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海世纪gl》叁玖

4、第 4 章

　　“格瑞莎姐姐，你果然在这！”
　　格瑞莎刚踏出造船厂就看见一个火红色的身影飞快地向自己扑来，格瑞莎闪避不及，被扑上来的少女一把抱在怀里。
　　“维嘉莎？你怎么在这里？”格瑞莎被少女抱得动弹不得，一脸无奈地对少女问道。
　　“当然是来找格瑞莎姐姐的啦！”维嘉莎扑闪着自己碧绿色的大眼睛望着格瑞莎，一脸可爱地回答说。
　　“你找我干什么？最近可没时间陪你玩。”格瑞莎语气依旧无奈。这个维嘉莎·赛斯维亚，是如今赛斯维亚城主宝贝着的小女儿。维嘉莎上面有三个哥哥，赛斯维亚城主老来得女，一直把她捧在手心里，他的哥哥们也是极其宠溺着她。还好她还有个知书达理的母亲，对她一直严格教育，才没把她惯出那些大小姐的毛病，除了娇惯了些，本心还是个善良懂理的孩子。更难得的是，被赛斯维亚一家捧在手心里的大小姐竟然颇具剑术天分，被赛斯维亚首席剑术师蒙洛尔收为徒弟。练剑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可从小娇生惯养的维嘉莎大小姐竟然咬牙坚持了下来，据说如今17岁的维嘉莎·赛斯维亚，剑术已十分了得，由此可见，这赛斯维亚家族的大小姐其实是个能吃苦，懂得坚持的孩子。
　　不过按道理来说，赛斯维亚家的小姐跟格瑞莎这个酒吧老板应该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可维嘉莎15岁生日那天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要去酒吧看看，而且不想让自己家人知道，毕竟要是家人知道的话肯定会派一帮子人跟着她，那还有什么好玩的。于是维嘉莎那天便支开了自己大部分护卫，凭借练剑多年的身手躲开了剩下的护卫，一个人踏上了去酒吧的路上（可怜的大小姐，竟然一个人去酒吧，不是羊入虎口么，还是对她未见过血的剑术有着充分的自信）而且维嘉莎怕在赛斯维亚的大酒吧内碰到熟人，毕竟她还是很出名的，不敢进位于中心区的酒吧，于是越走越远竟无意中来到了码头，又碰巧地进了格瑞莎的小酒吧。
　　可想而知当穿着一身用料讲究、裁剪精致的洋裙，而且长得如同瓷娃娃般精致，带着从小在贵族家庭培养出的气质的少女走进吵吵闹闹，聚集着在世界各地奔波劳累的底层海员，混合着烟味酒味和汗臭味的酒吧时，把场景，格瑞莎一辈子都忘不了。维嘉莎走进酒吧瞬间，酒吧的声音就渐渐弱了下去，大家纷纷愣在原地，都望着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浑身耀眼的贵族少女。当然格瑞莎除外，虽然格瑞莎对维嘉莎的出现也挺震惊的，不过面上依旧如常，连手上调酒的动作都没停顿，所以维嘉莎在酒吧发现大家都在望着她，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差点想掉头走人的时候，就被格瑞莎一系列华丽的调酒动作给吸引住了（当然，格瑞莎打死也不会承认那会她是故意的），格瑞莎那时扎着高高的马尾，双手灵活自如的拿着调酒器玩着各种花样，原本格瑞莎长得便颇具英气，那一套动作下来更显得她潇洒帅气。从没见过人调酒的维嘉莎自如就被格瑞莎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地向她走去，等维嘉莎正好走到吧台前时，格瑞莎正好调酒完成，格瑞莎打开调酒器，将酒倒进一个高脚杯里，右手握拳放到心脏上向维嘉莎行了个骑士礼说：“以这杯酒向这位美丽的公主致意。”维嘉莎瞬间就被逗乐了，很开心的喝了口格瑞莎调配的酒，此时大家也缓了过来，一些胆子大的，开始小心翼翼地试着向维嘉莎说话，毕竟维嘉莎是个15岁的活泼少女，而酒吧里的人都是些老实本分的海员，对维嘉莎并没有恶意，很快维嘉莎便和大家打成了一片，反倒是维嘉莎要是跑去一些高级酒吧还不知会遇到些什么，毕竟这个社会衣冠楚楚的小人可不少。
　　就这样，格瑞莎的小酒吧成了维嘉莎的常去之处，酒吧里的的人都很欢迎这个活泼可爱的少女，即使知道她是赛斯维亚的大小姐，大家也都与她打闹如常，毕竟这里是赛斯维亚，全亚不勒斯最平等自由的地方。而维嘉莎在酒吧里最爱缠的人就是格瑞莎了，经常让格瑞莎陪她上街吃喝玩乐——咳，原谅我这个用词，可维嘉莎小姐上街确实就是吃喝玩乐，也难怪被维嘉莎抱住的格瑞莎会以为维嘉莎又来找她玩的。
　　“我可不是找你玩的，”维嘉莎嗔道，“我是听说格瑞莎姐姐要出海经商特地来帮忙的。”
　　“帮忙？”格瑞莎不由地打量了维嘉莎两眼，“哦~你是不是让你的父亲帮我办个特快的经商许可证。”
　　在北洲，出海经商一般都要去当地的海务办报备，获得经商许可证，经商许可证的申请一般需要三天时间。不过。。。自己有维嘉莎这层关心是不是可以快点批下来呢，毕竟经商许可证也不是什么大事，走个关心应该不难，格瑞莎眯着眼睛看着维嘉莎想到。
　　“什么~格瑞莎姐姐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呢，想通过我走后门可没门，”维嘉莎故作气愤道，“我是要来当格瑞莎姐姐的船员的。”
　　这回可是真真正正把格瑞莎的下巴惊掉了，格瑞莎定定地望着把她抱在怀里的维嘉莎好一会儿，才勉强挤了个笑容对格瑞莎说道：“别闹了，你要到我船上当海员，我不得被赛斯维亚城给全境通缉。”
　　“他们敢！格瑞莎姐姐你就带我去吧，而且我剑术又好，万一碰到什么海盗，我还能保护你呢？”维嘉莎终于舍得松开格瑞莎，摇着她的袖子说道。
　　“算了吧，到时说不定谁保护谁呢，出海可不是好玩的事，海上又没有好的吃食，说不定还得啃干粮，有时还有可能几天不能洗澡，虽说我就跑跑附近的线路，谁也不能保证有没有意外，你的安全我可负担不起。”格瑞莎头疼地劝道。
　　“这些苦我都可以吃的，你就让我上船吧。”
　　格瑞莎面对如此倔强的维嘉莎感到无可奈何，她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维嘉莎问道：“维嘉莎，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出海。”
　　听到这个问题，维嘉莎显得有点躲闪，支支吾吾地说道：“嗯。。那个。。我觉得自己都长这么大了。。就想。。就想出海见见世面，顺便。顺便磨练下自己。”
　　“跟我说实话。”听到这断断续续的回答，格瑞莎马上就明白这根本不是维嘉莎的真实想法，不觉间说话的语气重了很多，脸上的表情也十分严肃。
　　维嘉莎有点被格瑞莎吓到了，在跟格瑞莎相处的两年中，格瑞莎一直像个姐姐样照顾自己，根本不会给自己摆脸色，维嘉莎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严肃的格瑞莎，“其实。。我是想逃婚。”
　　“逃婚？”格瑞莎觉得自己的智商有点不够用了。
　　“这都怪我父亲大人硬要那和泯兰国的赛因斯侯爵做我的未婚夫，最近他也一直缠着我，我被他缠烦了，想出海避段时间。”
　　“胡闹！赶快回家去，你要是不喜欢那个侯爵就回家好好跟你父亲说清楚。赛斯维亚主张婚姻自主，你不愿意，就算你父亲是城主他也不能逼你。”格瑞莎对维嘉莎这种离谱的出海理由表示无法理解，当然不能任由她胡闹下去。
　　“我知道父亲大人不能逼我，可那个赛因斯每天缠着我很烦，而且我一直想出海去看看，之前我说的理由也是真心的，我母亲大人也同意了。”看到格瑞莎不同意她出海，维嘉莎有点急了。
　　“什么？城主夫人同意你出海？”格瑞莎一脸不相信地望着维嘉莎。
　　“这是真的，我以我手中的剑起誓。”维嘉莎将拿剑的左手放在胸口，一脸认真地说道。
　　格瑞莎沉默了，她当然知道一个剑士以自己的手中剑起誓是立下重誓，正统的剑士一直秉承“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的理念，所以维嘉莎应该没有骗她，可城主夫人为什么会舍得维嘉莎出海呢，这是格瑞莎想不明白的地方。
　　要说赛斯维亚城最受人尊重的人，不是赛斯维亚的城主利格特·赛斯维亚，而是城主夫人歌莉娅·赛斯维亚·维多利亚，赛斯维亚的现任城主利格特·赛斯维亚其实是个各方面都很中庸的人，他最大的功绩应该就是娶了自己这位妻子吧。歌莉娅·赛斯维亚·维多利亚原本是纳斯国的长公主，从小便被“神童”的名号，传言她5岁便能通读长达800多卷的《亚不勒斯通史》，7岁能说11国语言，8岁能演奏6门乐器，12岁的时候被父王带到政事堂听政其谈吐竟震惊诺姆帝国的6位元老级大臣，总之，这是一个集智慧与美丽于一生的传奇般的女人。至于这样一个令人惊叹的女子，最后为什么看上了很平庸的赛斯维亚继承人，最后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他，这就众说纷纭了。格瑞莎虽然只见过这位城主夫人几面，但也深深为她的智慧与气度所折服，毕竟她可是连那个人也自愧不如的存在呢。
　　看着格瑞莎还在犹豫，维嘉莎害怕她不会同意继续说道：“格瑞莎姐姐我是说真的，我也是真心想要出海，如果我一辈子呆在赛斯维亚我学剑又有什么用呢？我不想永远做赛斯维亚的大小姐，我只想做维嘉莎·赛斯维亚。”
　　听到维嘉莎最后一句话，格瑞莎的心里十分触动，只想做维嘉莎·赛斯维亚么，真是难得被父亲兄长宠爱的贵族女孩能说出这样的话，不过正因为她是维嘉莎·赛斯维亚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吧。格瑞莎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抬头望向维嘉莎那双清澈的双眸，心里不由又泛起一些波澜：真羡慕呢，不谙世事，积极开朗的少女。
　　“好，我同意你上船，不过在船上，你不是什么赛斯维亚的大小姐，只是我船上的一名普通海员，我不会给你任何优待，我叫你拉杆就得拉杆，叫你划桨就得划桨，你做得到吗？”经过心里一番思量，格瑞莎决定同意维嘉莎的要求。
　　“我做的到的。”少女一尘不染的眸子充满了坚定。
　　“好的，维嘉莎船员，你跟我来。”
　　“是，船长！”
　　格瑞莎带着维嘉莎渐行渐远，但少女银铃般的笑声依旧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