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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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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冬天,许攸站在高中母校门口等人。她围着墨绿色棉围巾,黑色的长发藏在里面,露出的半截脸蛋冻得通红。
这年,大二的寒假,高中班长热络地组织同学聚会,扬言道,如此有纪念意义的第一次,让大家都不要错过。
许攸本来不想来的,后来听说请了老师,只好来了。高中的老师对她有恩,她也想借此机会见一见并表达自己的谢意,高中毕业那年的散伙饭自己心虚地逃了,理所当然也错过了最后的一餐,这次如果再逃太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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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攸从来不是会被别人的看法左右的人,她决定要不要做一件事或者该不该做一件事,从来都是自己的想法。正是因为这样,有些东西错过了,她不知道,但有些东西得不到,她也不强求。
豌豆曾吐槽她,你如此不食人间烟火,干脆出家得了。许攸摇摇头。
豌豆不知她否认的是“不食人间烟火”还是“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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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许攸没少因这事被数落,这次也被重提,她听得烦了,为了一次性解决隐患,便带着歉意和谢意特地赶来参加宣称要一年办一次的过于频繁的同学聚会。
许攸认为,这种明明没多少深刻的情谊又偏偏要装出热络地情绪来寒暄的场合是没有意义的,来了一次不会再来第二次。
可下一秒,她就推翻了这个想法。
因为,她看见了陈酿。
许攸朝思暮想的陈酿,许攸难以忘怀的陈酿。
至今,许攸暗恋了五年的陈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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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从毕业那天过后,就没再见过他,至今快一年半。
这一年多,她想他想得快发疯了。
这一切怪只怪许攸刻意逃避他的消息,毕业那天,独自在寝室里品尝离别滋味的她狠心删掉了所有关于他的联系方式,逼自己不去关心他的“蛛丝马迹”。
第二天,许攸就打包行李滚回家了。豌豆对于她抛弃了自己的这个行为恨得牙痒痒。
从那天之后,许攸就消失了在众人的视线中,毕业旅行找不到她,偶尔的组团吃饭也找不到她,志愿填写找不到她……豌豆同学担心得找去了她的家里,从她婶婶口中才得知她独自一人去旅行了。豌豆同学再次恨得牙痒痒。
直到一个月后,许攸同学终于出现,拿着Z大的录取通知书。
豌豆同学扑上去咬了她几口:“你这个小兔崽子!居然抛下我自己去浪!没良心的!”
许攸擦掉自己脸颊上的口水,嘻嘻笑:“下次我们再一起去吧!”
谁也不知道,许攸躲了这么久,只是想躲掉关于陈酿的消息,她怕自己一旦听到了陈酿报考的学校,就屁颠屁颠地跟他报一样了。
那种可望不可即的感觉,她不想再体会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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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攸!来这么早!”听声音,许攸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荣景,考上鼎鼎有名的B大的志得意满的班长。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怕迟到。”一年多不见,多少有些尴尬,此时她无比后悔为什么没有约着豌豆一起来,有豌豆站在旁边,她才会心安。
来人是一群,许攸这才细细打量都有谁,小声地说嗨。有当年的风云人物,也有当年老师眼中的调皮捣蛋鬼,也有她只说过几句话的同学,她都不太熟。更尴尬了。
许攸不自在地将脸埋进厚厚的围巾里,希望能掩藏住脸上的尴尬,只露了一双眼睛,黑溜溜的眼珠转个不停。又轻轻地跺了跺脚,祈祷豌豆快点来。
从始至终,她的贴心朋友都只有豌豆。
“哎!陈酿!这里!快来!”班长的精神真好,许攸忍不住感叹。
可下一秒她就石化了,他刚刚叫的是——陈酿?
许攸抬头,就看着陈酿迈着沉稳的步子朝她走来,啊不,是朝他们走来。
头发还是干净利落,脸庞依然白皙,轮廓分明,黑色的风衣迎风招展,就像一棵挺拔的会移动的树,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魅力依然不减当年,一出场,就成为焦点。
且,经过一年多大学的滋养,比以前更有味道,成熟了,但两眼一弯露出的稚嫩依然存在。
许攸发现自己看得痴迷,恋恋不舍地把目光移向地面。
“抱歉,久等了。”许攸想尖叫,她好怀念这个声音,温温润润,却又明朗动听,五个字就是五颗小石子,一颗一颗投在她的心湖,随之荡漾不停。
心跳渐渐加速,比那年她发现自己喜欢上他时还快。
许攸发现遭了,躲了这么久,不仅没忘掉他,好像反而更喜欢了。
关于他的存于她记忆里的一切,在他出现的一瞬间,全部被勾起,勾着她原本就脆弱的脑神经,并随着他的存在越发明晰。
许攸又想逃了,多呆一秒,她怕自己忍不住就做出什么事来。
高中三年,她一直忍着,但现在,她还忍得了忍不了她自己都不清楚。
借口很快在她脑里成形,许攸拉了拉荣景的袖子。
“怎么啦?”荣景转头,声音一如既往的中气十足,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许攸硬着头皮说道:“恩……豌豆打不到车,让我去接一下她。”然后扬了扬手里的手机,以表真实。
荣景恍然大悟的样子:“噢!去吧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
许攸埋头准备俩开,可一个声音传来,她惊得一个趔趄,然后顿住。
“许攸,我有车,我和你去吧。”
是陈酿,温暖的陈酿。