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恍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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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齐伽然听懂了，安抚的情话不自觉的说出口：“没关系，你就应该这么依赖我，这样你才离不开我。”
齐伽然摩挲着唐顾尖尖的下巴，将人细细的腰身揽进怀里，手掌慢慢安抚着唐顾的后脑……
这太快了。
唐顾对自己说。
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怎么容易放纵自己的感情轻易沦陷的呢？
是自己第一面便细细打量的那修长矫健的身形？
是自己第一眼便细细描摹的那坚毅英俊的面容？
是让自己久久移不开视线的那不怒自威的沉稳气质？
是让自己悄悄打开了戒备的那体贴细腻的温暖举动？
还是把自己从寂寞的过往里一下拽出来的安全感……
……
唐顾不记得，也想不出。
唐顾只知道，等到今时今日，当倏然惊醒自己已然对他沉溺到一切的依赖和想法都变得理所当然的下意识的时候……
早已覆水难收。
唐顾真的是慌的。
唐顾想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却不料急中出错，什么狗屁刚在一起的话不经措辞的脱口而出，言罢都想给上自己一巴掌。
这该会让他怎么想？
想自己觉得两人刚刚在一起不满意他进度太快了，想自己觉得两人刚刚在一起不满意他登堂入室了，想自己觉得两人刚刚在一起……
去他妈的刚刚在一起！
是，自己是觉得有点太快了，可是自己愿意啊，是自己默认甚至促成的啊！
唐顾觉得这事儿不怪任何人，没谁可怪。
可就是心里堵得慌。
唐顾承认是自己怕了，真怕了。
唐顾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当初檀戚呼上来的那一巴掌有多疼……
火辣辣的感觉比夺眶而出的眼泪都烫人。
唐顾听着从耳边传来的齐伽然那句：“没关系，你就应该这么依赖我，这样你才离不开我。”的时候，除了对自己脱口而出的那句解释的心安，也让唐顾不由自主的红了眼圈。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
这是唐顾在曾经那段被檀戚一巴掌扇哭的时间里最大最深刻的感悟。
深刻到引以为戒。
“你想我离不开你。”
齐伽然听见怀里的唐顾悠悠的说道。
“怎么你还想离开我？”齐伽然状做威胁，语气低沉。
“然后你就可以在抛弃我的时候伤我最深。”唐顾根本没有理会齐伽然说了些什么，自顾自的续言。
齐伽然一怔。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句很平常的情话会引起唐顾这么激烈的反应，一向温和甚至都有些温驯的人儿，此时仿佛炸起来浑身所有的刺，眼神淡淡的，言语里充满了攻击性。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齐伽然自信自己的直觉，暗地里除了更加重视与檀戚的见面之外，眼下只得先将炸了毛的唐顾安抚好。
“我的意思是说……”齐伽然紧紧盯着唐顾的眼睛，“这样，你才不会离开我。”
齐伽然发誓这是第一次将自己放在的弱势一方：“只有你还愿意依赖我，觉得我好，才不会离开我。”
……
唐顾脑子里乱糟糟的，不记得之后两人又说了些什么有的没的，脑子里的过往和现实交织着片段，让自己恍惚中有些分不清情感的虚实。
总之现在齐伽然因为昨晚加班，刚吃了早饭在卧室里睡着，唐顾拨通了檀戚的电话……
“喂~亲爱的~昨晚的微博盛况我可都看见了啊，够嘚瑟的呀~”檀戚的声音虽然透着一丝疲倦的沙哑，却一如既往的轻快。
唐顾没做声。
檀戚好半天听不到回声，看了眼仍在通话中的手机界面，心思沉了沉：“怎么了？”
唐顾定了定神，轻吸了一口气：“你觉得我们俩快么。”
“……”檀戚没敢轻易回话，仔细斟酌了唐顾现在可能存有的顾虑，才缓缓道,“也不好说，毕竟按常理来说，时间上是仓促了些，但是感情这种东西，哪有快慢的定数。”
唐顾沉默了会儿，抿了抿嘴道：“他前天晚上第一次留在我这儿，昨天晚上加班，今天早上醒来，我下意识的回身去摸了旁边的位置。”
一段看似无头无尾的没头没脑的叙述，却让檀戚警铃大作。
虽然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小动作，可正是出于一个下意识，才让两人如此在意。
才一个晚上，唐顾的潜意识里就已经这么在意那个叫齐伽然的了，甚至从本能上开始依赖……
“这么多年过去了莫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檀戚沉声道，“当初怎么说的，感情里谁先认真谁就输了！”
“谁知道呢，许是我这么多年，连伤疤都觉得寂寞了吧。”唐顾自嘲道，“一旦有了缺口，便铺天盖地的往外涌。”
“我不是信不过你的感情，我只是信不过他，你们的感情基础如今还太薄弱，你这么轻易地就有了陷进去的征兆，万一呢？”檀戚苦口婆心，“难道指望我再打上你一巴掌？”
“……”唐顾默默不语，末了道了句，“我知道了。”
……
挂了电话，唐顾默默的望着窗外好久，脑子混乱到一片空白。
但是檀戚却静下心来活泛着心思，其实……也没必要这样极端吧。
檀戚想了想，这么多年，除了那些老朋友，老同学，唐顾如今和谁都淡淡的，工作了这么多年，大事小事都不愿意麻烦别人，人情上向来是宁愿别人欠着他，也决计不沾惹别人……
等等此类将自己的利益关系人员降到最低的行事方式不胜枚举，所因得，不过是当初特殊时期的双重刺激，让原本就心思敏感的唐顾虽不至于草木皆兵，却也很有些因噎废食。
而自己，也自然抱着宁让唐顾付天下人，也不愿让天下人负他的护短想法，从未多加劝阻过……
可是如今……
檀戚打开手机通讯录，拨通了航空公司客服热线的电话：“你好，我想办理改签……”
多年，难得有这样让他上心的良人。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恍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