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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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丽星空下
我听见
鸟雀在嘶鸣
母亲说
那是告别夏季的盛宴
果盘和杯盏穿梭蔓延
你听
它们的歌声招摇
你看
它们的羽翼向天
使睡眠安定
将忧伤抚平
今夜是鸟雀的集会
今宵是上苍的垂青
我顺着声音走去
身侧有沾满污渍的围栏
萤火虫飞舞着叫嚣
转过去
转过去
向前看
我跨过街道的转弯
看见门前秃树
冷透的鸟雀在枝头挂满
黑紫色流淌蜿蜒
母亲跪倒树下
虔诚地伏拜
来听
来看
它们的歌声招摇
它们的羽翼向天
不是第一次走进这间屋子，从进来的霎那开始，审慎的窥探便没有停止过。狄斯塔在心底叹了口气，有些懊恼地放弃了翻开册子的尝试。
非自愿被人看到，能力就不能使用，这限制好还是不好呢？真伤脑筋。
‘狄斯塔，那件事的关键词。’
少女猛地惊醒，不好意思地欠欠身：“对不起，刚刚睡着了。那件事的关键词是——‘凌晨’、‘更替’、‘五’。”
“狄斯塔解释一下。”
“抱歉，没有人告诉我那件事的具体情况，我无法解释。”
其实能猜得到，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不就是，一次安排好的收藏品‘换主’么？这世界上，只有我可以将自己看作物品，其他人……
目前为止还没有呢。
她偏偏头，想起了库洛洛。嗯，如果是旅团的团长，或许能第一个赢得这个资格，至少，那是个懂得‘保养’收藏品的‘展架’。
真实情报，关键词，无论这之中的哪一个，都足够引起很多人的兴趣。也因此，没有人放心把她放在其他人身边。
好用的东西，可能有威胁的东西，放在眼皮底下最好，而狄斯塔幸运又不幸的同时占了这两条。
呵呵，不好意思啊，‘父亲’，几年来承蒙照顾了。不过上面的人似乎已经不甘心我继续留在你家了呢。怕我生出感情，还是怕你生出野心？谁知道啊，人心的构造总是那么奇特。
人心的构造。狄斯塔将册子贴在胸口上，俯身钻进那辆特制的加长轿车。
隔几年就换个‘父亲’，这称呼还真是廉价。
密闭的车内，少女划开册子，翻到已经变为灰暗的一页。金褐色长发的女子灿烂地笑着，光影交错下，一贯清晰的‘演员列表’竟然有了一半阴暗，正将相片的面孔遮住。
人已经死了，怎么资料还会留下？她专注打量相片，眼眸有一瞬间沉暗下去。
母亲，又或者，妈妈。
真是生疏的字眼，那女子都不肯听自己这么叫的。
五年，我们在一起做了什么？
简单的屋子里，小女孩的视线中总会有一个身影晃动，金褐长发，灿烂笑容，目光却像透过她看着另外的某个人。一本黑色封面的册子时时被抱在胸前。
‘狄斯塔，狄斯塔，知道吗，你是我和他的孩子，是我和他的。’
‘他’是谁？小女孩睁着迷茫的眼睛望向那个应该是自己母亲的女人，虽然不懂，仍然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对，对，你是我和他的，记住了，一定要记住啊。’母亲揉着狄斯塔的头发，神情温柔。但那时的模样，早就已经忘得干净。
自己果然还是最会遗忘的一类人，人的样貌、姓名，少有能够长久记住的，会有现在这种能力真是讽刺。
那个册子从有记忆起便在母亲怀里，好像那才是她的女儿。狄斯塔也曾经嫉妒过，嫉妒一本陈旧漆黑的相册。
纤小细白的手掌悄悄摸向册子，女孩仅是想，我只要看一眼，看看究竟是什么让母亲爱它胜过自己。
指尖碰触册子，身后的房门却在此时发出一声轻响。母亲回来了？心下一惊，手指便也随之一颤，将相册碰落桌面。
啪！
一巴掌掴在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几乎淹没孩子所有的思绪。
母亲打了我，为什么？一本册子而已！只是掉在地上，只是掉了而已阿！
该抱着女儿的手却抱着它，该为女儿拭泪的指却深情拂去它的灰尘。没有爱没有吻没有拥抱，那女子总是一再申明对她的所有，如此反反复复。
‘狄斯塔，你是我和他的。’
什么‘我和他的’，我不属于任何人，从来都不属于任何人！母亲又怎样，父亲又怎样？！我在你们眼中不过是个物品。
收藏品，从出生就是这个身份。
狄斯塔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只有三岁。
自此之后，她便再记不得那女人的长相，长久以来，只剩个有着金褐色长发的模糊影子。
‘狄斯塔，你是属于我们的。’
‘狄斯塔，这相册很重要，必须好好保管。’
‘狄斯塔，是你父亲的相片，可我不要给你看，这不是属于你的。’
‘狄斯塔，我爱他啊，为什么他会死了呢？我明明有用全部的自己去爱他。’
‘狄斯塔，是不是因为你？是不是你弄走了他的性命？不然怎么你一出生他就死了呢？是你！一定是你！！’
‘狄斯塔！为什么你长得越来越平凡？！为什么？！他那么优秀的人，你怎么可以平凡？！你怎么可以不像他！怎么可以！！’
看着越来越歇斯底里的母亲，狄斯塔只能沉默，同时低声念着那首新学不久的童谣。
“……
母亲说
那是告别夏季的盛宴
果盘和杯盏穿梭蔓延
你听
它们的歌声招摇
你看
它们的羽翼向天
……”
那女人愣了一下，脸色陡然变得铁青：‘狄斯塔，你在说什么？’
五岁的小女孩没有理会，径自念叨下去，到最后一句之前停下，抬起头来微笑：‘他们说，我念了这个，就会有人喜欢我了。嗯，最后一句是——母亲跪倒树下/虔诚地伏拜/来听/来看/它们的歌声招摇/它们的羽翼向天。’
小女孩甜腻轻脆的声音中，鲜血洒落一地，母亲抱着册子跌倒在地，神情诡异。
‘狄斯塔，狄斯塔，他死时也有人在读这首童谣……为什么又是这个……为什么……相册弄脏了……’
小女孩平摊双手，一本漆黑的册子突兀地出现在手掌上，那张小脸因着笑容显得秀气起来：‘妈妈，你看，我的是干净的呢。’
注视着母亲胸前洞穿的伤口，心中竟是出奇地平静。然后，突然生出惶恐。
我不会害怕流血，不会浪费怜悯，不会爱，不会仇恨……我，什么时候开始，居然什么，都不会了阿……
于是，下意识地避免一切意外。
“同情？为什么？我并没有看到阿。”
其实，看到了又能怎样，我仍旧不会有任何感觉。
我的底线不是无法面对血腥，而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让人知道自己的血，从来不曾暖过。
狄斯塔，天生就有流星街的灵魂。
库洛洛，你看，多好的一件收藏品，不会累赘，不会依恋，不会奢望信任保护，同样不会避免背叛。
在背叛中诞生，在背叛中成长，狄斯塔本身，就是背叛。
那曾唱着童谣杀死父亲的人就站在面前，小小的女孩却笑得如此灿烂：‘呐，佩迪耶舅舅，那个怎么都不肯爱上你的妈妈终于死了呢。舅舅怎么奖励狄斯塔呢？狄斯塔可是有很用心很用心地背诵这首童谣阿。’
用心的隐忍，用心的拟定念能力，用心的记诵童谣，用心的看着母亲被佩迪耶杀死，用心的跟在凶手身边五年充当‘替代品’，再用心的策划新的死亡新的换主。
珍贵的收藏品往往伴随同等的危险，越危险证明价值越高。我想我对现在的状况相当满意。没有近战能力又怎样？那些实力强大的，不是一样逃不过死亡，而我，却可以杀死他们，却可以一年年活下去。
不美丽的事物同样可能是剧毒。
“小姐，到了。”
“谢谢。”下车，面对这个不久就将‘消失’的住处，狄斯塔忍不住微笑起来，唇角弯弯，眉眼弯弯。
真好呢，又是一次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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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斯塔同学有轻微破坏狂倾向，真的，只是轻微。这个通常表现为一旦拆了某些机械就再也甭想装起来……
旅团最先体会到这一点的，不用说，一定是那一位。
某日，临时驻地里，温度持续下降中。
狄斯塔：“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
侠客：“呵呵，没关系，只是碰坏了显示器而已。”^——^||
狄斯塔：“可是，我有打开主机……” ^——^
侠客：“然后呢？”^——^||||
狄斯塔：“内存条似乎烧了，你平时上网上太久了吧？” ^——^
侠客：“以前都没事阿。” ^——^|||||
狄斯塔：“没办法，我是陷阱塌陷前最后那根稻草。” ^——^
侠客：“……”^——^||||||
狄斯塔：“还有阿，硬盘装不进去了……” ^——^
侠客：“……”|||^——^|||
狄斯塔：“还有……”^——^
侠客：“……还有……”|||||||^——^|||||||
狄斯塔：“你刚才进门的时候，有没有觉得脚下有点硬？” ^——^
侠客：“是，怎么了？”（有不好的感觉……）^——^
狄斯塔：“那是你的手机，我刚掉在地上，你就……” ^——^
侠客：“…………呵呵呵呵…………” |||||||0——0|||||||（这孩子被气傻了）
蜘蛛们自动远离风暴中心，目光四处乱瞄，那意思是：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库洛洛进门的时候只是脚步微微一顿，然后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嗯，最近又降温了，这次是从哪里来的冷空气呢，据经验来讲……（某人走神的真是时候阿……）
小九：这章基本是狄斯塔的自白，但花絮还是让团长出场了。
狄斯塔：为什么啊？
小九：没办法，考虑收视率问题。
狄斯塔：那他现在在哪里？
小九：度假呀。
狄斯塔：刚来片场就又走了？
小九：不是，刚刚那是替身，没看连台词和正面都没有吗？
狄斯塔：……^0^
作者有话说第5章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