红，就听见他磕磕巴巴的骂：“老洪你瞎说什么你、你？！我跟蓝语，那那那是纯洁的战友感情！我告你可憋瞎说啊！”
指导员根本不怕高城的恼羞成怒，叹了口气开始发展同盟：“那行。那你没事帮我注意注意有没有合适的小伙子——蓝语这孩子爸妈都不在了，总得有人给她操心操心吧？我知道，你不愿意干这种腻腻歪歪的事，那你也不能眼看着蓝语变成老姑娘吧？！”
“那她也不大啊？”高城的反驳在指导员的瞪视下消失，他无话可说之下赶紧的推指导员出门：“行行行！这事我记心里了行不？指导员同志您赶紧的回家吧啊？”
伍六一现下正在机一连的连值里，同样进行着谈话。但是他的这份谈话不像高城跟洪兴国那样充满了私人的交情。伍六一面对的，更多的是一种公式化的、甚至带着压力的谈话。
孙连长看着刚刚从伍六一手里接回来的十项全能奖旗，再看看跟伍六一站在一起的蓝语，再低头看看手里刚刚送到的参加选拔的文件，叹气：“你们俩是打定主意了？”
这份痛心是因为伍六一，到不是因为蓝语。蓝语这个闲置人员在机一连一贯没有太多的作用，跟刚刚拿回来一个十项全能第一的伍六一根本不可同日而比。被盯上的伍六一试图指望蓝语说两句话，但是蓝语刚张了张口，就被一连长瞪回去了。
蓝语爱莫能助，伍六一只好自救：“指导员，当兵很辛苦。”
指导员愣了一下。
伍六一继续说：“如果就为混个士官，就用不着这么辛苦。”
指导员说：“我明白了，不是情绪问题，是志向。”
一连长气的开始说气话：“好，你有大志。我就看你、你们没被选上，该怎么回来。”
伍六一即使在笑着，实际上也在坚持自己的观点：“就这么回来，以前干什么，以后还干什么。连长，当兵的没多少选择，如果有个兵想在这条路上走得再多一点，请尊重他的选择。”
这话题有些尴尬了，蓝语赶紧笑笑缓和氛围：“要是我们回来，连长你就不收留了么？”
一连长气都被气死了，瞪了俩人半天，终于挥了挥手出去，他放弃了。
伍六一沉默的出去，这一番谈话使得他的压力更加沉重了。
蓝语出了门脸上的笑容就跟伍六一一样的消失了，但是她一贯是能没心没肺的，至少表现了一种没心没肺的样子。她拍了拍伍六一的肩膀，指望将这种没心没肺的心情传递过去：“别想那么多。三多跟我说，你腰伤又犯了？啧啧，没娶媳妇腰就坏了，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蓝语很少开这种有色玩笑，而且她并不知道关于男生的腰这种玩笑最好不要多开（也可能她知道但是故意欺负伍六一？）。伍六一气急败坏的直接一脚撂过去，结果还是蓝语更敏捷一点，让他飞了个空——这下他可装不了了。没好的腰又扭着了，疼的他捂着腰抽气。
伍六一：“蓝语，姐！算我求你了行不？啊？咱矜持点。”
蓝语看着扶着墙半天不能动的伍六一，还看热闹的啧啧：“嗯？终于叫姐啦？听姐一句劝啊？要是到时候拼格斗，你在我手下一招都过不去——腰封护腕都带上，不然到时候我可不拉你。”
伍六一疼的呲牙咧嘴的，看着得瑟的蓝语反抗不能，死鸭子嘴硬：“我还要你拉？除非我跟你姓。”
蓝语本着气一个算一个的心情轻描淡写的回复：“那不成入赘了？不用了谢谢。”
说完她轻松的走了。剩下伍六一捂着腰干瞪眼半天动不了。
天色未明。一辆辆军车从不同的方向驶入，车上是一个个参赛的士兵。这种日与夜的交错时间是露水最重的时候，蓝语不太舒服的动了动自己的背，她靠着卡车的部分已经被晨露打湿了，显得粘粘嗒嗒的。
跟她同车的有同样是机一连的伍六一、甘小宁，以及许三多。这次选拔果真熟人很多，据蓝语了解，老七连的还有马小帅同样参加。蓝语环视了车厢里一群因为即将到来的选拔而寂静无声的士兵们，无由的被传染了这种压力。
更何况她知道，高城会带着侦察营参加这次的选拔。无论选拔内容是什么，蓝语都非常的清楚——半数步兵的尖子都在师侦营，她其实，优势并不是很大。
就在她分析思考的时候，篷布打开了。随着一声令下，各单位的士兵一个个跳下。铁路和王庆瑞是在场军衔最高者，但他们特意离了很远，以免形成任何干扰。
蓝语的特长是狙击，这已经表明了她不同寻常的视力。即使离得很远，蓝语也依然看到了两个军衔最高者。同样的，她也看到了一旁的高城。
蓝语紧了口气，然后又松了口气——这是一种如同预料的紧张后的反应。
这时袁朗从一顶帐篷里出来，他的目光匆匆的扫过眼前的部队，然后在掠过蓝语的时候冒出了一点‘果然来了’的得意。蓝语虽然在队列里，但是还是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这种反应却似乎让袁朗更得意了，他草草地给空地上的那排步兵敬了个礼，一个装甲团军官下意识的口令：“立正！敬礼！”导致所有士兵极正式地回应。袁朗笑了：“放松，往下会很耗体力。大家是客人，客人要好好招待，所以往下为各位准备的是直径一百公里范围内的两天行程，标准负重，武器在提供范围内任选，食品任选…嗯，再选也只是一个早餐似的野战口粮。”
士兵们明显的松了口气，但是稍微了解袁朗的蓝语觉得有些狐疑——以他的性格，绝不会这么简单。
不出所料，袁朗也注意到士兵们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乐了：“真轻松，是吧？就是个野外生存，野菜炖野兔，本地的炖野兔我也吃过，一绝，自己打来的恐怕更香。”
蓝语皱了眉头，但是大部分的士兵们就笑，笑得正高兴时，袁朗的笑容没了：“我还没说完呢。——最终要求深入敌主阵地完成地图作业，那是你们到达目的地后必须交给我的东西。建议小组行动，因为会有一个加强营的兵力在途中对你们围追堵截。听说你们很强，我也想看看你们有多强。现在六时，截至后天下午六时，我会在目的地等你们。事先声明，我开着车，车上有三个空位，我会带走前三个到达的人——现在请牢记目的地参照物。”
蓝语翻了第二次白眼，并且给眼前的人打上了一个标记——喜怒无常。下面的人早就连笑纹都没了，稍微有点概念的人都知道这比他们经验中的任何一次都难。几个老到的人甚至掏出了纸笔，以便记下经纬度。
袁朗看见了：“纸笔收起来。从现在起六十个小时内，我是你们的敌人。敌人绝不会告诉你们经纬度，记住参照物，东南方向，草原边缘有个海泡子，旁边有座山，翻过山有片槲树林，我在林边等你们，不明白的可以问了。”
马小帅当了吃螃蟹的人：“报告，配发定位设备吗？”
袁朗爽快的驳回了他的希望：“GPS是没有的，指南针人手一个。”大家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但再也没人提问了。
袁朗接着说：“领发装备后会送你们去战区。警惕，进入战区等于进入战场——解散。”
士兵们悄然地走向几辆装备载车。蓝语边往装备载车走，边琢磨袁朗的话——进入战区等于进入战场？虽然不是什么奇怪的话，但是蓝语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总不会车刚开到战区就被突突了吧？
与脑内开始天马行空预计最糟情况的蓝语不同，甘小宁已经开始了抱怨：“一百公里，无定位，一个加强营。他们在想什么呢？”
伍六一：“别说了。人家都说了只要三个，你还是想想怎么变成这三个里的一个吧？”
许三多更多的是在关心别人，他看见了已经从装备载车回来的蓝语：“班长？你咋就拿个这个啊？”
蓝语动作最快，已经领好了早餐口粮跟武器。许三多说的这个就是她手里的手|枪。蓝语对着一群人的不可置信挑了挑眉头：“我还奇怪他装备里居然还有手|枪呢！你们刚才也听见了吧？一个加强营加老A，怼咱们这一小撮人。我觉得还是跑得快比较重要。”
伍六一看样子是想拽着蓝语的领子晃荡她：“那你不干脆废了啊？！你射距就50米，能干啥？你除了这个真的什么都没拿？！”
蓝语晃晃右手：“我看还有消声器，因为以前没用过，所以一起拿了。”
伍六一的表情看起来是真的想揍蓝语这个关键时刻突发奇想的人一顿。
说到底还是许三多人最好：“没事班长，到时候我要是‘死’了，你可以用我的枪。”
蓝语：“...”不知道该不该感谢他。
甘小宁是一贯的泼冷水，仰天长叹：“废了废了，最好的一个神枪手这算是废了——我看我啊，还是去领东西吧。”
蓝语被嫌弃了个底掉，但是她坚决不放弃自己的观点：“六十个小时的急行军，没有补给，难度非常大——食物不是最重要的问题，水跟盐分怎么办？肯定有人会先淘汰，我的建议，到时候用别人的枪，随用随丢，尽量减轻负重”
伍六一看了她一会儿，还是固执：“上战场枪都没有，我可没你看的开。”
这时候甘小宁也领好了口粮，开始了其他的抱怨：“就这么点？我现在就饿了，我们都是空腹来的呀。”
蓝语挑起眉头：“早晨就问你们要不要吃点东西，没人理我。”
伍六一干脆不理蓝语，对着甘小宁：“那你就吃吧，如果你够想得开。”
甘小宁的架势是真要吃，许三多抢过来塞回他的背包里，甘小宁只好苦笑。
马小帅这时候挤进这几个人的圈里，看着他们乐：“老七连的家伙们，联合行动？”
蓝语：“废话”
伍六一：“还用说？”
甘小宁：“不抛弃，不放弃。”
许三多很认真地点点头，然后看见人圈外的一个人：“成才！”
蓝语随着许三多看的方向撇了过去，然后以更快的速度收回了视线。成才来参加选拔也并不奇怪，至少当年跟老A的那场演习，他也是毙敌数个的尖子。以蓝语的眼力，她早就看见了成才。但是她提都没提，就像根本没看见过他——她对于成才的感观一项不是很好。更何况最后，成才抛弃了七连。即使过了这么久，蓝语依然记得高城当时的神色。
许三多冲动地和他拥抱，成才有些被动地回应，他看起来比许三多更少与人交流。
许三多：“我们联合行动，行吗？”
成才看了过来。蓝语装模做样的调整自己的装备跟背包——她看见成才就想起那一天，那一天七连演习失败、史今确定退伍。这种愤怒她无法抑制的想加强在成才身上。这不公平，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这么想。
“好，我跟你们联合行动，”成才最后开口：“我对你们会有用的。”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第七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